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乔康,你们在干嘛?”
乔苗没出来,倒是乔康出来,看到乔文立刻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压低嗓子:“姐——我们出去说?”
“去厨房,你和我说,我做点好吃的。”现在已经是深秋,出去说话会被风吹到透心凉的。
倒是厨房里比较暖和。
“姐,我去食堂打饭好来,苗苗也没吃。”乔康嘟囔了一句,捏起剩在盘里的炒鸡蛋碎往嘴里送,几口吞下去:“她回来就疯了,把家里的连环画都撕了。”
露出迷茫的表情:“我问了皮蛋,学校里没人惹她。”
没人惹,自己回来生气?
乔文根本不信这点,乔苗心里有自己的安排和想法,之前几天上学都好好地,要说没有事情发生。
绝不可能。
“家里还有一个皮蛋,我给你们熬个粥,你已经吃过了就去好好写作业,明天我带你们去赶集,集市上面听说有很多好吃的。”
轰走弟弟,乔文把水烧开,抓了一点小米和大米,放入锅里煮。
没一会米粒都被煮到开花,她才把泡好的香菇和煮好的皮蛋切成碎末放入粥内。
想想的气味飘出来,乔文拿出两个碗,盛出来,又在上面撒了一点点小葱。
“乔苗,吃饭了。”
门应声开了,乔苗走到厨房拿碗:“姐姐,我弄的,我这就收拾。”
嗯了一声,乔文端着饭碗走到唯一的桌子旁边,把底下的凳子拉出来:“就在这里吃,你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班里摸底考试了,我没考好,老师说我一天就知道看闲书,可是我明明没有,我都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知道我看闲书的。”
乔苗说的义愤填膺,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手背在眼睛上面抹了一把,泪水就到了手背上。
“被人误会的感觉我懂。”乔文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她什么时候看见你看闲书了?”
给眼前眼睛红肿的丫头夹了一筷子鸡蛋碎,就被带有诧异的眼神锁定:“姐姐,我怎么可以质问老师?”
“这不是质问,是对于不正确的指责提出疑问。”乔文喝了一口粥:“成绩好不好和看不看闲书,我觉得关系不大。”
看到妹妹愣愣地看着自己,乔文说:“你把饭吃了,我和你一起看看卷子,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问题,你把错误改了,到了上学的时候——”
“你拿着卷子去问问老师,改的对不对,顺便和她说,你没有看闲书。”
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好,我现在就去拿卷子。”
“不用,你先吃饭。”
收拾好饭桌,乔文看了看乔苗的卷子,这个时候的卷子还没有后世那么卷,乔文一个本科生不至于看不懂初中的卷子。
一道一道错题讲解完,乔文收到自家妹妹崇拜的眼神:“姐姐,我觉得你讲的很好哎,比我们老师讲的还好。”
“不是我比你们老师讲的好,是我知道怎么讲你才能听懂,乔苗,不是我说你,你的基础不扎实,正是需要上课好好听讲,明白吗?”
乔苗的小.嘴巴嘟起来:“那个老师上课讲的不是普通话,我听的实在费劲儿,只好把书立起来,她可能就以为我在看闲书。”
原来是误会。
“这个事情你也可以和老师说一下,这里就是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有口音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要是听不懂,就找同学问一问,不可以不听课。”
“好的,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认真听课。”
解开妹妹的心结,乔文也露出疲惫,今天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一.夜好眠,乔文谁的很香。她不知道的,在这夜里还有睡不着的人:除了田桂花,还有苏玉平的养母和芳芳。
“我不同意,我是不会允许你娶那个狐狸精的!”
养母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干嚎:“我给你介绍的芳芳怎么不好,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你和那个女的才见过几次?”
苏玉平冷眼看着哭嚎的养母,只觉得烦。
“玉平哥,我照顾你这么多日子,你失去记忆之后都是我和姑姑在这里照顾你,替你洗衣做饭,为你打理家里,照顾老人,你现在要和那个女的结婚,我以后出去还怎么做人,你可不能没有良心啊!”
芳芳在一边碎碎念,她当时一眼看上苏玉平,见他长的板正,个子也高,心里认定了他,一心想嫁给他。
她才不管他有没有未婚妻,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他的,无论怎么样,她都要得到。
哪怕是道德绑架。
长长呼了一口气,苏玉平吐出一句:“我已经想好了,报告也交了,就等着组织上批了我们就去领证。”
这就是告诉她们,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你个不孝子,我男人和儿子白救了你,你就是一个白眼狼,这么几年,就是一只狗我都养熟了,你就是一之,喂不熟的狼。”
“姑姑,你不要这样说苏玉平哥,不是他不好,肯定是那个女的逼他的,我这就去找她,我要她离开这里——”芳芳安抚养母,开口就把责任推到田桂花的头上:“那个女的,我看她拿眉眼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玉平哥,她是不是讹你了?”
“你们做了什么,心里应该清楚。”把一摞信扔在地上:“你们自己看看吧,你们这样对我和我的父母还有未婚妻合适吗?”
养母看到地上的信,一股气血涌上脸:“这是她给你的?”
芳芳看到信也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她心虚地扫了一眼苏玉平,咬唇,挣扎片刻:“这些都是姑姑让我写的。”
“给你们个机会,离开这里,我以后赚的钱会给你们一半,但是你们不能在这里了。”苏玉平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咆哮。
看着自家养母,说出了一个残忍的真相:“你丈夫和儿子是和我一起受伤的,并不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组织上那么说,是因为那场事故里只活了我一个人,我要求的。”
他盯着养母:“现在我觉得,活着的人要对的起的,先是自己人。 ”
这就是把养母和芳芳当做外人了。
养母眼里闪过失望,指着苏玉平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提出了一直想要的条件:
“苏玉平,我儿子和丈夫都死在这里,我是不会走的。”看了看遇见事情就把自己卖了的侄女,狠狠心:“你要娶谁我不管了,但是你要给我两千块。”
“姑姑,那我怎么办?”
养母已经顾不上芳芳,她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明天你就回你的土坷垃里继续刨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