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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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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赶在学生放暑假以前,温遇和谢闻颂抽了天空档回曲珩山。

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在高三那年,温遇突然生了病,谢闻颂陪她挂水,问她明天高三年级举办的活动还要不要去参加。

谢闻颂现在都记得她微微凌乱的刘海下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眼。

生病也不影响她的行星自转,她说她想去。

明明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病态,明明针头刺入皮肤的位置还泛着青,她还是说她想去。

谢闻颂总是在这种时候对她的某种感情滋生起来,他低头重新握紧笔,说了声好。

他好像没有什么阻止的理由。

或许相比于阻止,他更想陪着她去。

其实从南川附中毕业以后,谢闻颂没再来过这里,故地重游其实不是他怀念过去最主要的方式。温遇工作后倒是回来过,还把当初卖给他们平安符的老板的事告诉他。

时过境迁,很多人和事变化飞快,虽然他和温遇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也不免为时间带来的遗憾而感慨。

多年以后,他们双手紧握,重游故地,那穿着同色系校服的两个人,终于开始真正有了联系。

山顶有座祈福庙,温遇上次来的时候那里还被封条拉起来,显示正在修葺,这次他们没先查那里是否已经修缮完毕,只是抱着回忆的想法来到这里。

人比地点重要。

站在山脚下,温遇收紧绑在腰间的格子衫,用肩膀轻轻撞了下旁边的人:“什么感想?”

某人吐出三个字:“不敢想。”

“……”

温遇想把手抽出来,奈何谢闻颂不肯,嘴上说着错了,实则面上没有一点反思忏悔的样子。

谢闻颂一般这种情况下的认错也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也知道温遇不是真生气,用这样的态度说,更像是在逗她。

以前被这人的表面骗,现在仍旧被他吃得死死的。

温遇身体内蛰伏已久的胜负欲在此刻又翻涌上来,“那我们比谁先到山顶!”

鱼鱼同学摆好跑步姿势,脑后的马尾发尾卷翘,弯起的弧度像月牙。

谢闻颂饶有兴致绕着她转了一圈,伸出手把她同手同脚的动作纠正过来。

“…………”

温遇抿嘴,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默默收回腿,双脚并拢站在一起:“你其实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所以我刚才没说话啊。”

谢闻颂撩起抹欠揍的笑容,手指在她的发尾打圈儿。

“……”重点是在没说话这件事上吗?

温遇顺着山脚往山顶的位置看,故作苦恼:“突然就有点想让你背我上去了。”

“可以啊。”谢闻颂回答得很果断,很轻松地往两边摊手:“不过,你确定不是在给我谋福利吗?”

“……”

嘴欠归嘴欠,温遇不想让他身体上那么舒服。她想,两者总得累一个吧。

如自己目的般圈住谢闻颂的脖子,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温遇在他耳边不怀好意的笑:“今天累死你。”

“今天累不死我。”

谢闻颂回答地轻飘飘的,没什么压力:“这么小瞧你男朋友啊。”

“你才不是男朋友。”温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快地嘟囔一句。

往常要是她说这种话,哪怕只是用玩笑的语气,谢闻颂也肯定要用各种方法让她把这句话收回去。

不过今天,他只是笑得胸膛轻微震动,温遇感觉到,似乎在想他这样笑的原因。

不过看到手上正在闪光的戒指,她有点想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放心吧,背十个你,都不会累死我。”

“为什么?”

“你会觉得自己的全世界重吗?”

“……”温遇没想到他这样说,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也动人。她的呼吸微微收紧,其实脸上已经浮现出明显的不好意思,不过她也没遮挡,反正谢闻颂看不见。

她用和刚才一样的小声对他说:“你今天出门前也没吃糖啊?怎么突然说话这么甜?”

这次轮到谢闻颂沉默了,温遇感觉圈在自己腿上的手往里收紧,她的手臂下意识收紧,差点给谢闻颂勒窒息。

谢闻颂笑着咳了几声,“哪怕你不想让我成为你男朋友,也不至于谋杀我吧。”

“……”

刚酝酿上来的一丁点感动被某人几句话扫得一点残余也没有,温遇现在只想让他把嘴闭上。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一边让人感动,一边让人讨厌。

可她还是那么喜欢。

……

曲珩山的山顶并不难登,不过上台阶是需要体力的,半程已过,温遇感觉到他呼吸变重,提出要从他身上下来这回事。

直接提他未必会放手,温遇想了想还是选择找个理由:“谢闻颂,我想去买瓶水喝。”

温遇双脚踩在地上,看见他额头上都有了汗,从斜挎包里摸出手帕纸给他擦。

谢闻颂迁就她低头,水下浸到他的瞳孔中,泛起一层被热空气晕染的水润,薄薄地在他眼底铺了一层,像颗纯粹的泪含在其中,情绪都是单一透明的。

温遇甚至都不需要读,就能触摸得到。

旁边的阴凉下有位置,谢闻颂被温遇按着肩头坐下,他顺着脚步离开的方向,只看见挂在她腰上黑白格子衬衫的一角。

夏日的风炽热,饶是谢闻颂这种不爱热的人,现在后背都爬上汗珠,顺着脊背滚动下落。

树荫下是唯一凉快点的地方,谢闻颂稍微闭了闭眼,嗅到了很浅的植物气息。

风吹到这里好像终于变得凉快一些,谢闻颂微垂起头闭上眼,只凭借听力捕捉逐渐靠近的人。

她明显放慢脚步,可惜,他的感知也很敏锐,不过为了配合她接下来未知的安排,故意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于是脸庞就被冰的塑料瓶贴上。

凉得他后背一抖。

“好玩?”他动动被冰住的一边脸,抬起眼看她。

“好玩啊。”温遇弯下身,凑到他眼前,散下的长发顺着风的弧度扫在他的脸上:“知道我过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等着我对你做点什么——”

她弯起眼:“不是也挺爽的吗?”

“……”

四目相对,距离实在太近,谢闻颂双手稍微撑一下就能亲到她,他也没吝啬这点距离,一触即分。

谢闻颂做吞咽动作,脖前顶出来的一角上下滚动。

他眼神不太纯洁。

“确实挺爽的。”

……

山顶的祈福庙仍旧处于修葺状态,温遇和谢闻颂隔着层层绿影看了眼,没过多停留慢慢下山。她买的那瓶桃子饮已经喝完一半,谢闻颂看向手里的白水,问她能不能给他尝一口。

温遇直接拧开瓶盖给他喝,谢闻颂尝了口,觉得有点太甜了。

突然就想起自己家里时常备着的苹果味软糖。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家里准备和温遇有关的东西,他以前不喜欢吃糖,却在路过那个熟悉的包装时选择买下。

因为想起来,温遇好像很喜欢这个口味的糖。

剥开糖纸,他捻起送进口中,逐渐习惯苹果味。

其他味道的都一般,只有苹果味,越嚼越好吃。

谢闻颂当时就在想。

是真的很喜欢啊。

是真的。

很喜欢。

他骗不了自己的心。

也不想当这段感情故作不在意。

-

还剩两天假期的时候,程以桉约了温遇晚上吃饭,闺蜜饭局她自然不会推掉,只好和谢闻颂下次约去电影院看最近口碑还不错的电影。

谢闻颂表面说好,实际上早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的最角落,一如既往的黑色渔夫帽,温遇凑近看,边缘绣了只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

“……”

怎么这么像儿童帽。

不过温遇很快反应过来:“你也去?”

“我不去。”

“那你——”他这行头明显是要出去的意思。

“离你们聚餐的地方隔五十米有一家网吧。”

“我去——”谢闻颂稍作停顿,“去补个觉。”

“……”

您去网吧补觉啊。

温遇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单手握住包带:“那我祝你睡个好觉?”

谢闻颂抬起下颌,客套地回以一句:“谢谢。”

如果不是他们手上那两枚配套的戒指,还以为他们之间有多么生疏。

“那我走啦?”

“嗯。”

温遇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急着开门出去,单手握着手机正回复消息,也没注意周围的动静,直到背后突然贴过来一个人。

像只大熊一样。

某人习惯性地把脸往她肩窝里扎,发尾扫得她脖子直痒。

她上半身就穿了件花边坎袖衬衫,领口挡不住他短发过来挠痒,后背被一整块炽热包裹,温遇反应两秒:“怎么了?”

“没事。”谢闻颂松开手臂,抬起头在她脑袋顶胡撸了一下:“结束了我去接你。”

-

当林思睿顶着一身起床气赶到离他家二十公里的一家网吧,怎么也想不明白谢闻颂大晚上把他叫到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单手搭在电竞椅的椅背上,林思睿没什么好气:“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几点睡的吗?”

谢闻颂的手搭在鼠标上,“又通宵了?”

“我下午才睡,结果被你一个电话薅起来。”

像曾经读书时候吐槽某人总是在他休息时候薅他出来的语气一样,林思睿扒拉开椅子,直接坐在上面,伸手挠头:“大爷,又怎么了?”

谢闻颂这才偏头给他一眼神:“没怎么,想在这补个觉,顺便邀请你一起。”

“……你神经病吧。”

林思睿头发还是刚睡醒的松散卷,上个月他去烫了个卷毛,当天就在朋友圈发了条自己认为贼帅气的一张照片,结果谢闻颂竟然在他底下评论像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的泰迪。

这账还没跟他算,结果今天还没睡爽就又被他给薅过来。

当他是白菜啊。

“没事我走了。”林思睿连朝他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感觉趴在电脑桌上下一秒就能睡着似的。

“等等。”

谢闻颂用两个字叫停他的动作。

“下个月月末那天,提前空出来吧。”

谢闻颂脖子上戴着耳机,说完这句话把耳机提了上去,电脑界面显示“Begining”,他唇角牵起抹笑:“人生早走你一步,不好意思啊。”

……

“什么?下个月月末?”程以桉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嘴里那口蔓越莓汽水直接卡到嗓子眼。

“你,和谢闻颂?”

温遇抬头,无辜脸:“不然还有第二个人么?”

程以桉稍微愣了会,托起脸盯着她看了很久,倏尔笑了:“温温,好像你一直都没变。”

“我应该变吗?”

程以桉摇头:“不,你做什么,都是你自己。”

不管经历什么,不管感情上有任何新的进展,不管人生走到哪一步。

她一直都不受影响,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自己想走的路。

温遇听到她这句话,先是沉默几秒,随即也没忍住笑:“怎么都开始抒情起来了。”

程以桉眼里似乎有层模糊的水雾,她不想自己在这个时候哭出来矫情,只好选择转移话题:“我前几天还梦到我们的高中时候。”

“原来一眨眼也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是啊。”温遇用习惯搅弄杯子里颜色好看的果酒:“所以才觉得,能一直陪到现在的人是真的不容易。”

她们那桌在露天,温遇感觉唇齿间弥散的酒味被风带走几缕,她酒量不好,喝点就已经有醉意。

不过谢闻颂就在不远处,到时候一起回家也行。

温遇盯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以前她并不是在意自己要成为谁谁谁中特别的存在,她在这方面情绪特别淡,甚至都不能成为一件事往心里钻。

整个青春时期,她一直按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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