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关上,许三多看着眼前偌大的屋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更没想到这单人间居然这么大,里面的装潢,电器设备加上床上用品无不透露着精致奢华。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许三多忽然觉得有些热了,他脱下身上的外套叠好放在了床尾的春凳上,又将背包安置在了角落,将头上的雷锋帽脱下来摆在衣服上,一番折腾差点就要将酒店的被子叠成豆腐块了。
许三多摸索着去了洗手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被帽子压垮的头发,几个月过去头发已经长了不少,许三多的发质又偏细软,打理一下,至少没刚刚那么贴头皮。
暖色调的灯光打在身上,许三多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有些陌生,莫名脸红起来,心跳也开始加速,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应该是受房间香味的影响,那是一种木质香又带些烟草味,和袁朗的信息素很相似,犹如对方就在身边,许三多觉得很安稳。
突然,许三多听到了开门声,慌乱之下,许三多赶忙洗了把脸,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只是龙头出的水都是温热的,没有一点作用。
“三多,我回来了。”
袁朗一进门就解起了衣服,目光在找寻许三多的同时看到了春凳上整齐的衣服,嘴边添着笑,许三多猛然冲了出来,差点撞进袁朗怀里。
“怎么了,这样着急?”袁朗声音低沉还带着寒气,看到许三多通红的脸,挑了挑眉紧接着问他,“要去洗澡吗?”
许三多身体一抖,忽然觉得袁朗眼神里多了些迫切,一种若有若无的侵略感……
“嗯…我,我先去了。”
许三多逃跑得极其狼狈,跌跌撞撞地进了浴室,视野一下子亮堂起来,里面居然有一块巨大的全身镜,映着自己慌乱的神情。
往里走是一个浴缸,上面复杂的开关,许三多连怎么放水都不知道,没有淋浴许三多反而不知道怎么洗了。
袁朗从后面跟了过来,贴心地帮他放着水,嗓音细弱如游丝一般,“跑得太快了吧,我会吃了你吗?”
“我先帮你放好水,需要搓澡的话就喊我。”
许三多闷声点头,像座采油田的磕头机。
水汽渐渐升腾起来,填满了整个浴室,许三多慢慢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袁朗的声音在耳中回荡,沙哑又带着粘腻的声音,简直要把脑袋冲昏掉。
袁朗见对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听到了没?”
“听,听到了。”
“嗯,那你先洗吧,我出去等着。”
“队长。”
许三多叫住了alpha,犹豫了几百遍的双手终于还是拽住了袁朗的衣角,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邀请。
……(vb:一栀花_
ao3:Shimonan)
接下来又是一场风暴。
许三多是在床上醒来的,衣服已经妥帖地穿在了身上,旁边就是袁朗正安静地睡着。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视线顺着上面细致的花纹游走观察,最后那些巧妙的纹路竟然形成了一张熟悉人脸——袁朗。
许三多闭上了眼睛,心中暗付自己实在太没出息,可转瞬间,无法言语于表的幸福感又油然而生。
这样矛盾的心理,许三多无法作出解释,只当那是交朋友过程中必然会出现的心理过程,这样的经历,感受,双方交往的每一个瞬间都弥足珍贵。
仔细回想起来,这些幸福感又有迹可循,是独自前来为自己开绿灯的中校,是二话不说就为自己筹集二十万的老A队长,是心理受到创伤后为自己切除“盲肠”的队长袁朗……
孩子气得接受孟驰军的挑战只为给自己出气,舍身入雪山救出被困的自己……
中校,队长,袁朗,这些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身边,已经足够了。
想着想着,许三多的眼眶湿了,他睁开眼睛,视线忽然暗下来,眼尾被轻轻吻住,袁朗软言细语地问他,“怎么哭了?”
许三多托着他的脸,“队长…袁朗,我好爱你啊。”
“很爱很爱。”
袁朗握住了他的手心,放到嘴边亲了亲,“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天还没亮,我们再睡会好不好?”
许三多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袁朗没有追问许三多为什么哭了,但他会帮对方擦去眼泪,安静地陪伴着爱人自愿同自己说出偷偷落泪的原因。
夜晚不再孤寂漫长,迷途的人终于找到归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