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彻斯特最后一夜,是安静的躺在家徒四壁的床上抽着烟养着瞌睡虫好呢,还是出去转转好。
克里奇利看看表,22点整。
这个时间的伦敦蝴蝶大道已经像早上10点的菜市场,再不挑选好的食材那些小鲜肉们就被抢走了,只剩下一些歪瓜裂枣了。
虽然辗转了好几个城市,还是怀念伦敦那种放浪不羁自由热烈的成熟风,Nice吧门口挂着醒目的“men only”标识牌,进去以后总能选到对位的酷儿。
曼彻斯特呢,就好像拒绝加班的美厨娘,10点以后就收工不再提供香甜的葡萄汁和辛辣的海鱼夜宵,你想吃就得出去到深巷子里去寻觅。
他穿上一身黑,腰上系一条亮枪色马蹄扣的Ferragamo腰带,把一身朴素低调的穿搭提亮在腰间,让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穿衣人的低调奢华的品味,特别是gayman。
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特拉福德区。
他住的公寓本来就在两区交界,这里也有不少曼联球迷。
但吵闹的还是城迷,因为近年来要庆祝的实在有点多,这引的红魔们分外眼红,大到球场小到酒吧球迷们纷争不断,特别是有比赛的日子,这里能吵一晚上。
要不是police夜巡,这一条街的主题酒吧就得被他们打破产。
足球是这座城市的名牌,和酒文化相撞在一起,总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让男人们得到片刻的放松还有情感的宣泄。
他们喝着酒吹着牛b,对比赛发表评论,对教练和球员品头论足,甚至大骂某个球员是个菜b应该早点滚蛋。
这都司空见惯。
看不惯的就对骂几句,实在不解气就打一架,这在夜场的酒吧里时有发生。
这不,克里奇利刚坐在一个卡座上点了一杯酒,身边就有两个疑似红蓝球迷动起手来。
他听着应该是最普通的引子引起的。
一个说曼彻斯特的天空是蓝色的,另一个说是红色的,然后就撕起来了,目测他们也就刚满18岁,真是大英特产,带着一身反骨的teenager。
他只希望血别溅他身上,于是拖着高脚凳坐的远了一些,管不了,他要是管,这一宿不用干别的,他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找麻烦的。
谁知他不管的竟然有人要管,这人不是酒吧保安也不是便衣police,他穿着一件红色的机车服,带着棒球帽,一张白皙的没有血色侧脸却有着极其硬朗的下颌线。
这人也不是杆公平秤。
他一手搭在被揍了一拳捂着眼的曼联小球迷肩膀上,对着那个戴眼镜的曼城球迷说道:“嘿,四眼仔,滚回你那坐升降机的队伍中去,我们才不会和你们一起降级呢!”
“降级怎么了,我们会带着巨款降级,而你们只会破产,怕了吧。”
“降就降,谁怕谁?”
“噗!”克里奇利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可好,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戴眼镜的小子见他们人多趁机扭头跑了。
这俩人一个脸黑脖子粗,一个高低眉凶神恶煞地看着他,酒吧灯光昏暗,看不清对方真实的样子,但确认是俩不好惹的主儿,果然黑脸小子开口质问他,“有毛病?曼城球迷?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区?”
克里奇利可不想跟小崽子吵幼稚的架,而且这俩人一个长得像齐尔克泽,一个长得像加纳乔,真的是越看越像!
难怪是曼联的铁粉,简直就是球员的翻版。
“噢!我认识他。”白皮肤戴棒球帽长得酷似加纳乔的年轻人捂着嘴说,“他是曼城的人。”
“难怪这么油腻,中年大叔不好好在家奶孩子,穿成这样出来不嫌丢人。”
“你们俩!”
克里奇利本来不想惹闲事儿,但是这俩人实在是太目中无人,太吊儿郎当了,关键是说他老。
“怎么,想打架吗?”黑皮小孩捋了捋袖子。
“不知道你俩是冒充球迷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是冒充球员给自己偶像拉踩,有点刺我的眼睛。”
“说什么呢你!”
黑脸小孩气鼓鼓地瞪着他,但不太敢动手,毕竟眼前这个操着一口标准英伦腔气场强大的男人不像刚才的四眼小胖子看上去那么好惹。
棒球帽男孩推了他一下,说,“你走吧,我是看你被欺负才出手帮你的,你打不过他。”
“咱俩还打不过他?”
“你只是长得像齐尔克泽,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加,加纳乔?”
“嗯。”
“Oh my god!”
加纳乔怎么会在平民酒吧帮球迷打架,说出去谁信,不过他话音刚落,这里立刻变成追星现场。
真的是幼稚他妈给幼稚开门,幼稚到家了。
克里奇利实在是看的脚趾抠地,心想这都什么事,加纳乔有病吗,一球成名的曼联倒勾王子跑这种地方来刷存在感,还和对家球迷吵架,不怕被认出来第二天上头条吗。
的确不怕,还自爆。
听说这人是加纳乔,吧台这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乱,不管是不是曼联球迷都过来想要一张合影。
其实曼城和曼联也不算真正的对家,巅峰期不同步,只是存在竞争关系再就是有些嫌弃对方罢了,不过是为吵架找引子,互相贬损对方取乐,要问真正的对家,恐怕曼联最想拿利物浦出气,而曼城则是把阿森纳视为夺冠路上的绊脚石。
加纳乔一边拒绝合影,一边退出人群,这时貌似他的保镖走过来把他护在身后,和球迷解释,抱歉,请给予私人空间。
克里奇利又笑了,惹事精也怕事儿惹啊。
难怪这孩子经常做出一些逆天举动,大概是有什么显眼包怪癖吧。
谁知加纳乔路过他身边时还撞了他一下,说,“你犯规了,虽然你是道那边的,我仍可以大方点护送你离开。”
克里奇利再笑就是第三次了,这也太抓马了,他没吱声摇摇头略微嫌弃的转了转椅子,还是忍不住想笑,他对吧台调酒师说,“你们这里是不是经常有球星光顾?”
“你说加纳乔吗?他是我们这儿的老板之一,但是不经常来,呃,他总是以卧底的身份出现,今天正好又让他演着了。”
“啊?哈哈哈哈…”克里奇利被调酒小哥给逗笑了,这都什么奇葩事儿。
打工仔吐槽老板爱演,倒也是人之常情。
“偷偷告诉你噢。”调酒小哥给他倒了一杯酒,“我知道你是曼城的那谁,这杯我请,我也是曼城球迷。”
“噢~”克里奇利瞪大了眼睛,接着又眯了起来,对着小哥举了举杯子,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
实在是无聊的不想动,于是和调酒小哥眉来眼去一杯又一杯的把自己灌醉了。
直到自己成为最后一个客人,才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坐久了一站还有点眩晕。
调酒小哥立刻扶住了他的胳膊,说这里有我的休息室,不如去我那里醒醒酒。
克里奇利感觉自己也没喝多少,怎么头重脚轻还走不成直线了呢,他说,“你是不是给我调玛格丽特了?那玩意我一杯倒。”
“没有,我调了午夜燃情而已,度数有一点高但保证你明天不会头痛。”
“算了,喝什么都一样,顺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艾伯特·泰勒。”
“好,泰勒,希望明天早上我还能记得你。”
泰勒架着他往休息室走去,这时加纳乔突然从后厨出现堵住了两人去路。
“上班时间勾搭客人,我警告你,艾伯特,不是一次两次了,明天别来了。”
“老板,现在找工作不容易,而且你请人也不容易啊。”
“他是曼城的人,你无视店规是吧?”店规就是可笑的不允许勾搭同城死敌。
“好吧,那抱歉了,克里奇利先生。”艾伯特为了工作只好放人。
艾伯特一松手,克里奇利身子不受控制向前倾倒,加纳乔想把他接过来,可他没料到喝醉了的人是这么沉,直接被他推倒在身后的杂物箱上,差点把他腰折断。
“切…”艾伯特看不过去老板半路抢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不情愿的收工下班。
克里奇利不客气的趴在他身上,把他压在身后的杂物箱上动弹不了。
加纳乔眉心跳动,对这份接触说不上反感也谈不上喜欢,毕竟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直男,而且这个家伙就算长的再好看那也是敌人啊。
“艾伯特,你腰好软。”克里奇利埋首在他颈间,大掌卡在他溜薄的腰线上,粗粝的大拇指钻进他的衣服里在那处细皮嫩肉上来回抚摩了几下。
极限弯曲,再弯下去加纳乔的后背都要平躺在粗糙的木制箱子上了。
“该死,你他妈清醒点,老子腰快被你压断了,还有,我不是艾伯特,我是曼联太子,你最好跪下叫爹,否则我入了你,faggot.”
“faggot?嗯,叫的真好听,来,让你感受一下faggot的战斗力。”
克里奇利接着酒劲儿,上身依然保持压制,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腰带扣,一扳一拽像抽刀似的刷的一下就把腰带抽出来了,接着啪地一声抽在木箱板上。
这一下抽在加纳乔的耳边,震的他耳朵疼,他本能一闭眼,绷紧了大腿肌肉,感觉身子打颤,手臂也泛起了细小的战栗,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懵了几秒,他突然抬腿顶了克里奇利一下。
这一下可是顶着了,克里奇利痛的差点当场去世。
他弯着腰向后退了几步,缓了缓,不顾肩膀还有些脱臼的疼,上前就握住了加纳乔的手腕,把他顶在墙面上。
两个人在狭窄的走廊里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就打进了一个办公室,办公室有一个沙发床,加纳乔不断后退,腿弯碰到床沿,向后倒去的同时撕扯住了对方的衣服。
打架最终变成了一场激烈的壕夺。
年轻人喘着粗气,大脑放空,被克里奇利粗鲁的翻过来翻过去。
但他好强心作祟,即便是用力做着受的动作,也让克里奇利有一种被他攻了的感觉。
这一宿简直是做恨,那也挺爽的,让人不得不承认年轻人就是够劲儿。
早上醒来,克里奇利一睁眼就又重蹈覆辙了。这雪白硬朗的面孔怎么这么熟悉,叫什么来着。
他又把眼睛闭上了,努力回想前一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想了半天放弃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脸靠近了些,眼神凶巴巴的看着他,咬着牙说,“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
“怎样?”
“我…”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我今天就回西班牙了,不会给你机会杀我的。”
“你知道就好!”
克里奇利终于想起来,他拍拍他大腿说:“可能我有廷人滤镜,像你这种小辣椒我一般不会吃,但你的腿真的太绝了,又白又细又长…”说着他就把手伸向了他雪白的大腿根。
加纳乔一脚就把他蹬床下去了。
两人在这一晚上不知打了多少架,房间里像遭了贼,比夺冠后的更衣室还乱。
而且身上腿上到处是莫名其妙的淤青和厚重清晰的牙印。
真的是茫茫人海,相识一场也算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