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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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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夏应该是将饭店里能点的菜都点了一遍,一张圆桌同时出现了湘菜川菜粤菜鲁菜……再来个海鲜就能集齐八大菜系了。

他靠着椅背驾着二郎腿腿抖得正欢,见杨又恩进来,起身张开双臂浮夸喊道:“妹妹,好久不见啊。”

杨又恩抬手有气无力晃动着打招呼,韩澈替杨又恩拉开椅子,用肩膀将李明夏伸得老长的胳膊推开,侧身挡在了两人中间。

李明夏眯着桃花眼对着韩澈的背影腹诽,小心眼儿。坐下后越过韩澈歪着身子跟杨又恩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杨又恩脑子和嘴各顾各的,随口说:“怎么,你想我了啊?”

李明夏拿出不入流的演技,抑扬顿挫说:“当然啦,我想你想的花儿都谢了…..”

韩澈正在给杨又恩烫碗碟,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李明夏自动噤声,收起了他的演技。

杨又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往这边看。

韩澈将碗碟放在杨又恩面前,温声道:“别想了,先吃饭吧。”

李明夏跟着劝说:“对对,我按照韩澈的交代点得,都是你爱吃的菜。”

杨又恩长舒一口气,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混吃等死三个月就好了,以她的生存能力,活着不难。

她直起腰板,加了一筷子面前的麻婆豆腐,豆质偏酸偏涩,豆瓣酱的味道倒是很浓郁。她又夹了一点旁边的剁椒鱼,剁椒咸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尝出了一股豆瓣酱的味道。

韩澈看她两道菜都只是在边沿夹一点点,便取了筷子把离得远的菜陆续往盘子里各夹一点放到她面前。

杨又恩一个个尝过去,一直到蚝油生菜受不了了,放下筷子按住韩澈准备伸出去的手腕,一言难尽地说:“所有的菜都是豆瓣酱味儿,厨子是不是做完麻婆豆腐后就没再刷锅?”

韩澈愣了一下,扫了一圈桌子上食材各异但个个红彤彤的菜,还真考虑起来杨又恩说的这种可能性。

他手指向被他刻意跳过的上汤娃娃菜,头歪到杨又恩耳边说:“有可能,娃娃菜上边还飘着辣椒皮呢。”

声音低沉但足以让李明夏听得一清二楚。

李明夏端着碗,手里的勺都快递到嘴边了,纠结再三后还是放下了,看向杨又恩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吧,意会就好了,大可不必说出来。”

然后他哀怨的看向韩澈:“你就非得在我喝之前说吗?”

韩澈点点头说:“那下次等你喝完告诉你。”

听他这么说,李明夏觉得跟喝了涮锅水一样,更反胃了,看来以后要改掉吃饭前先喝汤的毛病。

不止李明夏,韩澈和杨又恩自己都说得没有胃口了。

韩澈担心杨又恩回学校饿肚子,拍拍她的脑袋让她等一下,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杨又恩手随意划拉了一下,对李明夏说:“这几个我刚才试了一下,味道还行,你吃吧。”

李明夏身子往后仰,连忙摆手说:“我还是回学校吃吧,跟这一比,我们学校的小饭馆简直就是米其林。”

杨又恩无精打采的脸拉得更长了,唯独瞪着李明夏的眼神蓄满了力,刀刀致命。

李明夏见状立刻安抚::“你志愿报我们学校啊,等你入学的时候正好学校里的商超一条街也开业了,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杨又恩拽得二五八万的说:“大学多的是,谁要考你们学校?”

李明夏打蛇打七寸,极力游说:“大学多是,但韩澈在这儿啊,你要入学,你们就是校友了。”

这一点对杨又恩来说简直是致命诱惑,不用李明夏提,杨又恩心里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了,可低头看看自己卷子上两位数的成绩,杨又恩难得有自知之明,说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顾左右而言他:“再怎么热闹不还在村里,哪有市里方便,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没什么。”

李明夏看杨又恩无所谓的神色,心下了然,韩澈做的那些事八成是没跟杨又恩提过。

李明夏挪到韩澈的椅子上,伸长脖子往门外看了一眼后,两指勾着示意杨又恩凑近一点。

杨又恩仍靠着椅子,斜眼睨着他没动。

李明夏扬着下巴趾高气昂:“关于韩澈的,爱听不听。”

杨又恩立刻狗腿地搬着凳子靠近了些。

李明夏用手捂着嘴偷偷摸摸道:“韩澈想跟你上同一个学校,他早就去找过我们学校编导专业的老师了,你看的好多书和电影都是他推荐的。”

杨又恩意外地看向李明夏,李明夏坚定点头再次确认。

杨又恩眼珠一转,学着李明夏的样子掩唇,没来得及说话,李明夏先一步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抢先道:“其他的你自己去问韩澈吧。”

正巧韩澈提着袋子回来,杨又恩探究的看向韩澈。

韩澈把袋子放到她面前问:“怎么了?”

杨又恩缓缓摇头后说:“没什么?”又指着袋子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韩澈给她拨开外层的纸说:“中午没吃完的汉堡,我让后厨热了一下,凑活着垫垫。”

虽然蒸过的汉堡没有刚出来时那么香,但油炸的香味还是勾得杨又恩下意识咽口水,对着满桌的豆瓣风味将中午的剩饭吃干抹净。

集训借用的是一个专科大学的教室,而这个专科大学实行封闭式管理,周内非必要不允许出校门,校外的车一律不准进校园,送学生也不行。

为了区分艺考的学生和本校学生,特地将集训学生安排在边角里的宿舍楼和教室,所有床铺生活用品均由艺考学校统一发放。

因此杨又恩只带了一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另外韩澈又给她准备了一行李箱的零嘴。

铁门里,杨又恩左右手一边一个行李箱,肩上背着双肩包,脸凑在两根栏杆之间。

铁门外,韩澈伸手穿过铁栏捏了捏杨又恩的脸,又垂下去去探她放在兜里的手。

杨又恩任由韩澈牵着自己,另一只手握在铁杆上。

韩澈将手放在手心捏一捏,揉一揉,语气轻柔地说:“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天气凉了,别感冒了。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下个周末我再来看你。”

杨又恩额头抵在栏杆上点了点,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极力压抑着想要买张机票飞回去或是开口让韩澈带自己走的念头。

思及李明夏刚才的话,好一会儿抬起头,眼中蓄起笑意说:“又不是没住过校,放心吧,你下次来给我带好吃的就行了。”

韩澈牵着她的手许久,轻轻柔柔地说:“好。”

杨又恩无视韩澈身后倚在车身看着这边的李明夏,嘟起嘴隔空亲了韩澈一下,然后俏皮地眨眨眼睛,后退的同时手背向外挥了挥,催促韩澈:“太晚了,回去吧,到宿舍给我打电话哦。”

说完抽出手,转身拉着行李箱往里走了,只是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看。

每一次她回头,韩澈还站在原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视线总是第一秒就能撞上,韩澈就眯一下眼睛冲她挥挥手。

直到杨又恩转身消失在拐角,韩澈眼里的笑意才消散,透过铁门将视线放到最远,想要极力看清楚杨又恩接下来将要学习三个月的地方。

身后,李明夏悄无声息走过来,打趣道:“这么不放心,你这是送女朋友还是送女儿啊?”

韩澈不以为意,清冷的声音在秋风落日里又添了几分凉意,他看着铁门对面的大楼说:“送谁不都得上点心么。”

李明夏侧身抱臂挨着铁门,食指勾着韩澈的车钥匙说:“澈哥,我觉得你啊,是关心则乱,你也不想想杨又恩是什么人,打架闹事,吃喝玩乐有她不会的么,我看该不放心的是她的老师和同学们。”

韩澈终于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屈尊降贵地伸出胳膊搭在李明夏肩上,语气平静的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与此同时手快速朝李明夏伸了过去,下一秒夺走了车钥匙。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明夏在韩澈搭肩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只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李明夏见失了先机立即示弱,笑眯眯的说:“澈哥,您老贵人事忙可能不记得了,之前你说先送我回学校,然后你再回市区。你看天也不早了,荒郊野岭的,我一个帅哥在这多危险啊。”

韩澈手指搁在下巴上来回摩挲,半睁不睁的眼睛微垂瞅着李明夏的脸,眼睛里明晃晃的露着对帅哥这个词的质疑。

李明夏假笑僵的双眼皮都快撑不住了,心里将韩澈从头倒脚挑了一遍刺,长得帅了不起吗,明明各有千秋好么。

韩澈鄙视够了,手腕翻转看了眼时间,拖着欠打的调子说:“有什么危险?打架闹事你不也会么?”他语气一转,一字一顿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说完甩着车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韩澈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沾花惹草惹是生非的气质,此时晃着车钥匙,步子走的拖泥带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明夏对着挂着本市车牌的路虎尾气打了一套军体拳,然后坐在校门口挡车的石墩上给自家司机拨了个电话。

不到十分钟司机就出现在了李明夏面前,又将他送回了山下的别墅。

第二天一早七点半,杨又恩一只脚刚迈进教室,头顶音响里的铃声正好响起。

容纳几百人的阶梯教室里,黑压压一片全是脑袋,彼时单纯的高中生还没学会老油条的那一套,不知道多早过来占据了靠前的位置。

杨又恩迷迷瞪瞪明显没睡醒的模样,站在原地先目测了一下哪边后排人少一些。

“这位同学,先找个位置坐下来。”

铃声刚结束,男声传来,随着有人说话,黑压压的一片都朝门口看了过来。

正在张望的杨又恩也扭头看过去,讲台上站了一排年轻老师,中间看起来年龄最大的男人可能也就三十出头。

爱迟到的学生进教室往往习惯先瞅一眼讲台看看老师在不在,杨又恩没有这个自觉,第一反应永远是看后排哪里有位置,以至于连刚才是哪位出的声都没看到,只能视线平均地看过去。

杨又恩低了下头聊表歉意,无视了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走到正中间一级一级台阶跨上去走到了最后排。

她本就困,早上爬起来潦草地刷了个牙洗了个脸,路上用手捋了捋头发,六七点钟刮着点风,将她刚捋过的头发吹得像个扫把,杨又恩烦躁地拿卫衣帽子压住了。

这会儿扣着帽子头发披散,漠然垂眼拾级而上的时候,给周遭的感觉就成了冷脸美人,而且还是脾气个性摆在面儿上的冷脸。

独自一人进入一个全新的环境,杨又恩周身自动扎满了刺,这是她拙劣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杨又恩一路在众人的目送入了座,短暂的插曲才算是落下帷幕。

搁以往她能伴着种种目光没心没肺的趴桌上直接补个回笼觉,今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左腿抬起膝盖顶在桌沿,右手肘撑在桌面托着下巴,从黑压压的脑袋中找个了空隙看向讲台。

其中一位男老师做了简单的开场白,欢迎从北到南来自各个学校的同学,又将台上站着的老师们一一介绍,对其中年龄最大的老师做了隆重介绍,杨又恩这才知道这是这家艺考培训学校的创始人,姓覃,刚从北京传媒高校辞职不久。

覃校长一身休闲衬衣西裤,戴着无框眼镜,显得温润儒雅。说话时会不自觉带着浅笑,言语却干脆利落,三言两语讲清楚了这两年的艺考环境,本校的特色以及未来在座各位必须达到的目标。

与几百号学生初次见面,覃校长十分不委婉的结合各地学生情况做了分班说明。

本省南部的学生占大多数,以原学校的行政班级合并,每班六十人,学费低课程单一,针对省统考的考试内容上课。

本市学生大部分都是从高一开始就在艺考培训班上课,与台上的大多数老师早已认识,基础最扎实,早就按照特长分好了班级,接下来的重点则是冲击名校。

本省偏北以及内蒙、甘肃等周边地区打乱重组,施行小班制,根据优势结合兴趣进入不同的班级,每个班的课程也会有不同程度的侧重。

课程五花八门,吹拉弹唱、声乐舞蹈,应对播音主持、表导演、甚至彼时还称为冷门专业的空乘,配音,新媒体艺术都没有放过。

两天后,杨又恩总算摸清了这样分班的底层逻辑,就像走廊里三五成群的小团体间流传的,北方学生不如南方学生能吃苦,没有中部学生有基础,但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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