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顾眠只将剑抛在地上,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
“不知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你不必担……”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便看见顾眠一边稳住他的伤势,一边给什么人传音,听声音像是上次那个医者。
然后他又不明所以的躺在了顾眠的寝殿中,但这次不同,这次他好得很……
他还是没改了这个习惯……同那时候一样,不过那时他还能很好的稳住自己的灵力,甚至做任何事都有条不紊,也饮过酒,舞过剑,出宗处理各项事物,还要四处寻好友。
那时他可是脚不沾榻,唯一的休息时间就是打坐假寐。
但是也有例外……
那是他唯一一次带着宗中弟子去魔域处理宴席事宜,然后在魔域入口处遇了袭,才被一个长相相当不错的妖族安排了住所。而袭击他们一行人的——是个孩子,暂且当那是个孩子吧。
林竹息是修阴阳术的,性子也是半阴半阳,难以琢磨,但其实,顾千悬曾经是同他见过的。虽然过程不太愉快就是了。
魔域的气氛总是相当沉寂,那时也不例外,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好在这次还有几个徒弟围着,到也不至于那么冷清,御剑的时候他带着徐晓林,当然,徐晓林是坐在剑柄上的。
当时城楼高墙上坐着个穿道袍的孩子,约莫十一二岁,明明看着不高,手里的浮尘却垂在城墙壁上,卷动着。
他们先是打了个照面,然后出剑,接着他的剑嗡鸣,指向城墙之上,长云能感知魔气,但如今似乎失了灵,他不明所以。
……
“你是何时入魔的?”
顾眠装没听见,当然他也确实不想听见,所以他端着粥,并不说话。
“是当我如今病弱,看不出来。”顾千悬猛地从榻上起身,没有一丝停顿:“按说,你不该会露出破绽才对。”其实他早先便是这么想的,但总不至于……
是他现在是以人之身,还能自由行走在魔域各处,灵力不受禁制,甚至……分出心来管他的闲事,不过他不爱喝粥,怎么说。
不等他多想,就对上了一双深棕色的眼睛,之后他就被喂了口粥,甜口的,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对方手中的瓷勺被他打落在地,伸手探上顾眠额头——触感很凉。
“你怎么了?”
他徒弟!这可是他徒弟,那可是个过去除了剑,什么东西都很少拿的“哑巴”啊?现在这情况分明是魇住了。
魔域多多少少还是邪性了点儿……顾千悬战术性咳嗽了下,顾眠还是没说话,绝对是有意在避开这个话题吧。
“无事。”良久,他才终于吐出两个字来,但不知是回答他的问题还是说他任性打落勺子一事。
总之,似乎现而今,他亲徒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但窗外的春梨开的实在太好,而他又正好看不清顾眠背光的神情,总之淡淡的,不太好看,也不太耐看,不太讨喜。
“尊上大人!你猜我今日见着什么了!”稚童的声音伴随了轻快的踩踏声回想在院外的长廊,就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但出现在这里,大概率只会是“灵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