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喜欢我?……”
乐安被他的话语彻底震惊到怔愣住,后又想到什么,摇晃了摇晃脑袋。
又摆摆手,手指缓缓勾着徐朗淮,醉语嗫嚅反驳着,“你喜欢我……开什么玩笑。你明明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是喜欢你,自那年花朝节观灯猜谜遇你,我便喜欢上了你,还有去年陛下诞辰,宫宴上你献曲抚琴,还有今年……”
徐朗淮醉眼朦胧,渐渐陷入倒转时光,一股脑的将对乐安的回忆叙说出来。
乐安虽醉但越听神色越端正,不禁心下竟小鹿乱撞起来,但回想之前她记得的那几次相遇,不愉快居多,很快又压抑下心中那份悸动,摇了摇头,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徐朗淮了然似的接着诉说,并不给乐安反驳的机会。
“那时得知你是梁府二小姐,是阿宸堂妹,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多想与你尽快相识。”
说着徐朗淮眼眸沉了沉,心虚地撇开盯着乐安的眼神,“第一次梁府见你,并未想与你起冲突,实在不知阿宸那般冲动,若知道,断不会选择那日见你。谁承想反倒造成了误会,简直后悔死了。”
“还有与梁将军说你与萧郡主的事,真的是好心为你,却又办了错事。”
言及此想到什么,徐朗淮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簪,“我问过梁将军,他说摔了你一支钗,打听到那钗似对你很重要。”
徐朗淮将玉簪缓缓递到乐安眼前,“这些日子,我选了一支玉簪想送你。虽然不能弥补你那支,但希望你可以收下。”
乐安垂下眸子,大手躺着一支玉簪闪动着温润光晕。
徐朗淮正色沉声道,“我只想让你给我个机会,重新认识我。”
乐安盯着玉簪的眸光微动,转而视线移到徐朗淮俊朗的脸上,灯烛的照映下,男子撒发着无法抗拒的魅力,眼神深邃坚定,周身迷人的气息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一夜过得很快,已是第二日清晨。
乐安床上悠悠转醒,被红豆抚起喝了一碗醒酒汤,她对昨晚的记忆,最后只停留在徐朗淮对她的告白,怎么回府的已然记不大清。
乐安坐在铜镜前,红豆在身后为她梳饰绾着发髻。
她一眼便瞧见桌案上的玉簪,忽地想起昨晚的事,不禁脸颊泛起羞红之色,拾起玉簪仔细端详了下,簪头雕刻着如意纹,不知是不是他想寓意她能事事如意呢。
“红豆,帮我把这支簪上罢。”乐安眉眼含笑,靥如桃花,皆是女子的娇柔。
她虽昨晚未对他的告白做什么回应,但回想起他来内心竟一阵心漾悸动,便不由地想簪上这支玉簪。
待她来到大厅,准备与梁宸一道去马场,连素律也在。
“阿姐,我想着有我这个女子一起,你学的总是方便些。”
连素律上前带着笑意,温柔开口。
忽然连素律视线停滞,瞳孔微微一缩,眸子定定落在乐安发髻簪的那支玉簪上。
那是!那是前几日阿淮兄长带她去挑选的玉簪,难道不是要送给自己的及笄礼物嘛?怎会!怎么戴在阿姐头上。
连素律心下惊诧,盯着那玉簪,神色复杂,久久不能回神。
梁宸高声出发,才让连素律眼底闪动凛然,喉间一股苦涩涎出,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马场上,徐朗淮又早早等候,待他们三人走近,定睛看到乐安头上那支自己送的玉簪,不禁大喜。
一上午的教习骑术,乐安和徐朗淮两人似升温般暧昧。
连素律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神态话语尽收眼底,心底阵阵酸楚难过。回府后便病倒了,乐安和梁宸只以为她是着了风寒。
自她一病,梁宸便满心扑在她身上,都不甚到马场教乐安骑马。
斗转星移,乐安与徐朗淮独处了有两三日。
夕阳辉光下,她安静地站在马场围栏外,远处马背上矫健驰骋的徐朗淮,凛然逐风,潇洒自如,一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画面。
乐安眼含笑意,眸光波澜似一汪清水,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情愫在二人间氤氲升温,暧昧气息无限蔓延着。
——
是夜,月影遍地,静谧气息笼罩在梁衍书房内。
乐安每次来到梁衍书房,就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和阿淮最近似乎走得很近?”梁衍眼底蒙着一层疏离,声音淡淡冷冷的。
乐安顿了顿,有种被长辈发现情愫的尴尬,神色有些许慌张。心底暗忖他莫不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衍冷厉的眸子,慢慢凝聚着锐利的眸光。
“不管你有何目的,以后和阿淮保持些距离,教授马术这事,我和阿宸说了,还是他教你。”
“目的?我的目的?”
乐安皱眉,眼底一抹诧异,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又往她头上扣的什么屎盆子。
梁衍不顾乐安的诧然,她自是会装的,继而阴沉着脸色,视线移在乐安发髻上的玉簪,语气冰冷。
“你头上的簪子不属于你。以后不准戴了。”
“为何?!”
乐安听得脸色涨红起来,眉头皱锁一团,不由地生出一肚子闷气,怎的他就和自己的这些个簪子干上了。
“还有我的目的,什么目的,麻烦说说清楚。请不要总没头没尾的呵斥我!我做什么了?我又为何要与徐朗淮保持距离?”
梁衍阴郁着神色,睥睨乐安沉声道。
“阿淮自小便与素律有婚约,全府上下皆知,你到府已有一月,与阿宸素律他们也相处许久,你会不知?”
一声反问,乐安顿觉晴天霹雳!‘婚约?’‘全府皆知!’霎时脑中天旋地转。
“前些日子你还说讨厌阿淮,怎的这么快便好起来了?”梁衍仿佛了然于胸的神色盯着乐安。
乐安暗忖她何时当人讲过讨厌徐朗淮,难道是那一巴掌他也知道了?。
“簪子是素律陪着阿淮一道挑选的,本该是她的及笄礼物,又被你‘抢’去。你是气我将你的及笄礼簪子摔了,便抢素律的?要撒气何必找上她!”梁衍凛凛戾气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