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林曲冰突然听到008欢脱的生音。

“好你个008，留我一个人在这独自面对了这么久!”林曲冰不满地抱怨。

“宿主，我们做任务消耗很大的，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积攒能量才能继续。”

“你是电池啊？”

“……”好形象的比喻。

但008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电池：“我们是以……@？*&……的半生物。”

林曲冰没听懂，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咦？季雁南对宿主的好感度已经涨到50啦!真是飞快的进步呢!”

“008，你跟之前的老头子一点都不像呢。”

“嗯？补药……补药嫌弃我呀！”008居然还能发出哭唧唧的声音。

“我是说，你……算了，说不清楚。”

“我知道的，我们族中也有很多同伴说我不一样。”008突然换成了那种机械的语气，跟平常很不一样。

“不过，大家都对我很好啦！尤其是那位前辈呢……”008好像出了故障，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又变回了这种欢快的语气，自顾自得说着一大堆话，林曲冰听得闹袋发晕。

“停!我知道了。”

“诶？宿主知道什么？”

“你是个话痨。”

“谢谢夸奖!我的前辈也经常这样说呢!”

008好像有些傻傻的。

……

自从那件尴尬的事发生后，林曲冰就好几天没找季雁南问题目，两人好像淡下来。

季雁南这几天都不在状态，只要一闲下来来，他就会不自觉得把注意力放到旁边。

林曲冰正在写作业，认认真真的，季雁南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脑袋，一动一动的。

想靠近他。

季雁南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

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顾虑：他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觉得我没意思？我会不会惹他厌烦？

林然像天上的月亮一样，遥远，高洁，但是迷人。

而自己就是被月亮迷倒的人，拜倒在月光之下。

“宿主，季雁南的心率好高哦。”

“嗯？为什么？”

“或许他很紧张？”

林曲冰带着疑惑转过头，看季雁南在干嘛。

余光中，林曲冰瞥见季雁南仓促地转过了头。等林曲冰正正地看着季雁南时，他已经坐的端端正正地在写作业了。

“这不是好好的嘛？”

“可是他的心率比刚刚更高了耶!”

“他在偷看。偷看林然。”

“可是你不就是林然嘛？”

“我不是啊!”

008好像很疑惑的样子：“你不就是林然吗？”

“我现在是林然，但我终究不是林然。”

“你是林然啊！”

“我是林曲冰!”

“诶？可你就是林然啊？”

“算了，那我是林然。”林曲冰简直要折服在008的智商之下。

这么一打岔，林曲冰都忘了一开始讨论的是季雁南莫名变高的心率了。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继续做他的数学题。

这道数学题有点熟，林曲冰感觉自己好像做过。好像是季雁南给他讲过吧，林曲冰靠着残留的感觉，写下了答题步骤。

但结果怎么也算不出来，林曲冰不得已翻看答案。

“原来是这样!”林曲冰恍然大悟。

“008，我现在感觉自己强的可怕。再给我一道类似的题型，我能把它做出花。”

“好棒哦！”

“你夸得没诚意，再来一次。”

008当然会无条件满足宿主的要求：“宿主，你好～～～～～棒啊！”

林曲冰听着008念得好字在他耳朵里拐了好几个弯，被逗笑了：“念得好!赏!”

……

林曲冰不会的数学题已经积攒好几天了，自从上次那件不对劲的事发生过后，林曲冰就没再去找过季雁南。

其实他觉得没什么，但季雁南好像在闹别扭，林曲冰就随他去了，没管。

但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季雁南总该不别扭了吧？

林曲冰转过头看季雁南，他好像淡定了一点，也有可能是没发现他在看他。

但是!眼尖的林曲冰敏锐地发现，季雁南的耳朵在一点点变红。

有意思。

像这种爱害羞的“弟弟”，林曲冰最喜欢逗一逗了。

林曲冰拿笔头轻轻地戳了戳季雁南的手臂：“季老师。”

季雁南转过头来面对着他，但没抬头，只摆出一个倾听的姿态：“嗯？”

“这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吧。”

“……好。”

林曲冰凑过去，跟他看同一本练习题。

“你哪步不会？”

林曲冰看着季雁南的嘴巴一张一合的。

“这里。”林曲冰伸手一指，然后看着季雁南的眼睛。

突然，林曲冰的眼睛被一只手遮住了。

“我看不见了!”林曲冰小声地嘟哝，然后把季雁南的手掰下来，触感凉凉的。

“你别看我了。”季雁南轻皱着眉，不看林曲冰。

林曲冰凑到季雁南面前，好像真的不懂：“为什么？”

季雁南又伸手，把林曲冰摁回了座位上。

林曲冰又不死心地抬起头与季雁南对视，偏偏又用那种纯洁无辜的眼神。

季雁南只瞥见一眼，就在心里想：“算了。”

“你看题目。”季雁南也不管林曲冰看不看他了，提醒过一遍之后，就专心看着题目。

林曲冰玩够了，在心里与008对话：“哈，他好可爱啊。”

林曲冰正等着008回答，突然被敲了脑壳：“想什么呢？”

季老师一下子找回主场。

林曲冰有一点点气恼，都没听到008的回复。

“你不能敲我脑袋！”偏偏季雁南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林曲冰更气了:“我要跟你拼了！”

季雁南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抓住了林曲冰推搡的手，他很平静地讲：“你确定要跟我打吗？这可是在教室。”

林曲冰平静下来，但还是气势汹汹的，给了季不轻不重的一拳:“你找揍呢？”

季雁南好像很疑惑的样子：“你打的喵喵拳？”

“你是狗吧？”说着说着，林曲冰就又要给季雁南一拳。

季雁南还是抓住了，他嗤笑一声:“你别生气。是我错了。”说着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林曲冰的头发，好像在安抚。

林曲冰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会还手吗？以前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还手？”

季雁南扬起的嘴角落下，沉默下来。

林曲冰一下子心直口快，没反应过来，直到季雁南沉默了太久，他才迟钝地反应道:“我就是随便问……”

“你会心疼我吗，小少爷?”

季雁南语气很轻，还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还有妈妈。”季雁南说了这一句之后就没下文了，但林曲冰知道他的意思。

林曲冰思考着，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轻微地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林曲冰突然很正式的跟他说。

“嗯?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季雁南以为他在自责，安慰道:“这跟你没关系的。”

……

不是的。

我也要对你做很坏的事的。

林曲冰在心里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