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良第一次看见这样恶劣的殷万，一时半会都没回过神。
祁悦良只感觉自己裤子松了，皮肤一凉，他的腰都抵在了殷万的胯上。
“你别！混蛋！”祁悦良破口大骂，却感觉到殷万不顾一切地深进。
“啊、疼！殷…万，你不要！”祁悦良把头扭到一边，泪水滑落，打湿被子，祁悦良感觉自己像被强行打开的蚌，殷万就是横冲直撞的劫匪，一心只想要摘取他内部蕴含的珍珠。
祁悦良除了疼痛再无其他的感受，难堪又受辱，他的泪水顺着鬓角滑落。
殷万默不作声，按着祁悦良的腰，一下狠过一下，丝毫没有收劲。
“……臭穷酸鬼，我不要你！不要你！停下！我一定会告你的！你这个坏蛋！”祁悦良难过地哽咽着，满脑子都是粗鲁的殷万不爱他了。
祁悦良的两只手压在背后，硌得生痛，他整个人都在起伏，就像自己是一艘飘摇海上的船，随着海波起伏，激出无数白色的浪花……屋顶猛烈摇晃着。
窗口停歇了几只麻雀，祁悦良听到几声麻雀叫，仿佛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然后慢慢远去。
屋里不再冷，祁悦良紧紧咬着牙，怕自己陷入不能自拔的情-欲，尽管祁悦良再怎么抗拒，他的本能反应还是会想念殷万，哪怕殷万只是蛮干，从头到尾都没有抚慰他。
殷万完全是单方面发泄，祁悦良却还是跟着殷万一起到达顶点。
祁悦良满脸通红，整个人羞耻到脖子的皮肤都变红了，安静地任由殷万把他擦干净。
祁悦良默默躲在被窝里抽泣着，他的手被殷万解开，浑身哪里都没劲且酸痛，他摸不准殷万的性情，缩在被窝里，心底孤独无助。
殷万又把门锁了，祁悦良拿起被子盖过自己，他现在无处可逃，也不知道殷万接下来准备怎么对付他。
过了约莫15分钟，殷万推开门，坐在床边，拍了拍被子，低声说：“我买了包子，起来吃一点。”
祁悦良一动不动。
殷万去拉被子，却被祁悦良更紧地裹住，殷万语气软了几分：“牛肉粉都没有吃几口，不饿吗？起来吃一点再睡，好不好？”
祁悦良无声无息。
殷万看着鼓起来的被窝，脱了鞋子，爬上-床，他抱住那床被子，将头抵靠着，轻轻说：“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不该那么对你。”
殷万等了一会，他有些无辙，将被子下的祁悦良揽得更紧，一遍遍说对不起。
祁悦良胸腔一阵闷痛，他挥开被子，推着殷万的肩膀：“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殷万抓住祁悦良的手臂：“别激动。”
祁悦良被殷万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激怒，他站起来拿起枕头狠狠打在殷万的身上，殷万的脸被打偏。
“叫我别激动，你呢？你在发什么疯？我不要在这里，如果你想囚-禁我，我就绝食！”
祁悦良拿起殷万放在旁边的包子，用手抓破，又挥着手臂摔在地上。
殷万抬起脸看他，慢慢站起来，靠近祁悦良，然后缓缓伸出手，将祁悦良抱进怀里，殷万的脸抵在祁悦良脖颈，滚烫的呼吸喷在祁悦良的锁骨处。
那个温度不像是正常体温，殷万是不是发烧了？祁悦良心里紧了下，又立刻在心里嗤笑自己心软，他毫不犹豫推开殷万，殷万在床上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去。
殷万盯着祁悦良。
屋里压抑，窒息。
祁悦良冷冷瞪着殷万，口吻疏远：“你是想把我逼到歇斯底里吗？还是想把我逼成像你一样的疯子，让我也住进精神病院？”
殷万听到祁悦良漠然的话，忽然睁大眼睛，他躯体僵硬，半晌，殷万打开卧室门出去，祁悦良怔然看着殷万离去，他精疲力尽地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埋着脸，不一会，殷万走了进来。
“给你。”
祁悦良边抬起头边说：“你别再拿过来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殷万的手里，是祁悦良的手机。
祁悦良看到后一脸讶异，又惊又喜，他生怕殷万反悔，迅速从殷万手里抽过手机，他看了下背面，是自己的手机壳，开机一看，锁屏也是他熟悉的。
祁悦良颤巍巍地点开电话，他按下数字，看了眼殷万，窗户在殷万身后，殷万刚好背着光，所以祁悦良有些看不清楚殷万的表情。
殷万似乎察觉了祁悦良的不安慌张，他抬起手摸了摸祁悦良的脸颊。
祁悦良犹豫了会，按下拨打键。
…………
审讯室。
祁悦良第一次进这样的地方，他单独一个人坐在两个警察的对面，在警察的严肃注视下，回答着每一句问话。
祁悦良胸膛起伏，强装着镇定，把所有的事件经过都断断续续说了出来，唯独隐去了和殷万的争论。
其中一个警察皱着眉头问：“隔壁审讯室的人，就是你口中的殷万，他承认他想要囚禁你，他回答和你说的不符，在你这里，他和你都是受害人，但在他那里，他却变成了一个加害人。”
祁悦良一脸惊讶，他摇着头：“不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殷万他想干什么？这种话说出来只会对他自己有害，他是笨蛋吗？
祁悦良急忙站起来：“背后的凶手是李衍，殷万才不是凶手，你们抓到胖子了吗？李衍在不在这里？他也应该到，我正想好好问他，干嘛要对我这样！”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一眼，打着官腔说：“那两兄弟已经抓到了，会依法处置，至于李衍，会有更高级的官员去处理他。”
“更高级？真的？”祁悦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殷万，祁悦良想出去，却被警察拦住。
“祁先生，你的笔录需要确认签字。”
祁悦良匆匆签完名，奔向另一个审讯室，却被父母阴沉的脸逼停。
祁悦良呐呐站着：“爸…妈，你们来了。”
易绽站在祁父祁母身后，使劲冲祁悦良使眼色，祁悦良吞咽着口水，心砰砰跳。
他父母都知道了，是吗？
祁悦良低着头，不敢说话。
直到另一个审讯室的警察也出来，向祁父说：“祁先生您好，殷万已经认罪，你们是要选择撤销指控还是……”
祁母冷冷说：“依法规办事。”
“不！”祁悦良上前一步，“妈，不要，殷万没有绑架我，不是他绑架的我！”
祁母深深叹着气，近乎失望：“你到底着了什么魔？自己看看，你都瞒着我和你爸爸干了些什么？招惹上了什么样的人？你要把自己给整废掉吗？”
“不是……我没有……”祁悦良退后一步，他看着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殷万，有些呆愣。
祁母瞪着殷万，说：“我劝告你，少做妄想，别想着觊觎小祁。”
殷万没有反驳。
祁母接着说：“警察同志，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要！”祁悦良挡在殷万面前，一脸执拗，“不许抓他！妈，殷万不是强迫我，我是、是认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他。”
易绽瞪大眼睛，捂着脸摇头。
其他警察面面相觑，听到这豪门秘辛，都有些尴尬。
祁母阴着脸：“让开！”
“不！要是拘留殷万，他会留下案底的，再说了，殷万根本就没有实施那种行为！我要求和解！”
祁母还想再说什么，祁父拍拍祁母的肩膀，说：“既然这样，换另一种方案。”
祁母抱着手臂，转过身子不语。
祁悦良顶着祁父的视线，他还没忘记上次见面，他答应了祁父会乖乖联姻，结果现在就搞出了这种事，让他和殷万的关系以这种方式曝光。
可真够狼狈的。
祁悦良都有点想求饶了，要是这里只有他的爸妈，他肯定会跪在地上卖惨，一边被男女混合用藤条抽打。
祁悦良想说点什么，祁父接着看向殷万：“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很抱歉，我们不同意你和小祁在一起，从方方面面来说，你们都不合适。”
殷万表情冷峻，他从祁悦良身后看着祁悦良的侧脸，一脸专注，似乎视线里再无他人。
殷万目光变得眷恋。
祁父注意到殷万的目光，侧开眼，看向焦虑的祁悦良，缓缓说：“小祁，我们答应撤销指控，但是，你要去留学。”
祁悦良的喜色还没放大就彻底僵硬在脸上，他忐忑又不敢置信：“……留学？”
“对，出国读书，直到毕业。”祁父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反驳，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逼视着祁悦良，“这是作为我们撤销指控的唯一条件，你答应，一切好说，除此之外，其他免谈。”
祁父看向祁母，祁母有些犹疑，他跟自己丈夫对视一眼，冷静下来。
祁悦良只能摇着头拒绝，艰难寻找借口：“我、我英语不好的！”
“在全英环境下待个几年，不会也会了。”祁母说着，心里也有些心疼祁悦良。
“你现在年纪还太小，并不适合情情爱爱。”祁母摸着祁悦良的头。
祁悦良挥开祁母的手，他压着音量，急切说：“那为什么我现在就能被你们判定可以联姻？”
祁悦良这话一出口，毫无意外地看到祁父祁母脸上出现黯淡，祁悦良抬起手背抹了下眼泪，心底五味杂陈。
似乎意识到祁悦良在动摇，殷万抓住祁悦良垂在身侧的手，轻声在祁悦良耳边说：“别答应，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