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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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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洄睡眠不好,齐溯给房间换了一款遮光效果特别好的窗帘,几乎能隔绝所有的室外光线。

卧室里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呼吸声都变得更为明显。

暗夜滋生贪念,齐溯犹豫了片刻,决定放任这一次。

她指尖微凉,他领着她,经过峰峦与深谷。

江洄什么也看不见,暗暗取笑他小气。

黑暗能藏匿很多东西,却能放大感官。

起初,她极不适应,他就教她一点点攀缘。

幽暗的夜色中,时间的流逝尤为不明显。不知过了多久,江洄逐渐失力,齐溯低语:“再坚持一下。”

羞赧逐渐褪去,让她更加妄为。江洄生起逗弄他的心思,干脆彻底放手:“我累了。”

齐溯哄着她:“江洄...”

“不要,除非你把灯打开。”

他情急之下,攻占柔嫩的耳珠:“你真是——”

齐溯受不了在即将登顶的时候被放逐,他摸索着找到她,江洄却不配合。

她吊得他不上不下的,齐溯在黑暗中寻到她的唇,低哑的声线中带着恳求:“给亲吗?”

江洄好心给他一个甜头,擦过他的嘴角:“不得说点什么吗?”

“给我,求你。”

江洄终究心软。

听着他近在耳边的叹息,江洄的脸也跟着滚烫起来。

洗漱台前,齐溯从背后抱着江洄,捉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反复冲洗,才恢复光明没多久的江洄因为害羞而忽略了齐溯的异常。

两人之间安静得呼吸可闻,哗哗作响的流水拽回了江洄的思维,她才觉得齐溯安静得不对劲。

“够了。”她伸手关掉水龙头,想起之前他也是这样仔细地帮她擦手,江洄突然有些心疼齐溯,转身看向他,“我没有觉得不舒服。”

看见她的脸,齐溯心里的愧疚才消散了几分:“嗯。”

江洄抱住他:“你开心我就开心。”

齐溯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回抱住她。

见他不答,江洄不死心,在他怀里抬头看他:“你开心吗?”

“一定要问?”

“那我换个问法,”江洄坏笑,“齐总给我的表现打几分?”

怎么齐溯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你中途弃考还想拿学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江洄趁机邀功,“要不是我之前经常去箭馆练习,还不一定能坚持这么久呢?”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齐溯彻底被闹了个脸红,遮住她看好戏的眼睛:“你非得要这么口无遮拦吗?”

平时从容不迫稳重自持的齐溯,也有被攻破防线的一天,还意外地可爱。江洄得意忘形,笑得花枝乱颤。

齐溯气急,又拿她没办法。索性把她抱起来,举过头顶,不给她看自己的窘迫。

“你干嘛?”突然的失重感吓得江洄惊呼。

“我看你精力好得很,刚刚一直喊累,故意吊着我,”齐溯抱着她往外间走,把她丢到床上,倾身覆上,“你是会折磨我的。”

面对他的控诉,江洄没有否认,反而粲然一笑:“明天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好不好?”

他厉声警告她:“你消停点!”

“我说的是买菜,你想成什么了?”

他真的能被她气死。

今晚的齐溯节节败退,他自认说不过她,只好起身告辞,顺便帮她拉好被子:“最近公司很忙,你好好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今晚太多事情在预料之外,齐溯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江洄是怎么知道实验室的事情的。

齐溯离开江洄的房间时,关门前的瞬间,倏地闪过一丝不安:“我走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江洄反应迅速,立刻答到:“没有。”

“那就好,睡吧。”

江洄窝在被子里,很听话的样子,齐溯轻轻关上卧室的门。

*

东江市又进入了冬天。

作为一个东部沿海城市,东江一旦入冬,气温骤降,连着好几天阴雨绵绵,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这样的天气让人心情阴翳,却很适合探监。

数天前,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查和审理,时彪和潘朝晖勾结的细节被披露,两人分别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叶尚敏一身华贵皮草,颈间佩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与耳畔的珍珠耳环相得益彰。脸上妆容精致,深邃的眼影与细致的眼线勾勒出她迷人的双眼,睫毛浓密而卷翘,特别是那双红唇,衬得她高贵又典雅。

很少会有人打扮得这么庄重到监狱里来。叶尚敏不同,她这次来,是来与过去愁云惨淡的生活告别的,当然要穿得好看些。

她如愿见到了她的丈夫。

她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潘朝晖了。他在被调查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现在定了罪,倒是有机会见上一面。

潘朝晖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曾经不服老的集团话事人,如今穿着蓝白条纹的衣服,矍铄的眼神已经变得浑浊,像冬天路边残留的枯叶,只要一缕风,就能被吹倒。

潘朝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隔离窗前。

叶尚敏迫不及待地拿起对话器,笑意盈盈。

直到潘朝晖也准备好,叶尚敏才说:“廷均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没时间过来。”

“公司还好吧?”

听着潘朝晖的声音都苍老了许多,叶尚敏竟然在心里生起一股悲凉。

“不管好不好,也只有廷均了。”

这两个月,潘朝晖想了很多,他不明白事态急转直下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但不论是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因为他的倒台伤心半分,所以才敢这么招摇地出现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叶尚敏红唇微张,“时彪突然回国,因为他在国外走投无路了,这么大年纪,在华人餐厅洗碗混口饭吃,还要被当地人欺负。他过惯了好日子,哪里受得了这些。”

聪明如潘朝晖,马上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年迈的老人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干笑两声,眼角的皱纹像干涸的河床。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人家可没把你当爸。”叶尚敏在他伤口上撒盐,“今天的结果,他回国前就开始计划了,亏你还想把公司留给他,人家反手把你送进去了。”

潘朝晖眯着眼,深吸一口气:“这才像我,够狠。”

这话在叶尚敏耳朵里格外刺耳,她忍不住出言讽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他呢,齐悦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他们娘俩儿才是你心尖上的肉,那廷均算什么?”

“廷均是个好孩子,但是太过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

“放屁。”叶尚敏恼羞成怒,顾不得要保持优雅,“你以为你那个儿子又是什么狠角色,还不是被女人骗得团团转。”

潘朝晖笑着,想到了齐悦:“他比我多情。”

都到这步田地了,潘朝晖还在为齐溯辩解,叶尚敏彻底跟他撕破脸:“你再喜欢他也没用,他不会接你的班,磐石集团也落不到你儿子头上。”

潘朝晖没有听出叶尚敏话里的含义。他这跌宕的一生,因为足够狠心,才有了这三十年的辉煌。一朝从云端坠落,他想念的,却是小时候在老家时那些苦中作乐的日子。

这边潘朝晖在回忆往事,叶尚敏也在帮他总结他这一生:“你这辈子,靠着两个女人,一步步爬到顶峰。这还不够,你还要糟蹋那些小姑娘,你真是坏事做尽。现在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也是你应得的。”

听到叶尚敏说的孤家寡人,潘朝晖问到:“你不会是来找我离婚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告诉你真相的。你的儿子齐溯从始至终就没把你当过父亲,而廷均,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你苦心经营的磐石集团迟早有一天会姓叶。”

“你说什么?”潘朝晖睚眦欲裂。

“你以为就你会玩?”

潘朝晖猛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挤出声音问:“那个男人是谁?”

叶尚敏巧笑:“你猜?”

言尽于此,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叶尚敏对自己的丈夫说了最后一句话:“干了半辈子坏事,落得个一无所有。潘朝晖,你后悔过吗?”

叶尚敏捋了捋皮草的领口,提着昂贵的手提包,踩着红鞋底的高跟鞋,潇洒离去。

*

重明科技一行人在前往京州人民医院的路上。

刘兴泰坐在董云帆身边,嘱咐他要谨言慎行:“这次的交流很重要,人民医院的心外科全国闻名,不仅能听听专业人士对智能器械的精准要求,若是能达成联合开发的意向,对我们的研发工作也会很有助益。”

像是嫌刘兴泰啰嗦,董云帆挠挠耳朵,半开玩笑地说:“知道了老刘,我是这么拎不清的人吗?”

“我就是怕你急脾气,得罪了人家还不知道。”

董云帆负责研发,洒脱肆意,做研发的人大多性格沉闷,董云帆在工作之余总能调节部门气氛。刘兴泰则负责市场,沉稳老练,正好能压制住市场部的浮躁。两个人性格互补,为人处世大有不同,两个部门却在他们的带领下,相安无事地合作了好几年。

董云帆这人在国外浸淫多年,回国后也未曾约束过,为人处事过于随意了些。这种性格大多数时候挺受欢迎的,但绝不适合在正式场合里,所以刘兴泰才多嘴了几句。

董云帆不服气:“老刘啊,Zac也不擅长应酬,你怎么就知道说我不说他?”

“齐总可比你稳重多了。”

身后两人拌嘴,齐溯听得头疼,好不容易安静会儿,他收到陈舟的电话。

“陈舟?”

“哥,潘朝晖死了。”

齐溯脑子里突然空白一片,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陈舟冷静地汇报:“据说是猝死。”

“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公开了吗?”

“有几个小时了,已经有媒体在蹲新闻了。”

“我知道了,给我订最早回东江的机票。”

齐溯挂断电话,对司机说:“老刘,前面停车。”

刘兴泰闻言打断齐溯:“齐总?”

齐溯面色沉重:“今天的会我不能参加了,你们代我跟对方致歉。”

刘兴泰尝试挽救:“今天的会很重要。”

“对不起刘总,我有很重要的事,今天麻烦你们。”

“Zac,发生什么了?”董云帆了解齐溯,他很少这么慌乱。

“潘朝晖死了。”

潘朝晖跟他们今天的行程有什么关系?刘兴泰一脸茫然,想反驳什么,却听见董云帆叹息:“他毕竟……你去吧,这边我们会尽力。”

齐溯报以感激的眼神:“辛苦了!”

齐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家里一切照旧,他不免松了口气。

江洄在厨房守着一锅汤。见他回来,她笑着跟他打招呼:“你不是去京州了吗,怎么回来了?”

齐溯换好鞋直奔厨房,路过客厅扫了一眼电视机,没打开,现在正是播晚间新闻的时候。

他走到她身边:“我想你了。”

她惊讶地觑他一眼,腼腆地笑笑,没把他罕见又直白的话当回事:“晚饭还得等一会儿。”

“不急。”他在她身边,静静地站着,“今天在家做什么了?”

“怎么刚回来就查岗啊?”

“关心你。”

“睡到自然醒,看看书,出门买菜,就这些。”

她平静地叙述一天的经历,没有什么特别,甚至她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未触及眼底,她此刻的平静与淡漠,如此熟悉,齐溯曾见过一次,在她发现自己也戴着潘家袖扣的那天。

他心里一痛:“江洄,你是不是知道了?”

她抬眼看他,眼神却没有聚焦。

她淡淡地说:“潘朝晖吗?我知道啊,他死了。”

她笑得像没有灵魂的傀儡,齐溯心如刀割。他握住她的手,轻柔而颤抖,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加重她的痛苦。

她反倒安慰起齐溯来:“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齐溯既心疼又懊恼。

江洄这么多年一直都想让潘朝晖伏法认罪,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可想而知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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