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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六月二十:阴差阳错 黑云罩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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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说是我想要的?”祁非白神色有些难看,几乎维持不住温润谦和的面具。

“今日之内,妥善解决此事,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北斗离不屑与祁非白多说,两人错身的时候,祁非白偷偷侧目看北斗离,神色有一瞬间的愧疚,但随即被狠厉取代。

而北斗离却没有着急回念归园,而是带着丹参向着雅园而去。

刚刚她看似镇定,其实已经有些慌了。

即使她并不在乎那些俗礼,可一家女许多家这种事无论真假都对她的名声有碍,那对自己掌控七星阁也是不利的,还有两日就要即位,她可不想再横生枝节。

宋玉虎拿出婚书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懵的,可当何远志和墨无归等人都拿出了婚书,她又如何看不透这怕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阴谋,只不过暂时没有想通这些人为何如此罢了。

而当祁非白突然出现,这些人就忽然不再纠缠的时候,北斗离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这件事分明就是祁非白设的一个局,祁非白的心意她早就知道,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不择手段。

在想清楚这件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墨长明,她想找他解释清楚,更想问问他自己应该如何做。

别的事她能看的清楚,可这件事,她从未听过见过,骨子里全是迷茫。

可当她走到天权宫外的时候,竟然看到墨长明蹑手蹑脚的出了天权宫,对着玉衡宫而去。

北斗离很是诧异,拦住了要叫住墨长明的丹参,远远跟在了后面。

墨长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按着记忆走到了昨夜的假山外,回头看了看左右,犹豫了一下还是触动机关钻了进去。

“小姐?”丹参偷偷看了一眼北斗离,见她神色凝重,也没有敢再说什么,跟着北斗离也到了假山前。

北斗离将手放在了机关上:“这七星阁内,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机关,你去找沈护法要下七星阁的布防图。”

“现在?”丹参有些担心的看着北斗离。

见北斗离点了点头,丹参脸上全是忧色:“小姐,奴婢……”

北斗离笑了:“放心吧,阿明不会对我不利的,他明显是有秘密之事,你跟着反而不是很便利。”

丹参还是犹犹豫豫,但也知道北斗离的性子看似温和其实很是执拗,一旦决定了就不可能随意更改,也不敢跟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北斗离也触动机关走了进去。

其实北斗离进去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点慌的,在通过冗长的甬道的时候,心跳有些快,而在看到甬道尽头的院落的时候,却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刚刚靠近,就听到了陈鹤年讥讽的声音:“你来做什么?是北斗离叫你来的么?”

“是我自己想问你一些事情。”墨长明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带着难以压制的怒意。

陈鹤年嗤了一声:“问我,你还不配。”

“这件事可是由不得你。”话音未落,就似乎听见了陈鹤年的一声闷哼,北斗离担心出了事情,赶紧推开门冲了进去,却见墨长明右手食指点在陈鹤年的大穴上,目光里全是她没见过的狠厉。

墨长明完全没想到北斗离会进来,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呆滞,陈鹤年却是毫不畏惧的一笑:“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北斗离很快反应了过来,冷着脸走上前:“耶律少侠,莫要冲动。”

墨长明扫了北斗离一眼,将几张纸递给了北斗离,正是昨日祁非白让陈鹤年画押的供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耶律狼弃伙同玉烟波里应外合刺杀北斗宣与北斗亶,又为灭口杀死玉清流的供词。

“这……”北斗离神色怔忪。

“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出是谁的笔迹吧?”墨长明语气冷淡。

北斗离面色凝重的点头:“你放心,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又转而看向陈鹤年:“他让你画押这份供状,可曾承诺了你什么?”

陈鹤年嗤笑一声:“少阁主这样问,看来是认定我是杀害你父兄的凶手了。”

“陈长老,那份供状可是你亲自画押的,如今又不认了么?”北斗离的表情和语气都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陈鹤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万念俱灰的叹了口气:“如此看来,是天要亡我啊。”

“这世上,从不存在天要亡谁,只有自寻死路。”北斗离纠正陈鹤年的说法:“此案我一直想亲自审一番,可惜一直不知道陈长老你被关在何处,如今找到,陈长老可有话对我说?”

陈鹤年有些犹疑不定,倒不是不相信北斗离会给他主持公道,而是如今的形势势必要推出一个人给江湖一个交代,他不确定北斗离会不会为了自己的位子而牺牲自己,

许是猜到了陈鹤年的所思所想,北斗离眼神落在束缚住陈鹤年的锁链上,轻轻叹了口气:“陈长老怎么说也是七星阁的元老,怎能被这样折辱,看来李长老不在后,玉衡宫群龙无首,愈发懈怠了。”

“少阁主说笑,这些不过是陈某罪有应得罢了。”陈鹤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北斗离又是一叹:“陈长老这是怨我了么?我根基尚浅,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可我知道,此事陈长老怕是冤枉的。”

陈鹤年低头看着铁链,没有说话。

“陈长老不必担心,即使我只是个傀儡,可在外人面前也还是七星阁的阁主,保下陈长老也还是可以的。”北斗离又看了一眼墨长明:“耶律少侠是我好友,我不会看他无辜受累,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胁迫你之人。”

陈鹤年惊讶的看了一眼北斗离,似乎有几分意动,但还是摇摇头:“少阁主放心,这份供状我本就不打算画押,至于之前之事,更是没有好说的。”

“既然如此,那人之将死,陈长老可愿把付长老所做之事告知少阁主。”墨长明看了一眼北斗离,又补充道:“特别是你手里有付摇光把柄之事。”

陈鹤年一愣,接着又笑出了声:“就凭你,还不配问我。”

说完又看向北斗离:“至于其他事,陈某人打算带进棺材里,少阁主也不要再费心多问了。”

“你……”墨长明刚想问什么,就被北斗离就上前扯住了墨长明的衣袖阻止了他:“既然如此,我们便先走了,陈长老如果改了主意,可以随时让人带话给我。”

陈鹤年眼神扫了一眼北斗离扯着墨长明衣袖的手,忽然笑出声来。

北斗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从怀里摸出一枚令牌放到了陈鹤年手边:“陈长老再好好想想,如果改了主意随时可以让人通知我。”

顿了顿,北斗离又道:“只要陈长老能把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在不损害七星阁的前提下答应你任何要求。”

陈鹤年却只是低着头不肯说话。

北斗离也没有多留,拉着墨长明的袖子,示意他出了屋子,看着墨长明熟练的将门锁好,北斗离眼中的怀疑更深了几分,等两人到了假山外面,北斗离才认真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墨长明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选择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想杀了陈鹤年?”北斗离又问道。

墨长明犹豫了一下,觉得无法再回避这个问题,干脆点了头:“是。”

“为什么?”

墨长明一时语塞,可看着北斗离的眼睛最终还是有些不忍,迟疑了一下,还是临时编了一条谎言:“是一些私仇,我养母有个姐姐是被人侮辱后杀害的,养母当时躲在草垛里,看到了那人手腕上有一枚紫色的月牙状胎记胎记,我看到陈长老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也想在你即位之后杀了他为我那位姨母报仇。”

“你说的这件事,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北斗离问道。

“母亲没有细说,但应该是在十六七年前吧。”墨长明挑了个接近的时间斟酌道。

北斗离神色中却充满了怀疑:“我看过阁志,且不说陈长老那几年从未离开过七星阁,七星阁那时候志不在西北,近三十年,最远一次去西北一带也是十年前,你们伽罗山庄也是九年前归顺的七星阁。十六七年前,陈长老不可能在西北。”

墨长明已经有着些许的慌乱:“我……当时这件事并非发生在西北,而是在梵净山附近,我养母也是因为那件事与夫君一道逃到的西北。”

北斗离眼中的怀疑更深:“那就更不可能了,梵净山附近一直是墨门的地界,父亲敬重义兄,每次前往墨门除了夫人和阿兄,从未带过任何人随行,更严令七星阁中人打扰墨门清净,即使墨门灭门之后,这条禁令都没有解除,后面更是也严令隶属于七星阁的门派靠近梵净山,你既然代表伽罗山庄来给父亲致哀,这件事不可能不知道的。”

“手腕上有紫色胎记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月牙这种特殊的形状,会不会是阁志没有记下?”墨长明全然没想到北斗离竟然连这些细节都记得这样清楚,后面再说的时候,也少了几分底气。

“不大可能,七星阁的阁志一直都是各宫长老各派一人单独记录,每年都至少会有七份,我已经全部读过,且都能互相验证。”北斗离继续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墨长明:“我且问你,你……真的是伽罗山庄的耶律狼弃么?”

墨长明心中一惊:“你……你为何这样说?”

“你说过,你三岁时被从狼群里救下,然后被送到了养母身边。又说你养母是十六七年前突逢变故逃到了西北,可你知道在伽罗山庄奉上的族谱里,耶律狼弃生于癸丑年,也就是说,耶律狼弃今年二十六岁。”北斗离逼视着墨长明:“你告诉我,你说的事情,哪一段是假的?”

墨长明心跳漏了一拍,他是为了诈出十五年前墨门之事才随口说的是十六七年前,不想竟然忘了耶律狼弃的年龄,他看着北斗离,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视你为知己,可即使这样,我连你的真实身份都不配知道么?”北斗离说到后面,眼中已经带着星星点点的泪意。

那一瞬间,墨长明忽然有种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却见北斗离身后闪出了丹参的影子,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北斗离顺着墨长明的视线回头也看到了丹参,失落的叹了口气:“无论你是谁,哪怕是夜隐的人,我也希望你能开诚布公的告诉我。”

墨长明轻轻点头,而丹参已经到了近前:“小姐,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说着还十分紧张的看了墨长明一眼,下意识的将北斗离护在了身后:“祁护法也让奴婢告诉小姐,小姐要他做的事已经办妥了,请小姐回去详谈。”

北斗离看向墨长明,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给了墨长明一个深深的眼神。

等北斗离走后,墨长明才急不可待的触发了假山上的机关,可让他惊讶的是,院子里门户洞开,床上的锁链也尽数被人打开,陈鹤年竟然不见了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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