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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适、杂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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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

下午 宫家玄关

“你真不出去?”

“不去。”

我反问他们,“不是你们说要我养病的吗?”

宫治不赞同,“是让你养病,不是让你闷在龟壳里把自己憋死。”

我知道他是怕我在家里胡思乱想,想到这个,我心里泛起了轻盈的喜悦。

然而,我摇头,依然说,“不要。”

面前的人眉蹙起来了。

依然像是推杯换盏地来回说了几句。

我有时候会觉得阿治过于啰嗦,有些受不住,但想想他要是什么都不说了,我大概会更受不了。

就比方说,倚着门有些不耐烦的这位。

我瞟了他一眼,阿侑不屑敷衍人,我知道。

他知道劝不走我,所以干脆地不说话,只在一边等着,但又因为旁边有些吵人的声音觉得烦。

我收回视线。

烦就烦吧,反正我有时候也挺烦他的。

宫乐说对了。

这种类似徒劳的事宫侑从来都不喜欢。

要他来,她不想出去就直接拉出去得了,再么,就是半句废话不多说地走人,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如今你来我往地把陈词滥调说了又说,说得不好听,简直就像是客气的场面话。

但这种场面话,这种表面形式……又恰恰是她需要的。

宫侑侧头,宫乐站在门前,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嘴里还说着赶人的话。

他看了会儿,赶在宫乐回头和他对视的时候收回视线,刚好错开。

他像是不耐烦地望天。

这人,分明连头发丝都带着抗拒的意思。

可很不可思议的,他就是知道——他估计阿治也知道——她现在很高兴,非常的高兴。

眼瞧着总算说完了。

宫治出来,对他说,“走吧。”

在对话中变得越来越轻盈的心情,在他们打算离开的那一瞬间,到底是落下来了。

心口泛起一阵不甘和失落——这种一直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心情总算是落地了。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该无视。

如果做不到,那别说是伸手碰了,哪怕看一看也会白添不甘——对谁来说都是。

宫侑应了一声,脚下步子动,要往外走。

谁知步子动了,头却下意识往后偏,宫乐站在门边,垂着眼,一副不想理人的毛躁样子。

然后心里就不知为何,也起了想说几句废话的心思。

步子停住,又动起来了。

他向屋子方向走了几步,伸手大手拖住了宫乐的下巴,一使劲,她微微低着的脑袋就仰起来了。

脸颊卡在掌心缝里,没挂肉的脸颊也丰腴起来。

宫乐回神,不满地瞪他。

有点开心。

不,是很开心。

再不放开就要笑出来了。

宫侑笑了一下,问,“一起走吗?”

不远处,宫治也侧头看她。

谁都知道她不会走。

无数次中的一次,谈不上什么破解循环,但能够往那处使劲也就够了。

有人在牵挂她,惦记她。

意思到了就好。

他也开始说这种拐着弯的话了。

宫乐怔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说,“打你们的排球去。”把脸偏到旁边。

宫侑顺势放开,指尖泄出几缕长长的黑发。

“你该剪头发了,太长了不好打理。”他捻了捻手指。

宫乐没什么精神,“放心。你又不打理。”

“是是是是,是你阿治妈妈在打理。”

宫侑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转头又哼笑,“但你也可怜可怜他吧,动不动就被人从衣服上揪下来几根长发来调侃,无措得可怜死了。”

宫乐听着唇角一僵,心里有点不舒服。

宫治走过来刚好听见这句话,挑眉,把手重重拍在宫侑肩上,“劝你好好说话。就从我衣服上揪头发的人开始,你不如好好说说,那人到底是谁?”

自然是,除了宫侑和被宫侑撺掇几个人外再无别人。

宫侑飞过去一个刀眼,“拆台是吧。蠢治你可从我那儿拿了不少好东西,拿了东西就不认账,太混帐了。”

“……”

插不了话。

我有时候会想,要是世上只有我们三个人该多好。

但是、但是,如果仅仅是现在的话。

果然,还是很想被吃下去。

很想被吃下去。

说不定,‘宫乐’这个名字、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耀眼的,双生子,不就好了?

宫乐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转眼就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催他们,“快走。”

宫侑宫治对视一眼,都停下了话头。

“你好好休息。”

阿治摸了摸我的头。

这算安慰吗?

算吧。

可我又希望它不算。

不然真的好可怜,简直就像菟丝子一样。

等他们走出院子,我就嘭得关上了门,然后就啪嗒啪嗒地上楼,喘着气,躲在阁楼一个隐蔽的小角落,看着他们离开。

既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如此不舍,又无法割去心中翻涌的不安。

如此矛盾。

看到那两个背影被拐弯处房子遮住,我才脱力抵在旁边的窗棂。

灰暗的阁楼几束光,灰尘跳跃。

我觉得胸口破了一个洞,空荡荡,就像这座房子一样。

我的心脏也一起被带走了?

好安静,房子里好安静。

我尖叫了一声。

声音凝涩而高亢,填不满这栋房子,只回荡在阁楼里,一会儿就没了。

好安静。

好安静。

……好窒息。

我蹲下来,抱住了我自己。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寒冷,我的牙齿开始抖,战栗。

我到底在执着什么?

为什么总是这样。

再怎么心动再怎么想冲上去抱住,也只能站在这里直愣愣地看他们离去、烦躁、伤心亦或者失望地离开。

然后焦虑。

这是否是最后一次邀请?

是否是最后一次挽留?

能被挥霍的耐心还剩多少?

然后愤怒。

他们为什么不能挽留地久一点?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

“现在的日子,有哪里不好吗?”阿侑曾经开玩笑似的问我。

是啊,哪里不好吗?

哪里不好?

哪里不好?

……

好吗?

我抱膝,在空无一人的阁楼里,喃喃问自己,好吗?

现在的日子,好吗?

……

就像蒙着眼睛,听到破碎声才能证明花瓶存在。

很多人,也会用叛逆来证明自由,用乖戾来证明强大,用伤害来证明爱意。

她要证明自己被爱,那痛苦和泪水就是祭品。

给了祭品才会安心,可那些痛苦的东西又让她想,这真的值得吗?

人总是贪心的。

……

但其实,宫侑宫治知道的东西要比宫乐自己想的多一些。

不然,就算只是那么一会儿,就算只是这么小小的程度,大概也没那么容易放手。

绵延了几乎整个童年、少年时期的,扭曲到自己都不认识的,贪欲和焦虑……不是闹着玩儿的。

……

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但他们算是把我最后一点精神带走了。

我随便收拾收拾,拿着玉牌就出门了。

杂货店

玉牌很管用。

撩开血红色的门帘,老板就在柜台泡茶,见宫乐到了,抬头,笑盈盈的。

声音华丽而轻快,“欢迎光临,宫小姐要买些什么?”

宫乐走到柜台。

“随便看看。”她看上去很没精神。

弥恙照例轻笑,那笑像是被胶水粘在他脸上了似的,“可巧了,店里还有些杂书,还望能博您一乐。”

他转身,从柜子上拿了几本看起来有些年岁的书。

书页泛黄,书皮微损,放在玻璃柜上,被旁边的蜡烛拉出几道斜长的阴影。

然而玻璃柜里仍然模糊一片,弥恙就在柜台后,笑盈盈地看着我,就像具毫无生机的人偶。

我被他吓得稍微精神了些。

走到柜前,坐在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放上的——高脚椅上。

翻了几页书。

这书像是把世界各地的民间传说整合到一册。

日本的裂口女、地缚灵、鬼敷童子、怨灵,海那边的九尾狐妖、花妖、鬼神、瓶女,欧美那边的古堡、女巫……

挺喜欢。但看久了,眼睛疼。

“店里是装不起电灯吗?”我抬头问他。

弥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喝茶,闻言,思索了一会儿。

“唔,似乎不是。这家店到小生手里,就是这幅样子了。”

说实话,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

这样轻松随意,不像是才见过两面的店长和客人,倒像是认识很久的熟人。

当下就撇了书,问他,“那怎么不装修一下?这里简直就像是鼹鼠的洞。”

“啊,这样吗?”弥恙拿着茶杯吹了吹,貌似很头疼地,“可感觉很麻烦呢。”

麻烦什么,打个电话的事。

我边翻了几页书,边似状随意地开口。

“你现在很缺钱?”

“嗯?缺钱吗,宫小姐怎么会这么觉得?”

“每次第一句都是‘要买点什么吗?’……一副特别想当日本销冠的样子。”

弥恙真笑出来了。

看我一眼,把茶杯轻放下,“如果我说是,宫小姐会怎么帮我呢?”

我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大概……”

弥恙轻笑,声音是一贯的缓慢、神秘,那双笑眯眯的妩媚眼睛好像是在直直看着我,“帮我,就是在帮宫小姐您自己吧。”

宫乐一时被摄住了。

好一会儿才回神,没说什么,翻了几页书。“虽然其他地方一般,但有这双眼睛……日本的富人还是很多的。”

“聪明点的人,随便走出门站站、逛逛,再不济找家店……早就衣食无忧了,哪里还需要求着我帮你?”

这话太不客气了。

简直就是指着弥恙的鼻子骂他、贬低他。

平时再怎么生气,宫乐也不会对别人说这种话。

这是,恼羞成怒了。

弥恙又轻轻地笑了,“多谢小姐赞誉。”

“……”

烦死了,这人什么东西变的?

我烦躁,翻书的动作也粗暴,弥恙丝毫不受干扰,依旧慢腾腾地喝茶。

我有点委屈,多的是对面前这个人的恶意。

正打算发作,书页上,无意间瞄到的几行字,却攫取了我的心神。

捏着书页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共感】?”

一直安安静静喝茶的人,突然像是被挑起了兴趣,自己凑了过来。

我盖上了书页。

抬眸,有些防备地看着他。

弥恙似抱怨似委屈地,“小姐的眼神好冷,伤到小生了。”

我笑笑,“是么?我还以为你百毒不侵呢。”

弥恙叹了一口气,“人食五谷杂粮,婴七情六欲,怎么可能百毒不侵?”

“……”

我垂眼,没有理他,手指不断地摩挲书页,心中有些不安。

“……这书是你的,还是这家店本来就有的?”

“是小生的,也是店里的。”

“书里写的东西……”

弥恙,“流传已久的乡间传说,逗趣罢了。小姐要是觉得不舒服,看过,便忘了吧。”

宫乐沉默了。

弥恙反而主动挑起话头,“但要说【共感】的话,小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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