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心殿抱着晋安浅被晋安昌拦下来时,她很生气,生气晋安昌这个顽固居然不先担心自己姐姐的身体,而是担心起道德伦理来了,就算她已摸脉知晓公主不会有事,但毕竟他的姐姐为了他的江山拼命守护着,都不顾及一下亲人的性命吗?
在对上晋安浅的眼眸时,叶洛天清醒的知道她还未来得及收回自己的迷恋,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大到她耳朵已经出现了幻听。
刚刚,公主说什么?
“好看吗?”
晋安浅在等着面前人的回答,见她迟迟不说话,以为她不会同意自己这看似荒唐的决定,是给人吓到了吗?但她瞧自己的眼神…应该不会有错。
晋安浅内心无奈摇头:这个呆瓜。
“看够了。”
这下叶洛天听清了,下意识回答,随后又感觉答得不对。
遂又摇摇头:“没看够。”
好像又不对,叶洛天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还没回答我。”晋安浅忍住不笑。
“回答你什么?”叶洛天疑惑,成婚吗,刚刚那句,是幻听吧。
“叶洛天,我不说第二遍。”晋安浅紧皱眉头,看样子有点气。
“公主说,要与我成婚?”叶洛天试探性询问。
晋安浅不回答,用鼻息轻哼一声,双手撑住床塌坐起身,叶洛天赶忙伸手去扶。
“我没那么虚弱。”见叶洛天紧张兮兮的,晋安浅刚刚被情绪拨乱的心安抚下来不少。
“叶洛天,我刚刚是怎么回来的。”晋安浅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这呆子还是需要自己引导。
“我抱你回来的。”叶洛天声音越说越小,生怕惹怒了公主,公主醒来后喊的是她的全名。
“大臣们可都在?”
“都在的。”叶洛天点点头说。
“你可愿恢复女子身份?”晋安浅声音轻轻柔柔,如同羽毛搔.弄着自己的心弦。
“在这个时代,男子身份较方便。”
“时代?”晋安浅并未忽略叶洛天的奇怪语言。
叶洛天右手捏拳假装咳嗽一声:“就是此时此刻的意思。”
晋安浅若有所思点点头。
“公主与我成婚,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吗?”叶洛天起身走到茶桌旁为晋安浅倒了杯水。
“有这个因素在。”晋安浅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叶洛天沉默,原本她是开心的,在这个时代,她以为高高在上的公主竟愿意违背世俗与她求婚,然而,她又是失落的,公主的答案是与她违背的,她是为了这世俗才同自己说成婚的。
“洛天,你也知晓现下大臣们…”
“我同意。”叶洛天打断晋安浅的话。
晋安浅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幸而已是空杯。她望着眼前帮她整理床铺的叶洛天,一时之间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此人,本一身傲骨,连跪都不愿的人,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她才会应允做自己的驸马,毕竟,驸马是一个不太好当的“职位”。
其实,刚刚自己回答叶洛天的话并不绝对,她并非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有一个私心,她现在还不能说出口,她怕吓着这个呆瓜。
“我同公主说过,往后,我在,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在。”
叶洛天心底一声叹息,只要公主想要,那她便给吧,好像发现自己有些恋爱脑了。
“国丧一年,不可办喜事,我们先定亲,若是一年后…”晋安浅有些慌张地拉住叶洛天的衣角,望着她好看的眼睛,好似给自己鼓了鼓气,继续说道:“若是一年后,你不愿了,我便可退亲,你放心,我会做好你名声的守护。”
“恩,我已知晓,我来给你涂药。”叶洛天心底也没抱希望,也不想抱希望,但毕竟,自己的身份注定不能长久陪伴公主,如果马甲掉了,岂不是要吓死公主。
*
晋连城的丧事三天后举行,求婚那天晚上,叶洛天去见了一人,那人在天牢里鬼哭狼嚎的,似是精神方面出了某些问题,嘴里念念叨叨牛鬼蛇神。
隐着身的叶洛天觉得聒噪极了,衣袖轻轻一挥,便将此人魂魄带进了拔舌地狱。
此刻的拔舌地狱好似漆黑的眼睛般,摄人心魄,空洞无神,只有叶洛天身侧的几朵彼岸花如同星星般闪烁着妖艳。
叶洛天坐在风早已准备好的帽椅上,轻搭着二郎腿,两手随意放在膝盖上,后背靠着椅背。
他很不喜欢穿长衫,总觉得被各种束缚,于是就求着孟婆让司魏征给自己准备了几套现代服,此刻的他穿着白色衬衣配着黑色西裤,瞬间感觉整个身体都自由了,扣子并未系到最上面,锁骨若影若现,倒有几分慵懒,若是让司魏征瞧见,又要骂自己骚包了,不过,她倒是有几分期待,若是公主看到他这穿搭,该作何反应,想着想着倒是不自觉笑出了声。
“大人笑了。”风面无表情提醒着叶洛天,他不懂大人为什么突然发笑,很疑惑,便问了出来。
叶洛天尴尬的都忘记收回翘着的嘴角了:“风啊,你说话带点表情呗,怪吓人的。”
风更疑惑了,不太自然的漏出了国际标准笑,正正好好八颗牙齿。
叶洛天沉默了…
算了,还不如面无表情,更吓人了。
大概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姚安和的魂魄转醒,一眼便瞧见坐在自己面前,表情如同死神附体般穿着奇怪的人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晃荡着。
姚安和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这人是谁,自己不是在天牢里装疯卖傻么,若是不这样,那晋安浅不晓得要用什么暴行对自己施虐呢,那这人,是救了自己?!
姚安和一想到此便迅速起身,想要凑到叶洛天身边道谢,谁曾想刚起身,“啪”地一声,整个身体如同烈火灼烧般疼痛起来。
疼得都…叫不出声来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啊!这儿是哪里啊!”姚安和疼到撕裂。
“欢迎来到拔舌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