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脑子有病，你看不起beta，看不起我，为什么老是来烦我……”
“好吧……你还有几分姿色，你要是求求我，姐姐不介意陪你玩一玩……”
“你大爷的就是狗屎啊，最恨你们这些有钱公子哥了……”
“呵呵呵，你身材挺好嘛，来来我再摸一下……”
“数到三你名下资产全部转移到我账上……”
“不是那里……笨死了，我来……”
“嘶……烦啊……别咬我……”
……
你醒了，柔软洁白的床铺很舒适，熏香的味道恰到好处地让人心旷神怡，厚重繁复的窗帘挡住了室外的任何光线，营造出非常适合休息的氛围。
你僵硬地推开埋在你怀中熟睡的人，期待不会吵醒他，被你推开时他的睫毛动了动，小声地哼哼了两下让你迅速地收回了手。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注意他是否有醒来的迹象，所听到的只有他均匀平缓的呼吸——他不说话不动的时候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如针扎般的头脑传回了那些令人羞耻的记忆，你在半醉状态下的胡言乱语被一分不少地回忆起来，而你和他身上的痕迹也同样提醒着你。
醒了，但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没事的，只是睡了被你辱骂的甲方董事长而已，哈哈。
你一件一件捡起来掉到地上的衣服轻手轻脚地穿好，每动一下就看一眼床上的人有没有动静。终于收拾好了你的所有装备，你走到床头柜上拿着笔在便签纸上写：这辈子都别见了。
你看着这句话想了想，又添了几笔：若纠缠请汇款。
好像有点两败俱伤的意思，算了，划掉吧。
你走进电梯里拿出手机，时间还早，你优秀的打工人生物钟让你在合适的时间就自动醒来，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酸痛疲惫你打开工作软件中和上司a的聊天界面思考是否需要请个假，计算了一下损失还是退了出去。
然后是……
来电显示上的红点标数足足有几十个，全部来自于你弟，而通讯软件里的消息更是不可计数。
你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
你把外套的衣领立起来走出电梯去打车，你需要先回家换一身衣服。
……
你点击着密码锁，还没来得及按确认键，门就突然打开，你弟握着门把手定定地看着你，黑眼圈重的吓人，就这么愣神了几秒钟，你跌进一个让你几乎窒息的拥抱里。
肩膀和头被死死地扣住，你感觉他的身体正在轻轻地颤抖，于是艰难地伸出手穿过他的胳膊拍拍他的后背，在濒临缺氧的时候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终于松开了你但还是双手抓着你的肩膀上下打量着，然后脸蓦地黑了下来，拉下你立起的衣领，轻轻地摸上你后颈上被咬破的伤口。
“嘶——”你难忍被触碰的疼痛。
你弟迅速挪开了手，他剧烈地深呼吸了几下，随后放缓了声音极力克制着自己强烈的情绪：“……他强迫你？”
他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盯得你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被他当成了某种默认。
“我去杀了他……”他几近咬牙切齿地说。
“不不不……”你赶紧把他推进家里，关上了门，做手势让他平复一下呼吸，“冷静一点，不是强迫，是意外、意外……”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几乎是崩溃地咆哮出来，又很快懊悔得手掌撑着头踱步，急促地呼吸着然后对你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火……”
“你从昨天晚上十点就联系不上，你没有说晚上不回家，发信息没有回，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甚至后来关机了，我问了你的同事他们说你早就走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是不是有危险，没有满24小时不能去警察局报案，我……哈……”
急速的碎碎念叨戛然而止，他掩面颤抖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回来就好……”
他转身走进屋里，你一边脱鞋脱外套也跟着往里面走准备洗漱完换身衣服就去上班，你看到你弟走到柜子前拿出了两针抑制剂沉默地打进了腺体。
“喂，你不能……”打这么大剂量……
“今天不要去上班了，”他扔掉空的抑制剂，转头看向你，“去洗个澡，然后别出来。”
“你现在身上alpha的味道浓得令人作呕。”
20
浴室里水声一直回荡着，你尽力避开脖子上的伤口，打了满满的沐浴露泡沫再冲掉，脑子里都是刚刚你弟说的"令人作呕"。你走出淋浴间在镜子前面看了看，暗骂那位下嘴够狠的，然后心情复杂地去衣柜里拿了一套长袖睡衣穿上。
你又摸了摸后颈，还是有些疼。你一个beta，对你又啃又咬有什么用。
口很渴，你早上起来之后就没有喝过水，现在平静下来才发现嗓子真的很干。你缓慢地拧动把手露出门缝，探头看了看外面一片安静，把拖鞋脱掉赤着脚走了出去。
"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你刚走出来你弟的声音就从室内的寂静中响起吓了你一跳，向声源处看去他还坐在客厅沙发上几乎是一动不动，感觉脸色比方才更差了。这么长时间他就一直那么坐着？
"我……出来喝口水。"你快速地跑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有些试探地问着他，"你要吗？"
"不用，你进去吧。"
他的语气很生硬和低沉，你很少听到他这样说话，你想他可能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现在状态肯定不好，你不告而夜不归宿确实是你的问题。
你慢吞吞地喝着水偷偷瞥着他，他就像块石头一样冰冷而静止，空气中只能听到你喝水吞咽的声音和缓慢的呼吸声。
在心里预想了几种方案，最终你选择轻悄悄地走到沙发边，在他前面蹲下来。
"不好意思啊，"你放轻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更柔软一点，保持好认错的态度，"我错了……"
他在感受到你靠近的一瞬间身体紧绷起来，紧紧皱着眉头对上你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你的余光注意到他的手用力攥着沙发的布料握成拳——你想他一定还在生气，于是把手放在他膝盖上作出更真诚可怜的样子。
"真的……我下次一定不会一声不吭地不回家让你担心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看到他的下颌咬得更紧了，然后从牙关之间勉强说了几个字："离我远一点。"
他冷漠的话在你头上浇了冷水，你怔愣了一下但让愧疚强压着因他对你的嫌弃而产生的不快，试图用更轻松的话来哄他。
“我洗澡打了两遍沐浴露，现在肯定没味道了，别赶我走呀。"
你伸出手腕举到他面前，却被躲开，他把你放在他膝盖上的手扫下去然后站起来绕过你走向房间。你被无视的感觉让你没办法再扮乖，你对着他离开的背影也带上了怨气："你有必要吗？不就是在外面过了一晚，你要一整天都给我脸色看？"
你说完话有些后悔屏息等着他的反应，你看到他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听到你的控诉身形一顿，短短的几秒钟却如同世纪般被无限拉长。
你看见他转向你惨然一笑，但语气平静无波。
"姐姐，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
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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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门口密码锁按键的声音，混乱了一整晚的心在此刻又剧烈地跳动起来，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地去打开了门，和站在门口愣住的你面面相觑。
是你，确实是你。
他迫切地抱住你感受着你的温度你真切的存在而不是下一秒又无影无踪。
他太着急了，还没来得及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可他能闻到的是之前那个alpha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上上下下，每一处，都是那个alpha的味道。你的后颈上有被咬破的痕迹，他一瞬间大脑充血怒不可遏，他绝对会杀掉胆敢伤害你的人。
"冷静一点，不是强迫。"你这样说。
冷静？他该怎么冷静！就像你一样冷静，像你一样无所谓，你闻不到那些该死的让人反感的信息素味道，你不知道那对于他来说比挑衅更让人发疯。
他试图冷静，alpha的信息素正在诱导他的身体变化，你身上碍眼的痕迹同样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他从来没有这样感谢着抑制剂的存在。
你以为简单的冲洗就能洗掉alpha具有侵略性的味道，就像你洗掉他的味道一样简单。他比对了几十种薄荷糖的味道选出了最像他的一款放到你的包里，他阴暗地通过这种方式实行着某种"标记"，但omega在alpha的强势面前不堪一击。让你待在房间里是为了这味道不再蔓延，可他头脑混乱得连这点都说不清楚。
"不好意思啊，我错了……"
没关系，他本来就没有资格管已经成年的姐姐的生活，他也没资格生气。但是求求你，别再靠近他了，别用你温柔的眼睛看着他，他甚至能感受到你手心传来的温度比风暴更强烈地动摇着他，他不敢多说一句话，怕声音藏不住他翻涌的情绪。
"离我远一点。"
求求你，他不敢多动一下，怕你低头就能瞥见他龌龊的心思。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
最恨的是他自己。
21
门关上了。
“你有病吧！演哪出呢？还给恨上了！”
你对着他的房门踢了一脚，啧了一声后继续去厨房给自己找早餐吃。
你弟成纯恨战士了——是不是没睡觉再加上被催稿催的？你一边倒着牛奶烤着面包开始想你之前上完班回来是不是也这么神经。
随便吧，这种程度的精神病睡一觉就老实了。
你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你爸打来的电话。
“喂，爸？什么事？”
“哦哦奶奶下个月过寿，我记得，我会提前订好票的。”
“呃……弟弟那边你再打个电话吧……”
“为什么？”你爸疑惑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吵架了？”
“他犯病了。”
你爸絮叨了几句不许吵架就挂了，过了几分钟你爸又把电话打了过来，你不胜其烦地叹着气再次接通。
“又怎么了？”
“刚刚弟弟打电话好像都哭了，你不能欺负弟弟啊。”
你听完感觉莫名其妙，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怎么就我欺负他了？谁哭谁有理吗？”
哭谁不会啊？
你停顿了一下，蓄力酝酿感情：“呜呜呜呜呜呜爸你不能这样呜呜呜呜……”
“诶诶诶，反正你们俩好好相处别天天打架，你和弟弟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你们以后……”
你没再听你爸后面说的老生常谈，毫无情感地等他念叨完。
“听懂了，我一会儿就去打他。”
“嘿你这孩子！”
你嗯嗯啊啊地把电话挂了。
把最后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咽下，你吃饱喝足可以活动手脚了。
“咚咚咚”你开始敲门，他刚刚接了电话肯定还醒着。
“你仇人来了！”没听到应声，你拧了下门把手，门开了，他没锁门。
屋里窗帘被拉起来只点了台灯称得上昏暗，你感觉空气似乎有些凝滞和闷热，床上被子团成一个小山丘。
你走近了一点，却不过几秒你就想夺门而出——他的脸颊泛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声急促而不规则，眉头皱在一起眼睛紧闭，手无意识地抓紧床单，指尖微微颤抖着，枕头被洇湿。
理智告诉你，他几分钟前才接完你们爸的电话，应该没变态到这种程度。
“喂，真哭了？”你站了一会，他仍然没什么反应，于是你伸出手去晃他。
“……”
“我*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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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急诊医生。
正暗自感叹今日并不太忙，闲适地喝了口咖啡，然后就听见门外步履匆匆的声音，一个女人在护士的帮助下搀扶着一个意识不清的男人进来。
一个beta身上带着alpha的信息素味道而且后颈有咬伤，她带来的omega情绪不稳加上注射过量抑制剂引起发热昏迷。
老天，这都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