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救人小队分开行动,小心翼翼地朝着接近四队营地的隐蔽处挪去。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轻微的呼吸声。我藏好自己,眼睛紧紧盯着救人小队,看到他们已经准备妥当,就开始盘坐在地上,凝神感受体内那颗灵核。
我原以为刘长发的灵核充其量只是给我一种变身的作用,没想到在给秦炀治伤的时候,它让我有了新的发现。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在给秦炀上好药后,那药粉竟散发出浅浅的绿光,光芒闪烁几次后就消融进了伤口中。更神奇的是,原本撕扯着伤口的旋风像是遇到克星,逐渐消弭。
我忍不住感叹,这莫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鱼人军师要抢这个玩意,真的仅仅是用来摧毁神明之核吗?如果有别的妙用,那刘长发还真是心大,真不怕我独吞了吗?
内心深处有一股贪婪的火苗开始燃烧起来,我在想啊,与其让鱼人军师抢走,不如把灵核给我吧,反正我不会拿它去碰瓷神明之核。
在那之后,我在背着秦炀赶路时,一直在体内感知着灵核。我能感觉到以灵核为中心,有缕缕丝线朝着身体的每个部分游去。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像是一群小小的蚂蚁在窸窸窣窣地打转,又像是山野的细流在身体里缓缓流淌,我的身体如同有小虫子在爬一样,麻麻痒痒的,这种感觉让我想要更多,等到与一队的人集合以后,这样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现在我是一个人了,正好可以继续探寻那种奇妙的能量。我缓缓闭上眼睛,在黑暗中,脑海里浮现了一颗透明光泽的种子。那种子仿佛有着莫名的力量,里面有奇怪的浑浊的小东西,在种子里面弹弹跳跳、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发动力量,让里面的小东西突破种子外皮钻出来。紧紧地攥着手,手心里满是汗水,身上也开始留下汗珠,它们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集中全部注意力在那颗种子上,感觉全身的血管开始膨胀,像汹涌的潮水直冲脑门心。
突然,脑袋里“轰”的一声,一滴殷红的血珠不知从哪里出现,飞向那颗种子。那血滴在种子上如同活物一般,迅速将其完全包裹,像是在孕育着新生命。
紧接着,“砰”的一声,种子里面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出来,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爆开了。那是一种生命萌发的感觉,娇嫩的芽冲破坚硬的外壳,充满了生机。等光芒散去,血色悄然隐匿,那颗种子又变回透明的模样。
我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试着像刘长发一样结下手印,手印开始发光,有数颗种子从其中冒出来,飞向了四队营地。种子们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扎根、发芽,迅速生长出枝枝蔓蔓。它们悄然平铺在地面上,等四队的人反应过来时,地面上已经被一片绿色的藤蔓覆盖。
“这是什么?”有人惊讶地大呼,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刚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啊!”另一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地上的枝枝蔓蔓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爬到他们身上,紧紧地绑缚住他们的手脚。
“有有有妖怪,救命啊!!”四队的人慌乱地呼喊着,他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植物很快就束缚住这些人,被束缚住的人们怎么也没想到会遭遇这种事情。我口中默念着句子,那些植物像是听到了命令,用树叶蒙住他们的双眼和嘴巴。
和我一起来救人的四个人,目瞪口呆地盯着这一幕,满脸不敢相信。
“还看什么,赶紧救人跑路!”我忍不住吼了一声,那些人才如梦初醒,赶紧冲进营地解绑了两个小跟班,带着他们迅速离开了这里。
在他们朝着一队那边前行的时候,我在后边冷冷地威胁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要说出去,明白吗?”
“是是是,绝对不会说。”那群人疯狂点头,脚步飞快,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边追着他们。
等他们离开了一段距离,我右手结印,四队那边的植物们悄然无声地消失了,就像一场幻觉,留下四队的人在那里惊魂未定。
我赶到一队的营地,小跟班看见我,两眼放光,他们推开前面的人来到我的身后。
“老大,我以为你们要花点时间才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啊!”
“对啊对啊,你不知道,我们在路上还碰到了野猪和熊罴,野猪嘛还好搞定,那个熊罴老凶了,把我们的尿都给追出来了。”小跟班们嘴里叭叭不停,把这一路上憋的话都说了出来。
“胡说,是你尿了,我没尿!”
我盯向了他们的裤子,有人的裤子很明显印着一片尿渍,裤子的主人突然就脸红了,捂住了裆部。
“嘿嘿嘿,老大,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给你丢人的。”
我翻了翻白眼,摇摇头,刘长发你这两个小跟班真是……他们是不是太傻了才会当你的小跟班的。
“对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另一个小跟班,姑且叫他小跟班一号,他用手指挠了一下脸,像是想起什么对我说:“有个叫周岩的家伙,我有时候能看到他,有时候又看不到他。”
“怎么这么说?”这就有点意思了,我开始认真听。
“对,我也这么觉得,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休息的时候,那个周岩总会莫名其妙地消失,等他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我们就要出发了,我记得上上次他出现的时候,身上还多了几根鸟的羽毛。”
鸟的羽毛?我看了秦炀一眼,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朝我点了点头。看来过桥被鸟袭击这件事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秦炀,你在认识这个叫周岩的人吗?”
他摇了摇头:“不认识,因为有协同考核的原因,新兵营的每个小队都要保持距离,只有刘长发会动不动的招惹是非,听说他最近很频繁地找那个八队的莽莽。”
我挑了挑眉毛,他这是在影射我什么吗,还是知道我是谁了?我又看向那个俘虏一号,那个家伙在桥上可添了不少乱。
俘虏一号被我看了一眼后,应激一般向后退了几步,因为没站稳而跌倒在地上,他被布条捂着嘴,无法说话,只会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我让小乙解开他嘴上的布,小乙解开后还泄愤地踹了他一脚:“你给我老实点!”
我蹲在他面前,平视着他的眼睛,我看出了他的畏惧和惊疑,他大致是没有料到我会解决一路上的诸多麻烦,还能顺利地把人救出来。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来害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