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琦下课去邬尤那儿,代小团体表示关切,要不要去带个喝的给他什么的。
邬尤抬了抬脑袋,仰看着她,轻声谢过,在林琦琦走的时候又拉住她衣服,本想开口,最终也只说:“等你。”
林琦琦本要走了,又回头指了指自己衣领。邬尤才低头看到,自己的衣领向后扯开,他端端正正扣好,手颤扣不准,费了些力。
不好问她,有那种照片被拍了怎么办——更不好说怎么就给拍了。邬尤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要慌,首先,目前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然后,钱孟孟和那个人,过来问他,还把他手机的照片发过去。
他们明明可以问赵海乔,赵也可能和他们说,但是都没有:赵没有说,他们想知道却不通过赵。他们不认识他,但却认识赵海乔,且又是赵的朋友,为什么这样?
还叫他下次赵——那个他的时候,说出来,邬尤想到这儿,更是埋在课桌上,咬着自己手肘皮肉,强迫自己不要吟呻出声。
——他们冲着赵海乔来的。
临放学了,赵海乔手机屏幕亮了,他几乎是立刻走到僻静处,点开看,是那人,都没察觉自己脸上在笑,只看到:你想什么时候见面。
赵海乔但凡稍微想想,就知道古怪,谁人知道他想见面,谁说话这么暴露前因后果。赵启明心血付诸一炬。
他先是合上手机,过于兴奋的冲击,令他下意识要藏好自己,压下去,随意看着周围,同学们都渐渐消散。他回:你在班上?
嗯。
他指掌伸开又紧握,敲出去:你最好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邬尤紧张得手都拿不稳手机,掌心都是汗,才点开已发送里头钱那两人的号码,就看到赵发来这个,他左顾右盼,生怕被察觉心思,此地无银三百两:不会有人看到。
赵海乔又问:你该不会和别人说吧?他忽然又有些许冷静,要是他俩走一块传出去,李悦知道了,为了这人闹掰不值当。
邬尤眼睫都颤,后怕起来,怕赵海乔明知故问,更是后恐钱两人和赵一起说好了,来捉弄他的。他越想越惊,发出去:和谁说?
赵海乔这才流露微笑,还能和谁说,他敢和谁说!他马上发过去:教师公寓见。
邬尤脚软绵绵往外走,身体是飘的,给那俩人发过去:赵海乔说,现在教师公寓见。没人回消息,他软着脚,记不起公寓房号,脑子是乱的,什么也想不了,身体不受他控制,四处泌汗,兼有牙根酸软,体内哪儿也是战战兢兢,颤出什么液体,整个人如风中硕芒,落不下来,渗出甜汁蚊蝇绕。
等按着回忆走到那公寓门前,看着门牌号,正发过去,门开了——他只发过去一人,马上关了手机。
赵海乔看猫眼,打开门侧身让他进去,关上门的时候,顺口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邬尤慌张摇头,四处看了看,感觉只有他,心里稍微放松,随即紧张,那俩人怎么还不来。
赵海乔盯着他,两人仅两步距离,他开口:“你怎么背着个书包?”还抱在胸前。
“你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吗?”
邬尤迅速瞄了眼门口,又赶紧看着面前:“我、知道。”
赵海乔真感口干,他几不可闻吞咽:“干什么。”
邬尤将要吓哭似的,又看了眼门口,才说:“——亲嘴。”
赵海乔笑,“只是亲嘴”,——“你想跑了?”
随即他凶猛吻过去,衔住猎物的头颅般,起初两人之间隔着个书包,他扯开的时候,那包带打到两个人,亲着亲着,愈发地深,吃到舌状泉眼似的,潺潺喝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