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给林曲冰打过很多个电话，一开始，林曲冰还会接，但每次林知都是那些说教，渐渐地，他也不接了，因为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林知简直执拗地可怕。

林曲冰还是挺伤心的，为什么要把关系弄成这样?他不明白林知为什么总是把他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况且他都二十几了，早就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算了，反正都不是真的。”林曲冰安慰自己。

好在自从林曲冰不接林知电话以后，他也知道了林曲冰的态度，所以再没有一个电话打来，林曲冰瞬间清净了许多。

这样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比如刷季雁南的好感值。

好像他跟季雁南亲近一点，季雁南对自己的好感值就会上升一些，真是很神奇的发现。

但另一边的季雁南却有点苦恼。

他总是在纠正林然的意识，比如不用对自己那么礼貌，不用感谢自己为他做的任何事，可以试着多依赖自己一点，多亲近自己一点……但林然也不知怎么的，根本意识不到这点。

好像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分得清清楚楚的。

好在季雁南还安慰自己，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一定可以让林然真正地接纳自己。

“想走进他的世界。”季雁南如是想到。

……

从林曲冰上班以来，季雁南每天晚上都会开车来接他，虽然林曲冰说过很多次不用了，但季雁南还是坚持着接他下班。

尽管不太理解这种浪费精力的行为，但林曲冰还是接受了，他一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既然他喜欢，那这样也行，林曲冰一贯都是这样的想法。

直到今天的教学有些不顺利。

有个小孩总是静不下心来，调皮地乱跑乱跳，就是不愿意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练习，还总是跑到他身边来“骚扰”，其他几个人也受到影响，拖拖拉拉地阻碍上课，林曲冰怎么维持纪律都不太管用，导致今天教得很不理想。

可能差这一天的教学没什么，但是林曲冰对自己很不满意，既然让家长们交了钱，自己也拿着工资，那自己就应该认真对待，还是说，自己应付不了小孩子?

林曲冰有些蔫蔫的，下班后坐上车也不怎么说话。

“不开心?”

“嗯？……是有点。”听见季雁南的问话，林曲冰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

“上班的事？”

林曲冰沉默了几秒，原本是不想说的，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今天教得不好，有个调皮的捣蛋鬼。小孩子不好教。”

“所以然然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一丢丢。”

“那要我夸夸你吗？然然是世界上最棒的宝宝。”

林曲冰笑了，“你哪儿学的？”

季雁南当然不会回答，继续学以致用:

“嗯……你是一块甜甜的小蛋糕。”

“停!不要什么都学!”林曲冰摆出斯道普的手势。

“好好开车，我盯着你呢！”林曲冰真怕季雁南下一秒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看林曲冰恢复了点精神，季雁南换了个话题:“要不要去商场买点衣服?”

林曲冰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因为什么都买带，衣服一直是借季雁南的。刚好现在季雁南提出来了。

林曲冰点点头，他刚好跟老板预支了几百块工资，有一点点小钱，买几件衣服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不能买太贵的，穷穷的，苦哈哈。

“不过，你们家客房我可以进去了吗，我自己收拾也可以。”

季雁南面带微笑:“我才想起来，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了。”

上压力了!要是再买床被子的话，林曲冰兜里就要一毛不剩了!可怕!

“那能再跟你凑合一下吗？等我发了工资……”林曲冰问的很真诚。

“你是真的不懂吗？”季雁南有点不太开心了。

“嗯？你问什么？”林曲冰依旧是那副很疑惑的样子。

季雁南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

“可以。但是我得收点房租。”

“那要多少?”

季雁南把头转过来面对着他，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看着他的表情，林曲冰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什么，却又不那么清晰。

……

林曲冰要发工资的前一天晚上，季雁南拉着他看电影。

“什么电影?”林曲冰问他。

季雁南伸手把他拉到怀里，跟他一起面对着电脑屏幕。

“……动作电影。”

“噢。”也行。

季雁南一边把一只手横扣在他胸前，另一边把头搁在林曲冰肩膀上，探出头来。林曲冰看得认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但是，当剧情发展到，剧里的两个主角互相脱衣服时，林曲冰略微感到疑惑。

再然后，当两个白花花的□□拧在一起冲击他视觉的时候，林曲冰扭过了头:“你不是说这是动作电影吗!？”

“是动作电影啊。”

“我不看了!”林曲冰想走，但季雁南扣在他胸前的手发挥了作用。

林曲冰感到既气愤又无奈:“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不是带你长见识么。”

“这种见识我不要!”

季雁南不回他，还看着屏幕。

安静下来以后，电影里的声音更大了，林曲冰干脆双手捂住脸，季雁南又抬手把它拿下来。

“你干嘛?!”

“你不是答应了我会陪我看吗？”

“那也不是看这种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这不是很正常吗？是然然你太保守了吧？”

林曲冰之前几乎没接触过这种东西，乍一这么接触，冲击真不小。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尽管害羞，林曲冰还是怀带着害羞问出了这句话。

“试试不就知道了？”季雁南的话从头顶传来。

“不要。”林曲冰耳朵还是红的。

“然然。”季雁南重复了好几遍。

“干嘛？”

“我们试试吧。”那声音好像在引诱他。

“我又不会。”

“没关系，我会。”

林曲冰不说话了。季雁南又重复着叫他，每叫一遍，林曲冰都在动摇几分。

最后，季雁南吻了他的脖子一下，“不要害怕不用害怕……”

……

林曲冰有些抖得厉害，眼角有些湿濡，却没掉眼泪。

“好……奇怪……”林曲冰断断续续地说完后，季雁南松了点力安慰他。

林曲冰感觉自己像在海上漂着，周围刮着疾风骤雨，他只有抱紧身上这根浮木，才不至于沉下水，但长久的漂浮让他有些筋疲力尽，却又不能放开手……

林曲冰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想松开手，就这样沉入海底……

在意识彻底沉睡之前，林曲冰依稀听见一些嘟嘟囔囔的声音:“你老是让我不开心，我都不明白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根本心里没我……”

“我才没有惹你不开心，是你太爱生闷气了……”林曲冰最后想到，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