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前夕,黛拉收到了薇薇安寄来的一条墨绿色的缎面礼服,礼服华丽又精美,黛拉试了一下十分合身。
当她盘好发戴着宝石项链、穿好礼服走进会场时,能够感受到很多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墨绿色衬得黛拉仿佛白得发光。
她精致的面庞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一改往日里给人亲和的感觉,此刻黛拉笑意不达眼底,提起裙摆想上台阶,却注意到有人先她一步为她提了起来。
哈利看着黛拉回过头来,眼中是毫不掩饰地惊艳,他手攥成拳挡在嘴前咳嗽了几下,脸色微微发红:“你今天……真漂亮。”
哈利知道黛拉非常喜欢看他穿西装,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是尊重她的喜好。其实他被黛拉用充满喜欢的目光看着的时候也会觉得很开心,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定做的燕尾服,还戴上了黛拉送给他的一对嵌着亮蓝色宝石的袖扣。
黛拉满意地挽上他的胳膊,哈利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轻微地皱了皱眉:“会不会不舒服?”
她注意到他问的是什么后,小声道:“这是获得美丽的小小代价。”
哈利不赞同的摇摇头,可是看黛拉很喜欢的样子只好作罢,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那等跳完开场舞你就去旁边休息一下?”
“我才不要,我肯定要继续跳的呀。”黛拉可不想跳一支舞就结束了,要不然多无趣,今天她还想跳个尽兴的。
伴随着音乐开始,几位勇士带着各自的舞伴缓缓滑入舞池。经过最近的练习,哈利跳得也有模有样了,两个人配合默契地跳着开场舞。
只是黛拉有些心不在焉,她注意到旁边跳舞的秋张和塞德里克,心里暗暗称赞了一声般配。在塞德里克身边时,秋张身上那股淡淡的愁绪被冲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从眉眼间散发出的温柔和喜意。
“你不专心。”哈利借着一个转圈的动作把她圈在怀里,温热的吐息洒在她的耳朵上。
黛拉灵巧地绕了出来,知道他又在吃塞德里克的飞醋:“我不喜欢他,我最喜欢你了。”
哈利被戳破自己的小心思,黛拉的直截了当打得他猝不及防,他脚下步子一下有些乱,但是还好很快调整好。
“我也最喜欢你……”
“什么?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
“我说,我也最喜欢你。”
嘈杂的音乐声中,少年的情话混着心跳被递过来,如同惊雷一般震天响,黛拉借着舞步,轻轻亲了亲他的鼻尖。
开场舞很快就结束,大家都陆续加入了舞池,黛拉感觉自己的脚已经开始累了,走路都有些隐隐作痛,于是只好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休息会。
哈利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刚她一低头再一抬头的功夫就看不到人影了,只好在这里等着哈利。
“怎么不去跳舞?”舞池中的瑞莉注意到落单的黛拉,漫步走过来,她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露背修身礼服,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花,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脸上还带着因运动没散去的潮红。
黛拉指了指自己的脚,感觉脚后跟有些发痛,“还是穿不习惯。”
瑞莉张望了一下,却没看到哈利,还有些惊讶,“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黛拉摇了摇头,却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生走了过来,朝着瑞莉递出了手。
男生长相俊朗,可是却给黛拉一种阴郁的感觉,眼睛很像某类动物的瞳孔,瑞莉毫不在意地朝他递上手,还不忘记嘱咐一句黛拉:“那你在这里继续休息,我去玩一会。”
“在看什么?”哈利的声音传过来,黛拉看到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双浅棕色的平底鞋,知道了他刚刚出去原来是给自己拿鞋子。
黛拉脸上带上了笑容,但是触及到不远处的那个男生时脸又冷了下去,男生和她遥遥对视一眼,甚至对她露出个笑容。
她却不喜欢这个男生,扭过头看向哈利,“瑞莉的舞伴……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哈利跟着看了一眼,也没见过这个人,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学院的。”
黛拉没再纠结这个事情,她想从哈利手里拿过鞋子换上,却被哈利拦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诧异,就看到哈利单膝跪下来,抬起她的小腿,轻轻脱下她的高跟鞋。
黛拉感觉热气一下子涌上来,这种姿势太暧昧了些,再加上脚又是很敏感的地方,她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嘴里念叨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哈利却难得拒绝了他,他微微用力让黛拉挣脱不得,看着她被硌得微微发红的痕迹,拿出带过来的喷雾给她喷了下,冰凉的感觉让黛拉打了个寒颤。
他眼中不带情欲,满满都是心疼,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要穿的话还是再找一些合适的。”
其实这双鞋子已经是订做的,只不过黛拉真的不习惯穿高跟鞋而已,穿着平底鞋踩了踩地面,这回才有了踩到实地的真实感。
黛拉没了跳舞的心思,但是舞会才渐入佳境,她看着外面的夜色和高悬的明月,朝着哈利伸出手:“我们偷偷跑掉吧?”
“走!”哈利觉得此刻自己和黛拉仿佛电影里的男女主一样,在大庭广众下牵手跑出去。只不过男女主的位置换了换,他是位养尊处优的金丝雀大小姐,黛拉是闯进大小姐世界、向往自由的穷小子。
想到这里哈利没忍住笑出声,黛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笑什么?”
哈利回过神,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好。
黛拉拢了拢外套,哈利的衣服对她来说有些太大了,可以套进去还绰绰有余。现在的天气外面还是很冷的,她看着衣服同样有些单薄的哈利有些后悔就这样冲动地跑了出来。
“我想肯定有人会觉得我们蠢爆了,好好的舞会不参加出来吹冷风。”感受了下外面的温度后,黛拉吸了吸鼻子,开始想念温暖的室内,“不过里面又闷又嘈杂,看来没有什么是两全其美的。”
黛拉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忽然感觉一阵熟悉的寒意袭来又很快消失,她努力地在四周看了看去,发现一个类似摄魂怪的影子消失在天边一个角落里。
她连忙扯了扯身边哈利的衣服,指着天边的那个方向:“我好像看到了摄魂怪。”
哈利连忙跟着确认,却只看到了一个残影,他也不确定那是什么。
因为练习各种魔咒,黛拉的感知要比普通人和一般巫师都要灵敏很多,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霍格沃兹里面怎么会突然出现摄魂怪的踪迹?
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想着要不要跟上去,只是现在魔杖没在身边,跟上去还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
哈利很想过去探查一下那边到底有什么,可是他又不可能把黛拉一个人留在这里,一下子陷入两难。
“我去拿魔杖,然后我们一起过去?”黛拉觉得自己真是改变了很多,她之前可不会这么积极去卷入这些事情。
有太多的机会会转瞬即逝了,对她来说,秘密之下隐藏的真相才是她最想要的。为了真相,她可以随时进行冒险,哪怕会陷入险境。
黛拉可以清楚地看到哈利眼睛里的愣怔,她勾了勾唇:“哈利,你可不要小瞧我。”
说着这话的黛拉脸上是满满的灵动,仿佛从骨子里都带出来自信。说完,她扭身提着裙摆朝着宿舍的方向小跑起来,如同森林中跃动的精灵,月光倾泻在她墨绿色的裙摆之上,流下一道道华光。
哈利恍然发现,黛拉早就不是那个柔弱的小女孩,她早已经生长成茁壮的树,甚至比他了解到的还要更优秀。
这样的黛拉……哈利难以克制地生出一股自卑的情绪,任由它们编织成密密麻麻的网,笼罩在自己的心上。
可越是这样,他越不会放弃,他攥紧拳头,想要变得再优秀一些,不然他怕没有资格再站在黛拉身边。
另一边的黛拉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盘好的头发没时间拆开再整理了,看上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黛拉不在意这个,她把换下来的礼服挂进衣柜里,拿起魔杖,一下子就有了安全感。
她担心哈利等太久,赶紧跑了出去,发现哈利也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倚着柱子等着她。
“等很久了吗?”
哈利看她出来立马站直,摇了摇头:“我也刚到。”
黛拉还记得刚刚的那个方向,应该是前往黑湖,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她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急急忙忙往那边赶。
等到了黑湖边的时候,这里只在某个角落里留下了一些什么东西被烧焦的痕迹,黛拉蹲下身捻了捻这些烧焦的灰,从中翻出来一小块布料,像是从什么衣服上撕下来的。
一阵阵寒意传来,黛拉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抬头去看,发现居然有大量的摄魂怪在向这里聚集,可是她连一个逃犯的影子都没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