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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双生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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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从稚守寺回来之后,二人把佘山县城转了个遍,可连个蛇影子都找不见。

今日,两人又是无功而返。说是无功而返也不太对,他们迎着夕阳进入客栈的时候,又看见了楚洵。

他仍旧是那副急躁的样子,见了他们也一如既往的欣喜:“明日有庙会,你们要去么?”

庙会么,他做乞丐的时候见过一次,热闹不是他的,没意思的很。卫离便看向一旁的容隐:“予世,你想去么?”

容隐回望:“没去过。”

不回答想或不想,便是有意去了。卫离道:“我们去。”

楚洵眼睛更亮,边往外走边说:“那我去叫七叶。”

卫离:……

他无语道:“楚公子,你若是想和竺姑娘一同游庙会,自去找她便是了,大可以不拿我们做掩护。”

见心思被戳破,楚洵心虚,声音却更大了:“我是真想和你们一同去游庙会!”

卫离牵着容隐绕过楚洵,开了门,道:“可我们不想同你一起。”

莫名其妙被卫离,哦不,被卫离和容隐一起嫌弃了的楚洵气道:“我好心好意告诉你明日有庙会,你就这么说我?”

容隐叹气,回头:“莫要再吵了。”

卫离这才收敛了些,斜靠在门框上,指指身后的容隐,道:“楚公子啊,你跟在我们身后,让我很难办啊。”

楚洵看看满脸得意之色的卫离,又望望已进入屏风内的容隐,在心中给两人添上旖旎的一笔,可他酸啊:“嘁!有什么了不起!”

酸完了,抱臂而站的楚洵被怀中的东西硌得难受,他拿出准备好的面具,颇不顾及脸面地拍打门框,大声冲门内喊道:“喂!你们切记,明日不能再戴那个蝴蝶面具了,漂亮的,不狰狞的,邪神不会害怕,是要招邪的——”

当晚,拿到了那两只丑到极致的面具的卫离做了个决定,放风晴一和云津出来,逛庙会。

次日一早,卫离又后悔做了那个决定,实在是风晴一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过于吓人。于是乎,为了防止小鱼儿吃多了撑死,卫离理所当然地克扣了给云津的钱,还不忘嘱咐他:“云津,你带好风晴一,可不能什么都教她吃进嘴里。”

被当贼防的风晴一则是龇牙咧嘴:“主人,不好吃的东西我才不吃呢!”

卫离忙不迭点头,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拍拍云津的肩膀:“好了,玩去吧,玩够了再回来。”

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师兄陪在他身边,这场庙会,卫离只觉热闹非凡。

上了街,敲锣打鼓的声响和人声鼎沸便混杂在一处,热闹地似乎要将人震碎。花花绿绿的舞龙舞狮活力十足,在茫茫人群中纠缠而过,乞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来年康健。再往前走,远远便看到高处的神仙,踩着高跷,排排队越过人群。他们身上的服饰颜色鲜明,神力各有不同,本事也足够看得人眼花缭乱,仿佛真的显了灵,现了身,此行便是专门来实现信徒的所有祈愿。

“你这人是不长眼吗?那边那么大的空地儿,非往我身上撞!”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惊呼,满是敬意的氛围里,忽而出现一声格格不入的吵嚷。出声的人身着赤色校服,脸上带着一张赤红色狰狞面具。听那声音,不是前些天遇到的连赫岭弟子又是谁?只是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遇到他了。

“对不住对不住……”

剥开人群,容卫二人正瞧见连赫岭的弟子用力拍打手臂,仿佛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沾染了一般。

“真是晦气!”那弟子不解气,往人群给他空出来的空地上啐了口唾沫,“人间的庙会到底有什么好逛的,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跟疯了一样,全上街了!”

真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分明都是凡人,所处之地也都在人间,给自己冠个玄门的名头倒也罢了,倒真把自己当天上的神仙了。卫离看不惯,朗声笑道:“这些疯子里不也有兄台在么?”

那边两名弟子一同望向他,或许是忌惮他们身材魁梧,脾气爆的那位被身后的人拉住,只出声回呛:“你是谁?管得着么?”

卫离哈哈笑了一阵,才道:“既穿着校服,还是不要大呼小叫,以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抹黑了门派,招致祸端啊。”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窸窸窣窣地猜测,这是门派中的小子犯浑,被长辈抓住了,正教训呢。可那两名男子,听声音看身形,是与他们年纪一般甚至是比他们还小的,哪里是什么长辈?那弟子听见他们的议论,忍了又忍,气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从哪儿来?也敢来教训我们连赫岭的人?”

都把师门搬出来了,还真是气狠了。可提起连赫岭,卫离就想起前些日子遇见的严阳,脑子这才冷静了些,一指他腰间:“兄台,可瞧瞧腰间钱袋何在。”

“我的钱袋,我的钱袋呢?!”那名弟子低头翻找了一顿,摸了个空,这才抬头去指责卫离,“我!你分明看见他偷我钱袋了,为何不提醒我?”

卫离抱臂,做作道:“我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哪里来的胆量敢和连赫岭的仙师说话啊?”

那名弟子丢了钱袋,又被卫离一气,攥紧手中佩剑,就要冲上去。只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身旁的弟子拉住了胳膊,低头耳语。声音虽轻,却足够容卫二人听清:“别跟他废话了,你钱袋里也没多少银子,不必去追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脾气火爆的弟子向他们这边望了一阵,最终还是压下来脾气,一拂袖,走了。

待到两人走远,卫离才贴近容隐,道:“予世,我听见你笑了。”

方才卫离一身调皮的少年气,那是他所见不多的。因为卫离在他眼前总是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不过,他是不会告诉卫离这些的,容隐望向前方:“我饿了。”

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卫离见到一家熟悉的店铺:“前方有卖鲜花饼的。”

容隐摇头:“不想吃鲜花饼。”

近日容隐总不思饮食,客栈里做的他嫌油腻,一概不吃,只有卫离做的才肯象征性下几筷子,也只是几筷子,绝不是正常男子一日的食量。眼下察觉到容隐有了想吃东西的想法,卫离热切问道:“那予世你想吃什么?”

容隐道:“辣的。”

“辣,的?”卫离不可置信地重复。

“嗯。”容隐抬手,抚平他挑起的眉,肯定道,“辣的。”

他从前不是没有给容隐做过辣菜,太辣的容隐不会伸筷子,有点辣味儿的也只能算是不喜不厌。他竟不知师兄何时改了口味儿,这个师弟做的,实在太失职了。

卫离正思考着,忽而听得身旁之人搭话:“二位公子是外地人?”

容隐回:“是。”

或许是见了他们方才仗义执言的模样,中年男子像是对待老友般说得绘声绘色:“前方有家卤肉店,老板是个赛西施,不过她家的香辣猪蹄,够辣,能辣的人鼻涕眼泪淌不清啊。”

“猪蹄……”这两字被卫离在口中咀嚼一阵,才抱拳道,“多谢公子告知。”

见他们没有往前走的意思,中年人又问:“你们不去么?”

猪蹄,鸡爪这种东西,皆是与泥土等秽物接触颇多的。平日里,他师兄素爱洁净,断不会喜欢。卫离道:“内子不爱吃油腻之物。”

容隐说:“我要吃。”

“啊?”卫离疑道。

容隐又说:“去瞧瞧。”

卫离哪有不应的道理:“好,瞧瞧。”

给了银子,卫离将外袍脱下,让容隐坐在上面,才去端了一盘完完整整的猪蹄。那东西放到桌上,红油一片,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胃中如有火烧。

卫离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切下一块,率先放入自己口中,当即咳得惊天动地。他抹下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切下小小一块,换用筷子夹到容隐嘴前:“予世,咳!快尝尝。”

容隐吃下,道:“不够辣。”

正赶上店小二前来送菜,听到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气道:“不够辣?我第一次瞧见旁人说我家辣子不够辣!”

小二忙不迭进了厨房,拿起一个罐子,在猪蹄上撒了一层。看着那抹刺目的红粉,容隐道:“再多加些。”

再多加些,那还不如直接干嚼辣椒算了。小二怕浪费了辣子,忍不住道:“这位公子,不是我看不起您啊,我家的辣子别人尝一口就不行了,你这份猪蹄上洒了一层,再撒下去就没法吃了。”

容隐伸手,卫离便很识趣地递上那只匕首,自己切了一片,咬进嘴中,细细咀嚼之后,盯着那罐子道:“多加些。”

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一片猪蹄已经算是他见过的人中最能吃辣的,可面前这位公子,吃了辣子末也仍是一副冰冷神色。小二服气了。他将那口罐子留下,忙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而这边,容隐亲自动手,洒下一堆辣子,拿起刀慢条斯理地切肉吃肉,若不是他的嘴角因为沾了辣子有些泛红,也算是优雅异常了。

转瞬之间,那份猪蹄已经消失大半,卫离急得不行:“予世,不能再吃了,你嘴肿了!”

容隐一语不发,将那半只也一并咽进嘴中,才将只剩骨头的盘子推向卫离那边,道:“还要一只。”

他嘴里还喷着火呢,容隐居然吃完了一只还要一只?卫离道:“予世,不准再吃了。”

容隐盯着他看了一阵,只吐出两个字:“我饿。”

卫离摇头不允,旁边的食客却议论纷纷:

“你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不能让人饿肚子啊。”

“日后我给我家姑娘择婿,定不选这样小气的。”

……

或许是听了小二的话,赛西施也端着一只猪蹄走了出来,夸赞:“这小公子真真是我见过最能吃辣的人了!”

他还没要呢,老板居然自己端出来了,这下他怎么阻止容隐再吃下一个,卫离问道:“老板,你家的辣子,不会把人吃出好歹来吧?”

“奴家也是第一次瞧见吃完一整只猪蹄儿,还能坐在这儿的人。”赛西施叹完,又看向闷头吃饭的容隐,问,“不过这位公子是被辣的说不出话了么?”

几句话的时间,第二份猪蹄又有小半进了容隐腹内,卫离看了眼,还是怕他出什么好歹:“那解辣的东西,你这里可有卖的啊?”

老板往南面一指:“那边有卖盐奶茶的。”

卫离起身,给了老板一排铜钱:“多谢多谢。”

见他要走,容隐也站起:“我不喝奶茶。”

说完这句,他眼前忽然一黑,踉跄着就要往后倒去,被卫离接在怀中。

卫离晃了晃,没晃醒人,大着胆子捏住容隐的脸颊:“予世,予世?”

无人回应。一旁的赛西施举起双手,满脸无措。卫离喊了两句,当即一手托住他的膝弯,将人抱起。

“让一让!让一让!”

待他走后,小二疑道:“辣晕了?”

赛西施这才回神道:“我家的辣子绝无问题!”

小二嘟囔:“老板,你是在忧心他们把我们家的辣子名声搞臭吧……”

“我忧心个屁啊!你没看见那位公子的外袍还有这把匕首都留在我们这了么!”赛西施一指珠光宝气的匕首,“你瞧瞧那上面那么大一颗宝石,这两个人哪里是什么等闲之辈啊,忧心你我的小命吧!”

“郎中郎中!”冲进来时瞧见的医馆,卫离不顾馆内排队之人众多,会不会引来旁人的指责,不要脸面地插了队,“内子方才在一摊子上,吃了两只辣猪蹄,便昏倒了。”

郎中将手从病人腕上拿开,支使道:“将他放平些。”

容隐被放在医馆的床上,一只手被卫离双手攥住,另一只手到了郎中手下。见郎中一会儿摸胡子,一会儿仰头看天,眉头的褶子快要能夹死一颗苍蝇了,卫离急了:“医师,内子身体如何?”

郎中支吾:“这,这,这真是!”

卫离站起:“真是如何?先生你倒是快说啊!”

郎中快要将胡子抚出火星子:“真是奇也怪哉!”

卫离吸了口气,无奈道:“先生,我快急死了,您就别再打哑谜了。”

“他这脉象,分明是有孕了。”郎中又瞧了容隐一眼,疑惑道,“可他是男子,男子如何有孕?”

卫离的震惊也不比他少:“有孕?”

郎中最终决定相信自己的医术,肯定道:“是,已有两月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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