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的模样,德康站在那里,看着椿箬的模样,早已麻木了:“愣着干什么,手上的动作快一点。”
“是,是。”太监们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
他们手脚凌乱着,一件一件的将椿箬体面的衣服尽数扒下,终于是到了最里面的衣物,他们的目光中依旧是存在着几分期待,他们的手已然是摸了上去,每次就是从宫里出去的女人,只要是手脚够快,她们身上还是散发着余温的。
证明宫廷的衣物,乱葬岗可是不能有上一星半点的。
只是就算是这样的年岁,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一等宫女,这样的肌肤也是相当难以见到的。
这可是上等的物件呢。
德康早就已经是察觉到了他们这些人的贪婪目光。
“乱葬岗有她的尸体就行,其他的,老奴不知道。”
“那是当然,谢公公的美意。”带头的公公痴痴的笑。
此等下场,恐怕是她肚子里的珍珠也是不能留下半点。
要这一群身子上有缺陷的人处理她的尸体,就算是她的尸体也是不能完整。
此等惨状,穆炎眼眸的底色倒是没有半分动摇,只是红儿她们依旧是有些心虚的看着地上依旧剩余的珠子,珍珠掉落的声音在耳畔好像是依旧还没有散去。
穆炎轻轻的喝着手里的茶:“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处理吗?”
在场的人都是没敢再多说一句话,椿箬睁着的眼睛,烙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
德康继续是走上来,招呼着侍卫将红儿架着下去,红儿已然是被吓得丢了几分魂魄,没有继续反驳的力气,她脸上的惊恐依旧。
德康招呼着苒儿:“苒儿,这边走。”
苒儿额头上已然是起来了薄汗:“是。”
“祺贵妃。”
穆炎的声音,倒是让祺贵妃有些心慌,她跪在地上:“臣妾在。”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真是替朕找了一个好借口呢。”
“臣妾不敢。”
“管理后宫,管理到这里来了,而且倒是找了个人来这里来了,怎么,你的手下是不知道这宫里还有一个繁贵妃吗?”
“臣妾回去便是好好惩治一番。”
“手底下的人都是管理不好,这后宫,你有什么管理的必要呢?”
“陛下——”
“够了,德康,传朕旨意,即日起,祺贵妃管理后宫失职,降为淑妃,回启祥宫闭门思过三个月。”
降下位分还要闭门思过,听到此等结果,汪锦烟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且,这场判决,这个男人甚至都是没瞧自己一个正眼。
她越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管理后宫是这般的不值得。
但是她想要反驳的心思依旧是没能继续说出口,毕竟如今这么多人的面前她依旧是要维持自己的体面。
当初不可一世的贵妃娘娘,现在显得也是如此的落寞。
景妃求情着:“陛下,三思。”
穆炎装作没有听到景妃的话,继续说着:“后宫之事暂且由苓淑妃打理。”
“臣妾遵旨。”一众妃子已然是接了旨意。
只是,汪锦烟还是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她不信。
“好了,芳菊姑姑,劳烦你走这一趟了。”
“陛下言重了,奴婢先行告退了。”
“嗯。”
看着穆炎的背影,汪锦烟心中隐约听到了破碎的声音,皇后之位,已然无望,她的眼眸中终究还含着泪水。
“娘娘。”翠箬扶着有些临近瘫软的汪锦烟。
汪锦烟头上平日里为她赚足脸面的头饰,此刻倒是成了她的讽刺之物。
但是她依旧是挺直了一些腰板,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落败的华语宫。
真是讽刺,后宫是这样一位疯子,来成为权利最高的嫔妃。
不过,更加让她难受的是这寒冷直至心底的寒意。
她的好哥哥,可是从小就是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这里。
明明是自己的嫡亲哥哥,自小就是保护自己的人。
她自小就是一房家的嫡小姐,被纵星捧月一般成长的人。
之前她觉得是康家的人蛊惑哥哥,但是这些日子倒是真真切切的证实了,椿箬就是哥哥的人,恐怕还是自小安排过来的。
哥哥对自己的算计到这种地步吗?
不过,她还是没想到,椿箬竟然是疯狂至此,汪锦烟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就算是亲眼所见椿箬将珍珠毅然的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芬蓝跪拜在祺贵妃娘娘跟前:“娘娘,名单已经让冉儿好好的带着,要不要马上动手,红儿可留不得。”
听到此等蠢话,汪锦烟心里仅仅存在的耐心也是被耗尽了,她的表情第一次如此失控:“滚出去。”
芬蓝有些呆愣,只觉得略微的心紧,这位娘娘如此的失了分寸。
“诺。”芬蓝抬起头略微的打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翠箬,徐徐的往后面退。
只是这是从嬷嬷口中经常见识到的娘娘,现在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也和嬷嬷们说的一样,只是,她仅仅是想着将娘娘服侍好而已,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她现在是来到了这位从小听到长大的娘娘,娘娘的身边也是有了别人,只是,她和翠箬的差距在哪里。
随着门关闭的声音,翠箬开了口:“娘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椿箬的事情也已经算是完了。”
汪锦烟的心绪终究是有了一些不忍,她想起了最后椿箬的模样,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她有些觉得自己好笑,椿箬已然是唯一一个留在自己身边从小到大的随从了,但是,她却是不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