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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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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松的双手垂在身侧,下意识地扣紧了桌子边缘,“什么债?”

顾昔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当年两人相处的场景如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播放。他一步一步靠近夏雪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感,情,债。”

夏雪松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抖,手背上的筋都绷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那声音震耳欲聋。

顾昔白的心跳也很快,他酒意上头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顾昔白抬起手轻轻勾住夏雪松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当年你欠我的感情,不应该还给我么?”

夏雪松心慌得厉害,以至于他都忘了躲闪。距离太近,他能闻到顾昔白身上散发出的柠檬草的香气,这让他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那是他怀念已久的味道,是他一度以为,只会出现在回忆中的味道。

夏雪松强压着心底的颤抖,冷着声音说,“小时候不懂事,玩玩而已,何必当真呢。”

“是吗?”顾昔白的拇指隔着口罩摩挲着夏雪松的嘴唇,勾起一边嘴角笑了,“那还可以再玩玩吗?我还没玩够。”

眼看着顾昔白的脸越凑越近,夏雪松终于抵挡不住,偏开了头。

他拍掉顾昔白勾着自己口罩的手,不耐烦地说,“行了顾昔白,别闹了。”

顾昔白愣了半秒,随即收起了调笑,往后退了一步,“嗯,不闹了。”

夏雪松转回头,看到了顾昔白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他的心口不由一阵抽痛。

顾昔白抿了抿唇,看着夏雪松认真地说,“松哥,生日快乐。”

说完他也不等夏雪松反应,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临出门的时候顾昔白又回头看了夏雪松一眼,“夏雪松,你欠我的,我都会拿回来的。”

看着紧闭的房门,夏雪松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他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那个想念了六年的人就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他不仅不能伸手去触碰,反而还要把他推得更远。

夏雪松慢慢坐到地板上,脸埋进双膝之间,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刚刚顾昔白凑过来的时候,他是想吻他的,很想很想的那种。

夏雪松发现,自己的意志力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坚定。

自从夏雪松生日那天之后,顾昔白好像忽然闲了下来,每隔一两天就要去“哪儿”坐坐。有时是他自己一个人,有时是和蒋舒曼,有时是和其他朋友一起。

明明手里还有一张入场券他却不上二楼,每次都是一楼找个角落里的雅座,喝个一两杯就会离开。

文澜看着他们两个只能干着急,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实顾昔白心里也很着急,他很想再见一见夏雪松,可是他不敢逼得太紧,他怕夏雪松会再次跑掉。

如果没有遇见夏雪松,那他也许可以继续熬下去。可如今既然遇见了,他就不想再次失去。

夏雪松就是那片随时会融化的雪花,顾昔白根本不敢握住他。

茫茫人海中想要遇见一个人,真的太难了。顾昔白很害怕那种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九月十三号,顾昔白用掉了仅剩的那张入场券。他点了一杯“初恋”,坐在吧台慢慢地喝着。

“初恋”的口感虽然不像酒,但确实很上头。顾昔白才喝了小半杯就已经有点飘飘然了,他看着夏雪松的身影,眼睛都有点发直。

不一会儿夏雪松也发现了顾昔白的不对劲,等他意识到顾昔白喝的是酒不是水的时候,那杯“初恋”已经被他喝掉一多半了。

以顾昔白的酒量,这一杯下去肯定当场就要醉得不省人事。夏雪松明知自己不该管他却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于是便让酒保去找和顾昔白同来的人。结果酒保出去问了一圈,却发现顾昔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顾昔白还没有完全醉倒,酒保的话被他听了个七七八八。顾昔白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夏雪松。

酒保看了看顾昔白,又看了看夏雪松,不由挠了挠头,“夏哥,我怎么觉得他这眼巴巴看着你的样子,那么可怜呢。”

夏雪松没有看顾昔白,而是对酒保说,“你去问一下他家地址,叫个车给他送回去吧。”

酒保点了点头转身去问顾昔白,可是顾昔白就跟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他。

酒保无奈又来问夏雪松,“夏哥,这怎么办?”

“报警吧。”夏雪松说,“总有办法送回去的。”

“不好吧。”酒保有点为难,“他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顾昔白听着他们说话没有出声也没有走开,夏雪松转回头来就看到顾昔白还在直直地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顾昔白见夏雪松回头,便收回了目光顺势趴在了吧台上,整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里。

夏雪松叹了口气,“麻烦帮我拿一下手机。”

酒保答应一声就跑开了,不一会儿拿着夏雪松的手机回来了。

夏雪松给酒吧老板打了个电话,问他认不认识顾家或者蒋家的人。

老板简单询问了下情况,就说让夏雪松等他电话。

过了不到五分钟,老板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找人问了蒋舒曼,她人都不在国内。她说请你帮忙送一下,我把地址发你。”

夏雪松听着都有点转不过弯来,他感觉事情不太对,但一时又想不清楚是哪里不太对。

夏雪松不想跟顾昔白有过多的牵扯,便想让酒保去送。

酒保刚要说话,顾昔白就自己起来了,“再过二十分钟就是我生日了,我想听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可以吗?”

夏雪松转身去酒架上拿酒,半晌后才说,“您是客人,您说了算。”

顾昔白睫毛抖了抖,微微垂下了眼。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一口把剩下的小半杯酒干了。

他把酒杯往前一推,站了起来,“算了,我走了。”

看着顾昔白摇摇晃晃的背影,夏雪松不由叹了口气,给文澜发了条消息就追了出去。

离“哪儿”不远的地方就有两个gay吧,经常听说那边有人专门捡醉虾。

顾昔白虽然脾气不好,但却偏偏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出去,夏雪松实在不能放心。

一开门就看见顾昔白正扶着走廊的墙慢慢地往前走,大概是喝多了难受,顾昔白的肩膀不停地起伏,一看就知道他呼吸很重。

夏雪松不敢靠得太近,就在后面不远处跟着,想等顾昔白上了车他就回去。

顾昔白双腿发软,为了防止摔倒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挪,等他下楼出了酒吧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顾昔白看了一眼表,一手捂着胸口,模仿着夏雪松的语气跟自己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小白。”

夏雪松推门出来,正好听到了顾昔白的自言自语,他只觉心脏又是一阵抽痛。他深吸了一口气,送出了一句无声的祝福。

生日快乐,小白。

顾昔白没有打车,反而站在路边发起呆来。

夏雪松看顾昔白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他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了两步,以便在顾昔白摔倒时能第一时间接住他。

顾昔白缓了一会儿,觉得头没有那么晕了,这才继续沿着马路慢慢走。

夏雪松也不知道顾昔白要去哪,又不敢上前去问,就只好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顾昔白忽然停住了脚步,轻声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心软。”

夏雪松这才惊觉,原来顾昔白早就知道他跟在后面。

夏雪松四下看了看,暗笑自己太傻。顾昔白走的这条路基本都没什么人,发现他在后面跟着简直太容易了。

“你是客人,出了事店里要担责任。”夏雪松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毫无说服力的一句。

“嗯,知道了。”顾昔白也不跟他争辩,扶着路灯杆在路边蹲了下来,“客人走不动了,店里可以帮忙送回家吗?”

夏雪松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用软件叫了辆车。

顾昔白似是知道夏雪松不愿意多说,所以等车的时候他也一直沉默着。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叫的车终于来了。顾昔白不知是腿麻了还是太晕了,试了两次都没站起来,第三次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雪松没办法,只好上前扶住了他。

顾昔白半倚在夏雪松的身上,礼貌而疏离地说了一句,“谢谢。”

司机看顾昔白醉成这样,赶忙表明态度,“你们俩一起的吧?要是就他一个我可不敢送啊。”

夏雪松无奈,架着顾昔白放到后座上,自己就要去副驾。

结果又被司机拦了下来,“你坐后边看着他点,万一磕着碰着可不好。”

夏雪松只好也坐到后座,刚坐下司机又回手递给他一个塑料袋,“要吐吐袋里,吐车上五百。”

顾昔白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靠着残存的一点理智跟司机道了谢,转头就歪在座位上迷糊过去了。

这条路岔路口太多,到处都是减速带,颠得顾昔白来回地晃。好几次要不是夏雪松手快,顾昔白的头就要撞上车门玻璃了。

夏雪松略一犹豫,还是揽过了顾昔白的肩,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顾昔白醉成这样,应该已经没有意识了,靠一下他应该也不会知道。

九月的燕城还没完全入秋,穿得都比较薄。顾昔白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到夏雪松的皮肤上,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就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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