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琴不错。”
李沐清挠着后脑强笑着说道，像是这样做了就能消去眼前正拨弄琴弦人脸上的阴霾。
“我也觉得不错，这琴比我以前用过的琴加起来还要好用的多。”
于柿说着，伸出两指去勾了一下那铁弦，于是那琴发出“噔”的一声。
“琴弦质量也不错啊，我最近睡觉都抱着它。”
于柿抬头看向站在原地不敢动的李沐清，正想要说什么，却被井从身后轻拍到头上的一掌止住了，只发出“哎呦”的一声。
“闲话就此打住！你哪有抱着吉他睡觉？”
井皱着眉说着，随后又转向李沐清笑道：
“她只是生气你们出去吃饭居然不叫她。别站着了，小陆他们呢？”
“到！”
只听得门口陆彻歌的声音，三人转头看去时却等了一会才看见陆彻歌提着几个塑料袋从开着的门口走进来。那人一边走一边还说道：
“昨天下雨了，外面好冷！”
这排练室——李沐清是这么叫的，占地并不怎么大。因此陆彻歌说完话也就来到了三人近前，她将手中塑料袋放在几人中间的小桌子上后，才搓起手来，顺便也就说道：
“我和小姜去买了早餐，是小笼包。”
“哦—，我不客气了。”
于柿平常早上就喜欢吃些包子，此时听说塑料袋里装的是小笼包更是两眼放光，将吉他放在身旁架子上就要伸手去拿。
“去洗手啊！”井从身后又拍了一下于柿的头，这次分量重得多。
“痛......是，舍长......”
姜星晞进到房间里时差点撞上一身萎顿出去找卫生间洗手的于柿，也差点撞上了给她指点方向的李沐清。
“小姜，早啊。”李沐清笑着给她打招呼，随后出门去给于柿指路了。
“小姜，走的好慢。”陆彻歌也跟着要出去洗手，看到姜星晞却是停下脚步，随后接过姜星晞手里塑料袋又折回去将其放在桌上，随后才出来对姜星晞说道：
“顺便去洗个手吧，等会不是要吃饭嘛。”
“哦，好。”
看到几人都出去了，井轻叹了口气，随后拿起李沐清不知何时洗好搭在乐谱架上的抹布，开始擦起那张由油漆桶和几张案板组装起来的简易桌子。
“哎，学姐这么早来打扫卫生啊，要帮忙吗？”
缪奂探头进来看见只有井一个人，颇有些高兴，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到的很早，因此很勤快。
“是小奂啊，你吃饭了吗？
“啊？没有。”
“那去洗下手吧，彻歌她们带了小笼包。”
井笑着一指桌上的塑料袋，全然没注意到缪奂的沮丧。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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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词有了，想好怎么谱曲了吗？”
井喝下一口豆浆，随后对着李沐清问到。她也是昨天夜里才知道李沐清竟从摇滚乐队时期就在做谱曲的工作。
“这个......鼓点是排好了啦，不过我也好久没跟过乐队了，什么乐器什么声都快忘了。”李沐清摊手道：“所以暂时先练练现成的曲子吧。小姜？”
“我没意见。”姜星晞说道。
“那就行。哎，你会乐理吗？”
李沐清是对着于柿说这话，这两人之间早已不称呼名字，“哎”和“喂”就是他们之间专用的呼号。
“乐理？别指望我能帮忙了。不过这包子不错，有没有醋？”
井满脸黑线，于是接过话头：
“我懂一点。”
“那就拜托到时候审核一下了？”
“没问题。”
“到时候我发到群里好了，小奂，你也记得看一下。你应该也懂一些乐理之类的吧？”
缪奂正吸着豆浆，闻言放下了手中塑料瓶，却是一脸疑惑地问道：
“乐理？”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吧。”李沐清呛住了，咳嗽了几声才就像是祈求般说道。
“嗯......”缪奂紧抿着嘴。
“我不是叫你去学了吗？”姜星晞的语气听起来也很惊讶。
“啊？哦，你让我学的那个东西叫乐理啊。”缪奂恍然大悟般说道
“那课上得我好无聊，当时我就寻思学这个有啥用？然后......”
宣泄完自己的情绪，缪奂幻视一周，见只有陆彻歌和于柿还在埋头吃包子也自知说错了话，于是闭上嘴了。
“我有个疑问啊。那......你一点乐理没学过，那是怎么......”
李沐清其实想说“怎么靠音乐吃饭的？”。但是她忍住了。
“额......他们给我词，然后给我曲，做成那种歌词上面标数字的......然后我就学着唱。”
“原来是天赋型选手。”李沐清想着。
“我会学的！我今天回去之后就去学！”缪奂突然激动地说道。
“好啦好啦，包子要凉了。”
最后还是陆彻歌终于起身说了句话，只见她将自己往后一推，随后起身说道：
“我吃饱了，去研究一下贝斯怎么和吧。沐清，你的谱子借我看一下。”
“哦，好。”李沐清听到这话，连忙用纸擦了擦手，随后从脚边的平板电脑解锁递了过去。
“好嘞。小姜，词带了吗？”
“啊啊，带了。”姜星晞也擦擦手，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纸递了过去。
“这下就齐了，你们慢慢吃吧。”
陆彻歌说着在训练室另一头坐定。从琴包里掏出一副有线耳机来插上平板电脑，点开播放后将那张纸展开放在面前乐谱架上，开始做思索状。
“多谢款待，我也吃饱了，只是可惜少了点醋。”于柿也起身朝着过道里洗手间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我下次要一点好了。”姜星晞说道。
“拜托了。”于柿闻言笑着对姜星晞做双手合十状，随后彻底消失在了训练室门口。
“很轻快的鼓点啊，有种不莱梅的感觉？”陆彻歌自顾自笑着说道，不知从那一小节开始插入进去拨弄起琴弦，一二弦的使用率明显高于三四弦，听起来竟有些像是吉他。
“这么快？我还没开始录呢。”李沐清并没有多惊讶，只是有些遗憾。相处久了，她自然知道陆彻歌从来都更擅长即兴演奏。
然而其余三人并不知道这回事，她们只是惊讶于陆彻歌的速度。然而下一秒却听到陆彻歌的轻声吟唱：
“在海边驻足～
不想再踌躇～
我们脱去了躯壳飞上了天幕～
向高天飞渡～
云深无觅处～
你不管不顾～
………………”
虽然断断续续，然而陆彻歌已经哼出了音调。如果说刚才二人还只是惊讶，现在则是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只有李沐清终于掏出了手机，打开录音后放在桌上，随后继续吃那剩下的包子去了。
“......啊？”
“......”
二人正震惊于陆彻歌如有神助的吟唱，却看到于柿从门口进来。
“嗯？小陆......挺快啊，这就唱上了？”
随后她看到了呆立在原地的姜星晞、井和缪奂。
“……”
“你们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