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周日下午,云絮低垂,落地窗外的白玉兰在天光里摇晃,像春日里独有的呢喃。
宋仪从泳池里探出头的瞬间,正看见一片花瓣落在水面上,随着涟漪轻轻打转。她仰面漂浮在水中央,看云絮低垂于天际。
这几天她没事就会游泳,权志龙则在房间里动手制作之后演出的服装和饰品。
两个人在各自的空间里,互不打扰,却又享受着这份宁静的陪伴。
她游完泳,洗好澡,吹干头发后,进了厨房。
室内温暖如春,她打开柜子,挑了些新鲜水果,橙子、草莓还有苹果,想着权志龙应该也累了,准备切点水果一起吃。
权志龙正坐在桌前,往黑色的HAC上还画小雏菊。
宋仪走进书房,把茶盘放在茶几上,盘子里放着切好的水果和两杯热茶。
她没过去打扰他,走向坐在不远处的矮脚沙发上,她看着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春日透过玻璃在书房流动,只有画笔在皮革上摩挲的细微声响。
权志龙穿着家居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处,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头上。
他的眉毛并不浓密,而是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疏朗,仿佛是被精心修饰过,又似是天生如此。
因为之前表演的需要,他的眉毛曾被精心勾勒,以适应舞台上的各种造型。
而现在,那些舞台上的痕迹早已消散,留下的只是这淡淡的、自然的眉形。
他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两把小刷子,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相比于权志龙工作的模样,她更喜欢看他日常生活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权志龙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宋仪面前,低头瞧着她,懒散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宝宝,在听什么呢?”
宋仪抬起头,微微一笑,她伸手拉过权志龙衣服下摆,轻轻把他往沙发方向拽了拽。
权志龙顺势在她身旁坐下,宋仪微微侧身,靠在他的肩头,她深吸一口气,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木质香。
权志龙的手指顺着宋仪的脸颊轻轻滑落,最后停留在她的发丝间,轻轻缠绕着,嗅到她发间残留的泳池消毒水味道,混着佛手柑沐浴露的香气。
他想跟她接吻了,他凑过去,嘴唇轻轻贴在她的耳畔,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引起一阵战栗。
“在听哥哥的新歌!”宋仪偏过头,开口说道。
“哦?你最喜欢哪首?”权志龙的手指没有停下,依旧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都喜欢。” 宋仪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
权志龙低下头,嘴唇再次朝着她的唇贴过去。“非要挑一个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惑。
宋仪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微微躲了过去,然后反手从茶盘里拿起一个橘子,递到他面前。
又没亲到,权志龙摆出一副可惜的样子摇了摇头,伸手接过橘子“为什么?”
“它给我一种自由的感觉,像无拘无束的爱,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我想起我们在乌姆卢日,夕阳下,海风衔着淡淡的咸味,一望无际的海滩上留下高大的棕榈树阴影,还有我们开车穿过乌姆卢日的海边到驶入沙漠,一切都是自由的…”
权志龙正在剥橘子的手顿了顿,果香在空气里炸开。
“另外,哥哥我也好喜欢?bermensch的概念啊。”宋仪接着说道,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宝宝你看过尼采的书吗?”权志龙递过一瓣橘子,指尖沾着晶莹的汁水。
“没看过,但是我看过欧文写的一本叫《当尼采哭泣》的书,里面的主角是尼采。”
“讲的什么?”
宋仪低头含住橘子,权志龙感到她的唇瓣擦过他的指尖。
宋仪缓缓说道:“书里讲了尼采和布雷尔医生之间的故事,布雷尔医生原本陷入了自己生活的困境,对未来感到迷茫和焦虑。
而尼采,他有着独特的思想,却在生活中饱受孤独和疾病的折磨。他们通过一种特殊的心理治疗方式,彼此走进对方的内心世界。
说到这里,宋仪凑到权志龙身边,抵住他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里面有句话,我很喜欢。”
“是什么?”
“生活愉快的关键在于先去选择必要的东西,然后去热爱所选择得东西。”
落地窗外,白玉兰的影子在他们交叠的肩头摇晃。
权志龙微微偏过脑袋,终于,如愿以偿地吻到了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