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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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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湛不答,慢慢拢火,出神半晌,轻叹道:“自入师门,师父师祖便教道我们应以除暴安良止恶扬善为己任,常湛自问从未怠慢,只是,”说到这里,仰望星空,惆怅默然。

秦佑臻握住他手,凝望许久,含笑道:“原来机器战士也有迷茫无助的时候。”

常湛一笑,伸手在妻子额头一弹,瞪眼嗔道:“机器战士?那是什么,又是你家乡骂人的话?”

秦佑臻笑眼弯弯,忙又正色道:“冤枉啊,小女子怎敢对官人大人无礼?”

常湛愁云消散,揽妻笑道:“只会哄我。”

两人说笑一回,便背靠背闭目养神。待到天光大亮,秦佑臻睁开眼来,但见二十来个官差背对自己而立,一动不动,好似雕塑一般,不觉吓了一跳。

常湛展臂起身道:“地保千户提告说,咱们不但下毒害人还强抢白银万两,因此官府派人前来缉拿。恰逢掌门师姑睡梦正甜,弟子实不敢搅扰。”

秦佑臻揉眼笑道:“我竟毫无察觉,看来确实有些累了。”说完也不理会,自顾收拾妥当,扬长而去。

走了一天,忽见小城繁华,便在城中找了宿头歇下。两人临窗对坐吃饭,听得门前喧哗,抬头看时,见十来个镖师模样的壮汉押着两辆大车来到。

店伙忙上前招呼,为首的镖师递上马缰道:“好生照料,咱们待会儿还要赶路。”

店伙答应一声去了。那镖师走了两步,回头指着车边六人道:“大家轮流吃饭,你们好生守着,万不可大意。”

说完进到店中,见里头人满为患,便在秦常对面坐下。

不多时,饭菜上桌,几人才要动筷,听得门外有人高声道:“原来是泰安镖局的兄弟们,小弟有礼了。”

几人忙也还礼,为首的让座道:“袁大哥请坐。”

那人叹了一声,朝外看了一眼,摆手道:“劳镖头不必客气,咱们进来打声招呼就走。”说着又叹了一声,拱手告辞。

劳镖头见人出去,便坐下催道:“快点吃,吃完赶路。”旁边一人叹道:“大哥,镇平镖局连袁老大都派出来了,可见吓的不轻。”

劳镖头瞪眼道:“哪个不怵?难道他们比太行镖局还强?”

常湛听了这话抬头拱手,说了两句走镖的切口,又道:“小弟才探亲回来,敢问几位大哥,太行镖局出了什么事么?”

劳镖头打量秦常一眼,亦拱手道:“兄弟有所不知,太行镖局的二爷和三爷在自己地界被人光天化日之下锁了双扣,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常湛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只等众镖师离去,才皱眉道:“会是什么人干的,劫镖又绑人?”

秦佑臻想了想,笑道:“还能有谁,一定是讨厌包家的人咯。”见有客人侧目,常湛道:“咱们回房去说。”

一进客房,常湛掩门道:“此事关系大哥大嫂,不能袖手旁观。”

秦佑臻朝榻上躺下,伸懒腰道:“你家掌门师姑我老了,再也无心江湖恩怨。”

常湛上来拉住,气笑道:“别说顽话了。”

秦佑臻想了想,笑道:“放心吧,来人只想教训包家,并不会真的杀人劫货。”

常湛对妻子的话向来深信不疑,此刻虽急于知道原委,可见人着实疲累,便不肯追问,只独坐灯下出神。

次日一早,两人上路,沿途遍传太行镖局之事,然众说纷纭难辨真假,是以秦常也不理会。

忽一日回到家中,众人迎至山门,见包俞蓉包礼姑侄在列,秦佑臻心内好笑,口中道:“有事说事,没事都去忙吧。”

晚饭时候,腾善夫妻同白涣言崇来揽月阁请安,见包俞蓉满面愧色跪倒请罪,因白涣等在场,秦佑臻不便多说,只训诫几句便令人自去。

看包俞蓉愁容满面离开,常湛向腾善道:“大嫂能平安回来就好,大哥就别再追究了。”

言崇忍不住插话道:“便是大哥不追究,大嫂心头郁闷也难消。”说完把头一扭,暗自偷笑。

常湛瞪眼道:“大嫂伤心,你就这么快活?”

言崇忙朝腾善一揖,续道:“大哥恕罪。只是,回来路上,难道三哥就没听说什么?”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笑起来。

腾善叹道:“所幸不曾连累弥蓝山,不然,”说着连声叹气。

秦佑臻自顾吃饭,抬头道:“你们在这儿逗闷子呢?”

腾白言忙起身躬身道:“弟子不敢。只是包家近来发生了件怪事,叫人哭笑不得。”

常湛不解道:“怪事?大哥是说太行镖局被人劫镖绑人的事么?”

言崇笑道:“锁了双扣倒也没什么,怪就怪在,”说着又要笑。

见常湛瞪着自己,忙忍笑道:“三哥有所不知,客家所托镖物倒是安全到达,只是当日护镖的八位镖师连同包家二哥三哥,都被人扒光了衣服倒吊在太行镖局门前,那场面实在,实在不堪入目啊。”

秦佑臻一口茶汤喷出来,笑道:“□□?太行镖局门前?”

白涣撑不住,也笑起来,回道:“并非全无遮掩,听说每人腰间都悬着块白纱,上面写着‘狂妄自大’‘浪得虚名’之类的话。”

见常湛瞅着自己,秦佑臻忍笑道:“可查出仇家?”

白涣摇头道:“没有。包老英雄气的闭门不出,倒把大嫂和礼儿骂了一顿,连夜撵了回来。”

言崇道:“听益儿口气,包老英雄似乎病的不轻,咱们是不是派人走一趟?”

腾善慢慢摇头,皱眉道:“不是说连燕家的人都吃了闭门羹么,我这女婿难道比你大嫂舅父面子还大?岳父执掌太行镖局五十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受此羞辱还是头一遭。”

秦佑臻道:“你看着办吧,若镖局有何差遣,自当尽力相助。”

腾善忙躬身道:“是。”

吃过饭,大家又闲话一回,各自散去不提。

次日,秦佑臻天不亮便独自上山,替宝镜之女采药配药。如此早出晚归忙碌月余,才算完工。彼时常湛每得空闲,便同妻子一道研学医术,对《神草集》之领悟越发进益。

因见腾善诸事缠身,又要兼顾自身修习和教导弟子之重任,秦佑臻便令腾益妻子麦留秧帮忙打理山中内务。众人见她持家稳重内外分明,无不心悦诚服。

忽一日,听闻神农舍人同宝镜先生来到,秦佑臻带领腾白常言迎至百里长亭。大家相见,闲话家常,比之从前更加亲近。

回山路过朝晖亭,见宅院已初具规模,宝镜先生点头道:“神农老头儿也算尽心了。”

神农舍人瞪眼道:“谁要你这老怪卖好?”

秦佑臻笑道:“再往前便是霁月和濂溪,还请两位大先生指点。”

宝镜先生回头看了看常湛四人,笑道:“老头儿行动缓慢,四位大侠不妨先走一步,有秦掌门陪着已是万全。”

言崇躬身笑道:“先生客气。这霁月濂溪依水而建,是以掌门师姑疏通了水道,咱们正好顺流而下。”说着走去将石滩上的竹筏推入水中,躬身道:“两位先生请。”

秦佑臻陪同神农舍人宝镜先生离岸登筏。大家徜徉水中,饱览两岸山色,不觉已到霁月亭。见那亭后不远处的阁楼所用瓦石皆与山中颜色相融,又见霁月濂溪虽是毗邻,却隔水而建,各成一体,只以一座七孔拱桥相连,宝镜先生不住点头笑道:“果有隐士之风。”

大家逐一看过,都是赞不绝口。

秦佑臻道:“别的也倒罢了,只这引水工程十分头疼,不知两位先生可有妙法?”

神农舍人捻须微笑,望向宝镜先生道:“秦掌门毋须烦恼,老怪正是为此而来。”

宝镜先生亦笑道:“只是,要看过和光杳霭两处才好定论。”

众人一路向山中回走,来到和光亭,见此处院落古朴简洁,与寻常民舍并无二致,又见房前屋后长满稻谷菜蔬,宝镜先生笑道:“富庶自足,真真好去处。”

最后来到杳霭亭,见墨瓦白墙隐于花海茂林,蜿蜒甬道皆以各色卵石铺就,石阶依山势盘旋而上,一派浑然天成。

神农舍人同宝镜先生一步步行来,不断驻足凝望,满目赞许。

看罢多时,宝镜先生道:“老头儿已有底稿,只是还要稍加润色方能成行。”

见神农舍人欲言又止,宝镜先生冷笑道:“你这老货又有什么说?想必正在心内讥我久居宝镜湖,不懂山中行情?”

神农舍人哈哈笑道:“谁不知你老怪出身山野?我是想说,看过这些景致,老头儿也动了归隐之心。”

宝镜先生哼了一声,笑道:“论起年纪,早该让贤。我瞧你那笨徒弟练猛虽蠢倒还老实,日后承你衣钵,也算不错。”

神农舍人瞪眼道:“练儿哪里蠢笨?”

宝镜先生道:“一片竹简看三天还不能领受,不蠢是什么?”

神农舍人道:“那是你教的不好。”

宝镜先生冷笑道:“我家烧水的丫头都强他三分。”

两人愈吵愈烈,几乎动起手来。

忽听秦佑臻啊的一拍手,在场的人不约而同望向她。

秦佑臻一本正经道:“我想起一个特别特别恐怖的鬼故事,两位先生要不要听?”

众人一怔,哑然失笑。

待到游览已毕,早已过了掌灯时分,主客同回山中用过晚饭,各自歇下不提。

次日一早,腾善往客房请吃早饭,小童儿回说客人天不亮便往山外闲散尚未归来。直等到日上三竿,依旧不见人回,腾善不放心,便欲着人去请。

秦佑臻笑道:“宝镜先生独来独往惯了,昨天被咱们这多人拘着已是极限,你再烦他,只怕要遭冷脸。”

腾善笑道:“是。”

如此一连过了十来天,秦佑臻只命人按时备好茶点酒菜,从不多言搅扰。

忽一日出门查看,但见朝晖亭旁不但多了一眼清泉,连院门前干涸的石滩也被泉水覆盖。鱼虾游荡水流淙淙,令人耳目清鲜。

听秦佑臻赞不绝口,宝镜先生得意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神农舍人笑道:“说的轻巧,也不知是谁愁的三天不曾合眼。”

宝镜先生两眼一瞪,却并未发作,只哼了一声,续道:“霁月濂溪临水,是以老头儿借风车之力,将山泉源源不断引入各处水槽内。如此非但吃水无忧,连半山的稻田也可兜揽。”

秦佑臻不住点头,忽听宝镜先生道:“这两处,神农老头儿出力不少,连风车都亲手打造,”说到这里神色忸怩,勉强道:“可谓,可谓功劳不小。”

见宝镜先生一改往日孤傲,竟大有讨好神农舍人之意,秦佑臻心内好笑,点头道:“听先生这样说,真是等不及要去瞧瞧咯。”

来到霁月亭,沿峡道一直向上,转过一片樱林,忽觉水雾弥漫,瀑流之声不绝于耳。再向里走,但见两架高大风车立于清潭中间,被飞流直下的水柱灌压,兀自周转不停。

攀流仰望,见水流自山石夹缝中喷薄涌泻,秦佑臻奇道:“先生用了什么法子将水引聚于此?”

宝镜先生笑道:“这左近山涧共有溪流九条,或架设竹管或穿凿改道又或筑石拦截,合而为一,终究凝聚发力,为我所用。”

见秦佑臻看的出神,又道:“老头儿腿脚不便,险要之处的活计皆出自神农之手,”

神农舍人不等说完,撇嘴道:“行啦行啦,连我都听不下去了,没一点诚意,当旁人都是傻子么?”

见秦佑臻低头忍笑,宝镜先生脸上一红,冲神农舍人拂袖道:“不识好歹。”

三人在杳霭亭歇息闲话,论及蜜儿病况,宝镜先生笑道:“已好了大半,整日直吵着要出门游玩。”

秦佑臻笑道:“那先生日后可有得忙咯。”

宝镜先生点头叹道:“小丫头自出生到现在从未出过家门,放任独行,实在不能安心。”

神农舍人道:“话虽如此,你也不能跟她一辈子,须得长远打算才好。”

谈及爱女,宝镜先生神色缓和,叹道:“谁说不是,近来老头儿常为此烦恼。”

神农先生正欲说话,忽见言崇匆匆走来,朝三人躬身一礼,冲秦佑臻道:“回禀掌门师姑,阚王部下桑格桑朵两位将军来山拜望,说是王妃病重,思儿心切,想带玉儿回家探望。大哥不敢擅作主张,特请掌门师姑示下。”

秦佑臻道:“令人即刻下山便是。”

言崇答应一声去了,走出不远,复又转身踌躇道:“玉儿前日伤风才见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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