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历过奴隶场上被众人取乐的恐惧。

可她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纯净坦然。

后来，他忍不住去靠近她，去了解她。

鲜血和食物一样，有着让动物安心的本能。

海底暗得仿佛将来临一场风暴。

他抚着她光滑细嫩的颈部，却又茫然地放开她。

“相柳……”小夭唤他。

相柳微微失神，将她深深印入眼底。

他吻上她的唇。

怀里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才发现，这是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以爱意吻她。

不像渡气时的给予，而是无限的索求。

他后知后觉地放开她。

小夭脑海一片空白，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相柳刚才做了什么。

她的唇上仿佛还黏连着他的唇。

这感觉漫长，永远无穷尽一样。

她突然感觉到恐惧，一种源自于内心的恐惧。

她做错了吗。

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是她最自由、最快乐的时光。

内心的声音告诉她，去爱他，她切不断。

毕竟现在还没有走向那个结局不是吗，毕竟她现在还有机会去挽留去改变不是吗。

她也可以往前走近一步，不是吗。

这一刻，两个人的内心都有短暂的挣扎，但最终两人都没有说出来。

从那天之后，小夭尽量避开防风邶会出现的场合，防风邶也没有来求见王姬。

小夭选择逃避，选择忘记。

这样就不用考虑未来，考虑两人敌对的立场。

直到那一日。

“跟我学箭术。”

相柳的语气还是那样不容拒绝，将一把弓箭化入她腕间。

“为什么突然学箭术？”

小夭疑惑地看着相柳。

“保护想保护的人，不只有以身相抵这一种方式。”

“还有一种主动的方式，去攻击，去猎杀。”

小夭望着腕间月牙形的弓印，几十年来，相柳搜寻了许多珍贵的材料，打造了这天地间仅一把的弓箭。

“我不会一直用这个假身份活下去，在我毁掉这个身份前，你要学会弓箭，保护自己。”

毁掉身份。

也意味着，与她再无可能。

王姬可以下嫁防风家二公子。

但绝不是相柳。

小夭笑了笑。

“好。”

朝云峰，祖孙两人在谈心，但渐渐地有些对峙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