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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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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苕用绢帕将木盒子里面的像刚开的荷花包的粉色椭圆形瓷瓶拿出来,还没打开盖子,便闻到了阵阵桂花香,倒是与椭圆形瓷瓶中初露尖角的荷花粉应了景儿,看起来是个稀罕又精致的物件儿。

白苕见凤欢欢目不转地盯着粉瓷瓶,以为凤欢欢欢喜,于是浅笑了一下,“欢儿,这是养颜膏,我用了一段时间,效果很是好,那芳香经久不散,不浓呛,有一种置身于初秋的桂花园一样,很清甜。”

海棠马上插嘴道:“是啊,小姐的被褥里现在都是桂花香。”

这主仆二人的话稍显的多些,话休絮烦。凤欢欢依然淡定地盯着那个瓷瓶,待二人唱完双簧,在翡翠的搀扶下,凤欢欢支起身子来,笑了笑。

“劳得白姐姐惦念,这样好的物件儿,如今给我还是浪费了。”

“欢儿。”白苕不满地叫住:“我不允你这样说自己,欢儿值得拥有世间最好的。姐姐有的,欢儿都会有。姐姐没有的,欢儿想要,姐姐也会想办法。”

是啊,就像那个隆冬。因为凤欢欢一句想要西域药囊,白苕便在小摊前苦思冥想地猜灯谜。那个白苕,不论真假,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凤欢欢接过那个小小的瓷瓶,转身交给了翡翠。“那欢儿就谢谢白姐姐了。”

“谢什么,你我之间何须谢。”

其实,说到此处,二人的话便落到地上,戛然而止。凤欢欢知道白苕接下来想问什么,白苕知道哥哥回了京,但哥哥没有去找她。白苕急了。

而白苕的确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问出口,怎么问出口而不失女儿家的体面。待想好后,白苕低头做娇羞样,“欢儿,听闻毋白归来,他可安好?”

“挺好,哥哥很忙,我也不知他在哪,在忙什么。”凤欢欢回道。她并没有说谎,凤毋白确实忙。

“嗯,那就行。”白苕也未多问。也许她觉得目的已经达到,待凤欢欢见到凤毋白,定会告知白苕来过凤府,并且问过他可安好。

白苕的目的也的确算的精准,当晚,凤欢欢便于凤毋白说了。

“把那个什么养颜膏扔了去!”凤毋白有些怒意,“留着那鬼玩意儿作甚!”

凤欢欢眼睛用力地笑着,“那个…我放好了,绝对不会接触到的。只是怕万一白苕来问,我拿不出东西怎么办?”

“你还管她做什么?欢儿想怎么办便怎么办,无须看她脸色。”凤毋白的确怒了,甚至提起白苕这个人,也没什么耐心。

凤欢欢立马有眼力见儿地抱住凤毋白的手臂,来回晃着撒娇,像儿时那般,凤毋白定会从了她。“哎呀,好哥哥别气了,不值得不值得。”

果真,凤毋白并为在呵斥下去。凤欢欢悄悄地抬眼看了看凤毋白的脸色,比刚刚的铁青恢复点气血之色,确实没刚刚生气了。

凤毋白并没有对白苕的问候有所动容,如今丞相府就像热过上的蚂蚁,自顾不暇。现在并不是找白苕坦白的好时机,相反,是绝对不能见的。

可白苕即使在聪明,也料想不到那日凤毋白将她与海棠的话悉数入耳。按照她的估计,凤毋白在忙,也会回府。凤毋白若是回府,以他宠妹妹的架势,定会去欢心苑找凤欢欢见上一面。而皆时,凤欢欢便会将白苕问候过凤毋白的事儿告知。如不出意外,这两日便会等来凤毋白。

而白苕等了三日,每当夜幕降临之时,便是她最期待的时刻。她会亲自挑选好寝衣裹身,这一等,便是子时后。

“小姐,奴婢等吧,时候不早了。”海棠不忍看着白苕一直坐在茶榻上,一坐便是几个时辰。

“你说,凤毋白是不知道我去过凤府了,还是知道而故意不来的?”白苕很冷静,那双冷眸直勾勾地看着门。

“小姐,奴婢觉着是凤公子不知小姐特意问候了。”海棠接着道:“凤公子对小姐的爱意旁人都瞧得清楚,怎么会知道小姐主动关心却不来看望小姐呢?奴婢觉着,定是最近事情太多,凤公子又是少年将军,他忙的事情深宅怎会得知。奴婢瞧着老爷近来也是少回府,有时候更是深更半夜才归来。那个菡萏都不知道闹了多少次了。”

海棠的分析的确让白苕打消了大半的疑虑。

近日朝中并不太平,她有一种很强的直觉,丞相府,命不久矣。这也是她为何着急的凤毋白归来的原因,凤毋白若不及时归来,若父亲出了什么事,凤毋白是来不及救她的,即使有赐婚圣旨也没用。

那日,他头一回在父亲的脸上看到了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发呆的模样。这是白填霆少有的表情。他一直是个很果断的男人,就像那年送母亲青灯伴佛一般,只要他决定了,万事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他想,他不会过问任何人。丞相府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填霆做主。他只觉得自己觉得的,哪怕你能证明自己,都不行。白苕的父亲,便是这样的人。所以,从小到大,白苕有任何委屈,都不会跟白填霆说。当然,她从小也便知,他那个父亲,是不会为她出头的。因为,她是完凝雾的女儿。

白苕垂头看着肩头掩映的长发丝,柔顺透亮的,她上手抚了又抚,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欢儿,你别怪我。”

白苕觉得,凤欢欢那样子本身就活不久了,她只不过提前一下时间。如若凤欢欢的身体没有颓败,白苕是万不会毒害她的。所以,白苕并没有多大的负罪感和愧疚。对于她来说,凤欢欢是个将死之人,即便感情在深厚,现实摆在眼前,将死之人是会从身边溜走的。那不如,溜走之前,帮帮她这个姐姐。

只是,凤毋白这不清不楚的举动,白苕实在看不透,暂且就当最近太忙,朝堂上的事,也不是她一介深宅女流能打听的。如今她能做的便是——等。

想通了这些,白苕终于停住了抚摸胸前发丝的手。

“海棠,就寝了。”

安静地过了两三日,一切如常。再有些日子便是五月初十,是尚书府嫡女凤欢欢出嫁西域的大喜事儿。对于宫里头,那可是目前头一份儿的重中之重。尤其是礼部和内务府,根本忙不过来,各宫娘娘和小主哀声载道的,因为礼部的实在没工夫讨好这些后宫祖奶奶。好的物件儿如今都填在凤欢欢的嫁妆里,那可是代表庆照国的脸面。

所以,一大早便在内务府候着的绿意又是空手而归。前些日子,刘芹芹变想吃血燕。奈何遇上凤欢欢大婚在即,硬是等了几天,都没见着一个大闲人。内务府的门槛都快破了,一层层的人来来回回的穿梭,整的绿意根本无法叫人。好不容易逮到各空隙,抓到一位公公,一听她是芹贵人的婢女,便劈头盖脸的将绿意骂出了去。

那位公公大致的意思是——受恩宠的各宫娘娘都伺候不过来,排着等,你一个不知道拿旮旯的别来凑热闹添乱了。

刘芹芹见绿意连去了几日的内务府,尽是空手而归,便问了缘由。知道后,她也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浅笑一下。

“原来是凤欢欢的大婚之日要到了啊。”刘芹芹坐在宫殿内的闲亭中,看着绿意盎然的花草,浅浅的笑了。只是她笑的并没有什么寓意,就只是笑了。

“没想到本主觉得最洒脱的人,也是个囚鸟。”

刘芹芹对凤欢欢的感觉是很复杂的。虽然二人见面便像斗鸡一样,必须整个你死我活,有时候凤欢欢还故意让着她一点,这更让刘芹芹觉得她有点好笑。在刘芹芹的眼里,凤欢欢倒是比那群扭捏作态的世家小姐强的要多。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如今一个有意思的人即将离去,那么,不如送故人一份大礼。

绿意并不知刘芹芹的锦囊里是什么。只是收到锦囊的凤欢欢独自坐在了腊梅树下许久许久,认柔风吹着,认额间碎发摇曳,认时光流逝……

翡翠不知凤欢欢在想什么,只是在凤欢欢看完锦囊的那封信后,凤欢欢脸上的那种表情,是翡翠没见过得。诧异、错愕、悲伤、气愤…直到现在带有破碎的放下。

自那天后,离大婚之日还有三日。整个凤府忙的喘不过气,不过,大家并不是在喜庆的心情下去迎接凤府这个大喜日子。日子越临近,凤府的气压越低。从月余起,凤欢欢每日便于嫁人用膳。凤年祥只要不忙,都会回府用膳,凤毋白也是如此。

于他们眼中,天大地大,都没有凤欢欢即将离家大。这日,凤欢欢见着父亲和哥哥根本没有用膳的欲望。那碗里的稻米都快被二人搓成米糊糊了,小厮们布的菜被他们用筷子翻来覆去的扒,就是扒不到嘴里。

凤欢欢看的出,父亲和哥哥是想着她即将离家不舍了。于是,她放下碗筷,用很轻松的笑容和语气朝没胃口的二人道:“爹爹,哥哥,你们二人实在府外吃独食才回来的?”

“没有。”凤毋白道。

“怎么可能!”凤年祥道。

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声。

凤欢欢抿嘴笑笑,“那为何不吃?我觉着今日的膳食味道很好啊,你看这个熏鸡,多香啊?爹爹,你最爱吃鸡了。若不是在府外偷吃,你怎的会吃不下?”

“谁说爹爹吃不下,爹爹是先让你吃。”凤年祥说完便夹了一块鸡腿到自己碗里,“爹爹这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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