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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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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凝抬眼望着天色,月亮仍旧不曾升起,阴沉的乌云滚滚,于她实在不利。

老妇人看出羽凝的犹疑,目光落在羽凝腕间的红玉镯上,眉梢的鱼尾纹深沉的堆叠一处:“姑娘莫怕,您身上有宝贝护着,老身道行浅,伤不到你的。我们妖也有道理可讲,既是恩人,自要善待。”

“如此便叨扰阿婆,待有了月光,辨明方位,我便离去。”羽凝莞尔,微微颔首,也不再回绝。

随着老妇人七拐八拐的绕过密林,眼前便豁然开朗,山脚下一块巨石后,有一片不大的空场,空场内是一个狭窄逼仄的山洞。而此处,便是狼妖说的屋舍。

这样的生存环境委实简陋,羽凝方才担忧,狼妖的家中该有很多狼。哪知随人来此才知,洞穴中等着老婆婆的,就只有一个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的小娃娃。

那娃娃见老妇归来,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落在老妇的怀中,窜过去急切地呼唤:“弟弟,是弟弟!婆婆,弟弟他怎么了?”

老妇无奈,叹息一声道:“把你弟弟送进屋子去。”随即转身招呼羽凝:“姑娘,进来坐下歇歇。家里破破烂烂的,就我一个老婆子,孙子们野,我管不住,见谅。”

羽凝微微俯身入了洞内,所谓的房间甚是寒酸简陋。方才的娃娃和老妇身上的衣衫破旧发白,想来这一家,在妖域也算不上是生活容易的。人也好,妖也罢,生来宿命无人可以左右,但不分种族,悲喜都是相通的。

那小娃娃安置好弟弟便又窜了出来,满眼好奇的打量着羽凝,“这个大姐姐是谁呀,婆婆她好漂亮呀。”

稚子童言无忌,羽凝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勾起。

“她救了你弟弟,不可以乱说话。”老妇照着他的脑袋轻轻的呼了一巴掌,瞧着是责备,实则不过吓唬。

“不打紧的,阿婆。”羽凝掩饰不住笑意,瞧着小狼妖吃瘪的小模样,出言劝慰。

那小娃娃见她不恼,蹲下身子来,小手划拉着洞内的小石子,抬眼望着羽凝笑问:“我们狼族重情重义,既然你救了弟弟,那,那我请你吃好吃的吧。”

羽凝只是含笑望着他,觉得孩童心性,妖与人也无甚分别。正这般想着,不待她回应,小狼便去自己的草席下,拎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兔子来,丢到了外间空场上,转身朝着羽凝招手:“姐姐快来,点把火,这个是我今天新抓的,可好吃了。”

老妇人闻言先追了出去,一个脑瓜蹦就落在了小狼头上,“会藏吃的了,都不告诉婆婆,害我出去好找。”

羽凝走了过来,看着那个血淋淋的大野兔,并无半点想吃的欲望。而且听这祖孙俩谈话,兔子该是这一家人的口粮,她还是不凑热闹的好。

此时老婆婆却搬来一个大石头,指了指对羽凝说:“来坐,家里确实没啥好待客的,臭小子说得不错,姑娘这么晚没回去,该是没吃饭,一起吃吧,老婆子我手艺不错的。”

“不用了阿婆,你们吃就好,我再等等月亮,便回去了。里间的小狼伤着,您给他留些养身子吧。”羽凝无意接纳他们的好意,本就是举手之劳,没必要让人如此麻烦。

“他伤的重,吃不了这个。我老了吃不多,姑娘若是嫌弃,老身不强求。若是不介意,就帮着吃些。”老妇手上动作麻利的褪去了兔子皮,寻了个树枝将兔肉串了起来,架在了石堆上。

羽凝听了这话便也不再推辞,平白拂了人的心意,也是不太好。

老妇人的指尖聚集一道白光,射向石堆下的柴火,试了几次都点不着,她迷惑着叹息:“最近的天儿不好,怎得点不着呢?”

羽凝不懂妖法,可也看得出老妇人的妖力微弱,非是天色不好,想来是她太老了,身子虚弱。羽凝见状,便将身子探过去,“阿婆,让我试试?”

老妇人没有再执拗的尝试,闪身避开。羽凝将玄凤之力凝聚指尖,紫金色的光芒落入柴火,瞬间升腾起纯澈干净的明黄色火焰来,小狼妖在一旁高兴的拍着巴掌,“姐姐好厉害。”

不过半刻,那兔肉变得红润,隐隐传出些清香来。羽凝自幼在凌暲宫修行,羽澜祎从不允许她乱吃东西,入口的皆是清淡的草果茶点,抑或是辟谷的丹药,这般荤腥肉食,她从未吃过。

老妇人采了一把草叶子,搅碎后撒在肉上,将兔子取下放凉。那小狼妖垂涎三尺,却十分大方的扯了个肥美的大腿,递给羽凝:“姐姐尝尝,婆婆手艺好极了。”

架不住小娃娃一脸期待的眼神,羽凝将热乎乎的兔腿儿拿到了嘴边,轻轻刻下一小口,眸中便闪出一道诧异的光芒。这便是肉的滋味么?当真鲜美的紧。

小狼妖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早有预料:“好吃吧,我从不骗人的,婆婆做得可好吃了。”

羽凝笑着点了点头,朝着阿婆说到:“谢谢您,很好吃。”

一人两狼边吃边聊,围着暖融融的篝火,在深沉的林间夜幕中,莫名有些温馨。也是在闲谈中得知,这家的壮年劳力,也就是小狼的父母,前几日外出觅食,便再未回还。老的老小的小,无人敢走远了去寻找,连尸骨都带不回来。

弱肉强食,是他们的生存法则,羽凝心下了然,这一老两小日后的生活,必然艰难。只是族属不同,她没有立场劝解。

将烤兔子扫荡一空后,羽凝又坐了许久,天色依旧昏沉。她试图同这二人打探,却也说不清楚眼下的方位。

直到半夜三更,身在妖庭的风砚之去寻羽凝,才从急得转圈圈的白默口中得知,这丫头黄昏溜了出去,到此刻都没有归来。

风砚之有些恼火白默这个温吞的性子,人不回来缘何不去告知她,自己转圈能把人转回来不成。她闭目凝神,以神识感悟着羽凝的方位,须臾功夫便消失在了殿内,再出现时,则是在幽暗的树林里。

老远的,风砚之就瞧见羽凝坐在狼妖的山洞外闲聊,她心里暗暗腹诽:“这丫头心怎么这么大呢。”面色微沉,她抬脚起身,步履生风,直奔羽凝而去,“出来撒野不知道回家?”

一道清冷的斥责声幽幽传来,羽凝抬眼便瞧见了板着脸的风砚之,怯生生的站起身来,看着老妇道:“阿婆,我得回了。”

话未说完,风砚之便攥住了她的手腕,甩了人一记眼刀,瞪得羽凝连到嘴边解释的话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老妇见状,便出言解释:“您家姑娘救了我小孙孙,夜里山路不好走,留她歇了一会子。”

风砚之扫了一眼这两只狼,道行浅,瞧着也没有戾气,便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拉着羽凝消失在了夜幕中。

林间空场内,那小狼妖望着来去如风的风砚之,羡慕的赞叹:“哇,这个大姐姐好厉害,也好漂亮哦!”

毫无意外的,回应他的又是一个呼在后脑勺的大巴掌:“睡觉。”

妖庭内,羽凝被风砚之的大力神掌拽进了寝殿,她糯糯的讨饶:“您可不可以松开,不跑,不跑的,疼~”

风砚之闻言松开了手,指了指床榻,“上去睡觉。以后入夜不许出去,一眼看不住,都和狼共处一室了,胆子倒是肥。”

“唔,知道了。不去就不去,凶巴巴。”羽凝垂着小脑袋磨磨蹭蹭走到了床边坐下,自顾自嘟囔着。

“再嘟囔白日也不必出去了。”风砚之不吃她这套,抱着胳膊靠在桌边吩咐。

羽凝只得不再言语,老老实实的扯过锦被躺下,将被子蒙住脑袋,闷闷道:“睡觉啦。”

待人睡熟了,风砚之走过去将被子扯下来掖好,方肯抬脚离去。踏出殿门前,朝着白默吩咐:“她再出去,你寸步不离的跟着。”

吃了今夜的教训,白默也是提心吊胆,便忙不迭地的点头应下。

而后的几日,风砚之公务繁忙,一时顾不上羽凝,只吩咐宫人好生看顾着。羽凝倒也乖顺的没有再乱跑出去,只是添了个奇奇怪怪的毛病,每日都十分认真的算着用膳的时辰,眼见时辰一到,就主动的坐过去,等着宫人传膳。

白默分外不解,修习之人不会需要顿顿用饭的。但是她记起羽凝被废了修为,以为是落下了什么病根,便也没有多问,反倒见人吃的开心,就时常问问她,下一顿想吃些什么。

羽凝不假思索,十分爽快的答道:“默姐姐,你知不知道烤肉哪里有,想吃~”

难得羽凝主动提要求,白默便吩咐宫人去置办,于是连日来,桌上烤鱼、烤鸭、烤鸡、烤乳鸽、烤蹄膀……顿顿不重样,每次羽凝都和见了老鼠的猫一般,开开心心的染了一手油花儿,将肉肉消灭的干干净净。

待宫人撤了桌席,白默再强行拉着这人沐浴更衣,洗去身上浓重的调料和油的荤味儿。

约莫过了大半个月,风砚之才得空,想起偏殿的小祖宗,入夜就过来瞧瞧。彼时白默刚刚将人从油污中收拾整齐,换上一身雪白的新衣服,端坐在床榻上修习。

风砚之抬脚入内,白默便抱着奶宝退了出去。见人乖觉的习练术法,风砚之就扯了把椅子在一旁静坐,等那人睁开眼睛。

约莫一刻钟后,羽凝收了功法调息,风砚之走上前去,坐在了羽凝的身侧。

上次见面还是去林间寻她,二人回来的气氛说不上多好。此时羽凝睁眼,看见身旁一坨许久未见的黑影,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主动找话聊。

风砚之就那么侧头看着她,将羽凝看得发毛,无奈她只好开口,柔声问:“您许久未来了,可是一直在生气?还是您贵人事忙?忙的话不用过来寻我,我不乱跑就是。”

风砚之抬手,轻轻抚上羽凝的后脑,顺了顺刚刚洗过的光洁的发丝,莞尔道:“丫头,你长得太慢了,修为也低了些,我就勉为其难在这作个主君陪陪你吧。”

羽凝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话,懵懵的点了点头。忽而她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一般,震惊的站起身来:“主君?您,您要谋反?!”

这话说得也忒难听了,风砚之扶额,一把将满脸震惊的小人扯回来,见人一屁股摔在床上,才幽幽开口:“别一惊一乍的,要保密。”

风砚之告诉羽凝,那人不是她的哥哥,但是羽凝并不明白为什么风彻不是哥哥。迷迷糊糊的,她大抵有一种预感,风砚之和风彻是亲人,但是眼前的风砚之,不完全是或者完全不是真的妖族公主风砚之。

她的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眼神呆呆愣愣的放空。风砚之见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神,聊天都心不在焉,甚是不快。

风砚之最近很忙,晚间格外疲惫,于是她也不再撑着,身子一歪就躺在了羽凝的床上,见人还在走神,干脆一把拽过,将羽凝也放倒在床上。大手一挥,扭过她的小脑袋,与自己贴的很近,笑着问:“想什么呢?”

羽凝被她拽的天旋地转,头枕上一方柔软,心下大惊。还未回过神来,风砚之便把她的脸贴了过来,二人面对面躺在床上,这种感觉让羽凝分外害羞。从小到大,她可绝没有与谁同床共枕过!

二人相距太近,温热的鼻息混着咚咚的心跳,听得十分真切。一层绯红漫过了羽凝雪白的脸颊,她讷讷地回应:“没什么,您,那个您行事小心。”

这算是关心么?或许该是算的。风砚之心情大好,以手肘半支起身子来,转头看着身下的小东西,眉目如画,红唇如樱,眼神澄澈,羽睫颀长,生得一副好皮囊,瞧着甚是惹人爱。

忽而,她的视线向下游走,盯住了羽凝下巴上一坨圆润的弧线,她十分错愕的打量着,不由皱起了眉毛。自己不在的半个月,这丫头干了些什么,好好的一张脸,怎么这么肉。她伸出手,捏着小人圆圆的脸颊上软乎乎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羽凝吃痛,抬手去掰风砚之的手,奶声奶气的抗议:“您松手,疼。”

风砚之打去了羽凝的小爪子,依旧捻着两坨软肉,手感倒是极好:“你最近是有多贪嘴?我怕不是养了只小猪。”

羽凝很是没好气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的回怼:“你才是猪,我也不要你养。”

“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还日日气人使性子,我变着法子的哄你,你怎就不是我养的?”风砚之收回了手,半撑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一脸玩味的调侃。

羽凝揉了揉自己被蹂。躏半晌的小脸,翻了个身不再看她,脑袋埋进被子,闷闷的传出一声不服不忿的“哼”来。

风砚之随手轻轻落了一巴掌在她身后,亦是软的不像话:“没规矩,起来,聊聊。”

这一下可是让羽凝炸了毛,翻身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直接蹦出两米远,“您又动手动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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