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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無照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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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清晨出門,但穆可以察覺到周遭的目光已經有些許變化。

昨天的意外讓自己掩藏行蹤的布置出現破綻,已經不適合停留此地太久,收集情報和整修道具裝備的規劃也得提早結束。

札卡羅再怎麼說都是本城最頂尖的強者之一,各大勢力自然會布置眼線關注其動向。

而自己的外型太顯眼,馬上就能判別是外地人,在這種敏感時期接觸花街勢力高層,難免會受到關注。

並不是說本城沒有異族混血者,其實南方地區的異族混血者數量在這個國家僅次於半島地區,就連花街都有異族血統娼婦。

就連貴族家也可能有混血侍從,和莽原混血不同,過去白砂混血常因男性貴族的一夕風流產生,這對貴族而言算不得大事,許多都在外面有著複數情人。

甚至不少貴族更重視這些混血後代,因為光是膚色外表,就讓他們不可能有奪嫡的野心。

因此會讓他們接受良好教養、鍛鍊武藝,並成為自己意志的忠實執行者,也可以輔佐繼承人掌握家族。

反倒是同族平民情婦及其後代,保障其生活與工作沒問題,但是若想攀附進入家族中就會引起警惕,有些甚至會辣手將其清除。

畢竟只要找對門路、用錢開道,買到一個下級貴族出身不是難事,這就使平民庶子謀害嫡子奪取家業的可能性大增,讓各家貴族不得不防。

故此許多人見到白砂混血的第一想法是對方是替哪個貴族服務,若遭否認就會接著想是被哪家趕出來的。

孤狼型的混血者早期幾乎都是莽原血統,因他們的存在有時意味著某些醜聞,自然不容易得到好臉色,更別說給予教育栽培,不甘受壓迫者往往會選擇逃離,成為流浪的野獸。

許多繼承血統天賦者有著長手長腳和高壯體格,就算是只憑自我摸索、觀摩他人、實戰經歷總結出來的野路子,也往往有著不俗的戰力,要是遇上看中其天賦而盡心傳授本領的武者,學生超越老師的情況極為普遍。

但若時間夠久、樣本夠多,就難免會出現例外。

就像曾有貴族不在乎荒唐淫靡的名聲,對妻子、情婦生下的異樣膚色孩子加以栽培教養,只是頂著那種名聲的家族很難長久昌盛,不是改變作風就是沒落,這些特例最後還是會落入民間。

也有貴族將能力優秀的白砂混血侍從趕出家門,畢竟作為完全忠於家族之主的猛犬,時常有對其他人發出咆哮、展露利齒的時候。

若嫡出的繼承人見識、氣度不足,便有可能在繼承家業之後惦記過去讓自己顏面受損的舊事,而導致受到打壓、折辱的混血侍從選擇離開,甚至將其直接驅逐。

因此對待異族血統,如果侍奉於權貴,一般平民就算再討厭異族,也明白貴族家即使是犬馬之流,身價也比普通百姓高。

但沒有背景的異族血統住民就會有不公平的待遇,最直接體現的就是工作環境和薪酬待遇。

以餐飲業為例,他們只能做後廚的粗重工作,而無法擔任前台服務,就算有一手精湛廚藝負責烹飪菜餚,也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就會傳出東西不潔淨的流言。

做著危險、繁重或需要專業技術的職務,卻只能領著雜工的薪資,就連花街的特殊技師,都得用超值服務或低廉價格才能吸引足夠客人。

在穆看來,那只是藉由貶低異於自身者來獲取優越感的傲慢自大,畢竟連愚笨與狡猾、凶惡與懦弱這種相互矛盾的負面評價都能被同時用在單一個體上,更別說骯髒、懶惰、貪婪、淫賤這些常見惡評。

但同樣的歧視者遇上從事冒險者、傭兵工作和流浪武者時,態度就轉變成畏懼疏遠,畢竟手上只有一根短棒時,碰到街邊狗和野生狼,大多數人都會有不同想法,何況這狼的體型顯然要大得多。

而在傭兵和冒險者業界,讓人歧視的頭號理由就是弱小,異族血統頂多是在羞辱對方時多一種材料,反倒是不會參與戰鬥的工會職員與文書容易有差別對待,但也比其他行業好太多。

穆曾待過的傭兵團還有幾個白砂血統的成員,但大半經過幾代混血,已經不太看得出他們與旁人外貌與習慣上的差異,偶而提起從上代聽來的部族習俗時,才讓人想起其出身。

不過莽原血統就完全沒有,而聽過的整體評價基本都是身體能力優秀,好好栽培就是一員猛將,可是對慾望的克制能力較差。

食慾、色慾、金錢、睡眠等各種需求,他們常有其中一兩樣特別貪婪,這就導致他們比白砂血統更容易與人產生衝突和招來不滿,也更容易被誘惑跳槽或脫離團隊。

所以許多團隊領袖明知其戰力出眾,也不太願意招收這種成員,導致大多數都成為獨行冒險者這種折損率更高的身份,間接使其數量明顯比白砂血統者少。

這點也是穆當初選擇白砂混血身份偽裝的原因,自稱某貴族的差使更容易取信於人,就算當個流浪武者,至少在其他冒險者眼中也是個文武兼備的人才。

但在當下敏感時刻和花街雄獅接觸就有些問題了,自己在冒險者公會替鄧肯家推廣藥品的事,有點能耐的勢力應該很快就能查到。

那先前散播的消息就會出問題,他們很快就能確認自己並沒有在任何南下車隊登記,便會明白那是誤導別人的手法。

只是推測方向有誤,各家勢力會著眼於自己和鄧肯家的關係,而認為外地貴族有意在本城佔個據點,正在尋覓合作者。

花街缺乏高端戰力,必然不會拒絕盟友安插強力武者進駐,藉著利益關係的綑綁,原本因高端戰力不足無法遠離花街的札卡羅便能騰出手來,對本城的事務做更多干涉。

沒人願意把自己的蛋糕分給別人一塊,但要是對方能讓蛋糕變大到就算分出去些都比原來增加許多就另說。

一旦認定雙方正在商談合作,各大勢力首先關心的便是他們烤蛋糕時,會不會拿走自己做煎餅的麵粉和奶油,其次是有沒有機會分上一塊蛋糕。

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先知道雙方合作內容,因此穆被緊盯是必然的,在花街沒有足夠眼線的勢力,還可能派人來接觸試探。

森羅萬象的變化豈能由人智算盡,世上根本就沒有算無遺策的謀士,有的只是將計就計、見招拆招,比拚的是情報收集、分析與對應能力。

只要最後贏了,中途的挫敗就會成為示敵以弱、誘敵深入的陷阱部署,需要威名繼續震懾各方的勝利者,自然將己方軍師塑造成一切盡在掌握的智者。

自己因為突發的意外暴露在桑德斯城的各大勢力面前,三家貴族可能還會注意到和伯爵繼承人同車隊進城的事,進而猜疑是否介入富爾敦家之事。

但危機若處理得好,就可能化為成功的轉機或改革的契機,既然大家都認為鄧肯家想在本地找合作夥伴,那將其變成事實也無不可。

至於三家貴族,只要他們掌握鄧肯家的現況,就會明白在諾德立足不久的男爵家是不可能有餘力來插手鄰郡貴族的問題。

而那位年輕伯爵若能善用此事,在對方搞明白狀況前,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間為自己分散壓力、爭取時間。

眼下真正讓他在意的其實是地下工會之主,昨晚那位竟然不在夜歌酒店裡,從和其他客人的交談中知道這是常態,那就有些問題。

本城第一強者的高調名號表示那不是因為躲避仇家或暗殺,那麼經常不在自己重要的產業坐鎮是為什麼呢?

無非是他有別的重要事業必須分別投注精力,或是本城地下公會只是某個大組織的下屬機構,他必須和向上級彙報工作和平級單位協調。

但是連冒險者公會都沒有情報的龐大神秘組織,穆只知道一個,還有個正在整合本地中小勢力的人物,可能就是他們準備打入本地的旗幟。

但冒險者公會已有那個組織的暗樁,如果連地下公會之主也是他們的人,那這個插旗的行動就有些像餅乾上加糖霜,雖然變得更好,卻不是必須。

他們不可能沒預測到本地駐軍將被大幅強化,多這點力量作用有限,又從被其整合的成員來看估計是想在運輸方面下手。

但能帶來的好處強化地下公會或控制冒險者工會就能做到,所以穆的判斷傾向於地下公會之主有另一種身分。

而且兩個身分必然沒有交集,否則需要同時出現的場合就尷尬了,同時陽光下的也不會是太過顯眼的人物,像自己的變裝技術則是必備技能。

只是連本人都沒見過,此刻就算想調查也無處下手,更何況就算抓住其把柄,對即將南下的自己根本沒多大意義,實在沒必要浪費時間深究,現在要做的只有做好出發南下的準備和處理好與花街接觸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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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的邀約是在午後,在此之前穆還有些事要做,昨天拜訪兩名醫生時也順便考察了對方的製藥工具。

藥碾、研缽、坩鍋、天平、藥鍋等器具基本齊全,蜜蠟、油脂、藥瓶等耗材也有儲備,最好選擇狀況較好的歐文醫師家,商量好租用價格後,他打算利用這段時間把最近入手的藥材處理一下。

無論是在旅館裡的侍者、客人,路上遇見的白砂混血,都想方設法地靠過來攀談,想從自己嘴裡套出消息。

平時難得一見的異族人,這一路走來居然遇見好幾個,他們也互不避諱地找藉口順路同行。

連路人看了都訝異為什麼城裡會突然出現異族隊伍,來的人更是無奈,上頭居然都想到一起,想利用同族情懷接近探查。

如此異常狀況,在外面走動的這名族人豈會沒察覺,只是對方沒有拒絕反而講起自己的事,一方面是向各方表明立場,一方面也是不想為難同胞,讓這些白砂出身者都心生好感。

到了目的地的診所前,「願星星指引你的方向。」、「願月光照亮你的前路。」彼此用白砂地區的祝福語道別。

因為沙漠白天的炎熱,商隊旅人都在晚上行動,所以有這樣的道別方式,這些都是穆從傭兵時期的白砂隊員那聽來的。

幾人也各自散去,這位同族已經做得禮數周到,自己也不能落下,把聽到的如實回報就好,這樣還不肯罷休,那就派別人去吧!

看見昨天有約的格林藥師和一群族人同來時,兩名醫生都嚇了一跳,城裡居然有這麼多他認識的同族。

聽到都是路上偶遇的時,兩名醫生也是久於人情世故,明白當中曲折不宜涉入而未多問。

雖然昨天只借了歐文醫生的製藥房做事,但布坎南醫生也被他用高價請來幫忙打下手,反正兩人上午也沒什麼病人會來,就都接受他的聘雇。

有兩位熟手幫忙,東西處理得很快,作為回報,穆將部分藥方公開任其抄錄,各種煉藥秘訣、製藥手法也大方地展示,讓兩人有所獲益。

弄完時將近中午,穆為了表示謝意還請兩位醫生吃飯,下午還要看診和接受邀請,所以三人用果汁和茶飲代替佐餐酒,但這不妨礙用餐氣氛的愉快。

「格林藥師,你其實可以考慮去取得醫生資格。」歐文提議道,布坎南也表示認同。

兩人昨晚都聽說有個異族醫生幫挑戰札卡羅的劍師縫合治療傷口,馬上想到是他,也向本人確認過,但兩人都知道這位其實只是藥師。

穆過去經歷傭兵團、騎士團時期,曾為大量傷患進行治療,有一個大家都沒敢去想的問題,就他其實是個無證密醫。

如果按照較完善的普羅西亞法令,藥師才能開設藥店出售多種藥品和收購藥物,他們也能依照症狀開藥給病人。

但清創、縫合、拔除、削割這些破壞性治療,必須由醫生才能施行,要是截肢、剖腹之類的手術,則必須是外科醫師才行。

順帶一提,大多數普通人除重傷或重病外是不會找醫生的,多半自己買藥或包紮,所以兩位醫生最大宗的收入來源其實是幫人拔掉蛀牙和削除腳上雞眼。

不過醫生急缺的情況下,別說是穆這種無照行醫,有些傭兵的隊醫甚至是鄉下獸醫出身,反正會抱怨的都不會抱怨了。

「雖然昨天那種情況算是急難救治,不用擔心對方檢舉,只不過有正式執照還是比較妥當。」布坎南一臉認真地勸說。

藥師的考核較簡單,只要辨識出抽到題目的常見藥草,現場操作草藥處理和藥品製作,考核費用也較低廉,因此藥師的數量遠比醫生多,而絕大多數的醫生都兼有藥師資格。

醫生則除了解答抽到的題目外,實技考核要難得多,依據抽到的題目用測試動物展示技術。

簡單的是切開指定部位、長度、深度的傷口,再進行縫合,難的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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