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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藏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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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朝驹感到公冶明的牙齿在自己的舌头上狠狠夹了一下,钻心的刺痛传来,舌尖一下发麻发肿,他几乎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

他慌忙的缩起脖颈,和身底的人拉开距离,心知肚明自己是真惹恼他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大力一推,失去重心地仰倒在地。

蛛丝般黑色的细线从他上方垂落,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把他的整张脸包裹住。黑丝中还带着潮湿的水汽,隐约有着树叶的芬芳。

公冶明正跨坐在他的身上。长且直的头发从他脑后垂下来,发梢垂坠在地,覆盖在白朝驹的脸上和周边的地板上。月光被他的发丝挡住,他的脸上只有阴影,看不清面容。

白朝驹舔了舔嘴唇,小声道:“反正你都讨厌我了。”

“你都吐我一头了,能不能安分点。”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你还打我头了呢,我动你下怎么了,你连话都不让我说完……就把我打晕……我只是想……见见你……但是你……一晚上都……躲着我……”白朝驹说着说着,忽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起来。

公冶明伸出手,想给他揉揉。指尖刚触碰到白朝驹额头肿起的包,只听啪的一声清响,他的手掌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很疼!”白朝驹本能地喊道。

他感觉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起开了,那张笼罩在他脸上的黑色蛛网被全数收起。

公冶明站起身,理了下自己凌乱的发丝,拿起那柄插在地上的刀。

白朝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身,看着那个修长笔挺的背影,目光有些落寞。

“我会不会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轻声问道。

公冶明还有些生气。方才白朝驹几乎把舌头探到了他的喉咙,那是他受过重伤的位置,是他根本不愿被别人触碰到的地方。

白朝驹继续问道:“你出来这半个月,有吃药吗?身上的银子还够花吗?不要再去酒楼里捡别人吃剩的饭菜了,太脏了,要得病的……”

“我都及冠了,我能照顾自己。”公冶明皱着眉头打断他。

一双手忽然从背后绕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塞到他衣襟里。

“这里是十两银子,还有两包药,你记得吃。还有这个……”白朝驹又取出一枚莹白的玉,塞进他掌心,将他的手指聚拢握紧。

“这块玉应该是你的。你才是白梅花,从没畏惧过风雪,又那么漂亮,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不要再背着我,偷偷把玉扔了……”他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淌。

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你有那么多种喜欢,说的到底是哪种喜欢?”

“就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想和你成亲的喜欢……”白朝驹哽咽道,视线花成一片。他透过朦胧的泪眼,努力往前看,却根本看不清公冶明的表情。

他感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手指在自己面颊上划过,柔软光洁。

公冶明担心手掌的茧太糙,会把他的脸刮疼,就用手背,帮他把泪花一点点擦掉。

“你还恨我吗?”白朝驹不确信地问道。

公冶明摇了摇头。

白朝驹又问道:“那你还生我的气吗?还要和我决裂吗?”

公冶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想决裂,我只是不想让你当我的哥哥。”

白朝驹的眉毛再次垮了下来,皱皱巴巴地看着他。

“我想让你当我的夫君。”公冶明说出了至关重要的后半句。

白朝驹脸上还挂着泪花,眉头终于舒缓开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笑了会儿,又想起到其他的问题,剑眉再次铰起,一本正经地嘀咕着:“可是我们是两个男子,要如何提亲呢?是你提还是我提?要如何纳采?如何……”

一根手指点住了他的嘴。

“你今天喝太多了,早点休息,这些等来日再说吧。”

公冶明俯下身子,一手托着他的背脊,另一手托着他的膝盖,把他横抱到床上。

他把白朝驹放下,正想起身。白朝驹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用力地把他的脖颈往下压。

“我是认真的,我们一定要堂堂正正的成亲。”白朝驹说道。

公冶明弯起眼睛,点了点头。他看着白朝驹深邃的眼眸,明亮中透露着一丝狡黠。

他又不放心地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白朝驹立即否决道:“没有!”

被莫名拷打的滋味不好受,白朝驹再次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他猛地伸长脖颈,对着公冶明狠狠扑了上去。

次日,白朝驹从床上醒来,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他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震耳欲聋的喷嚏,几乎将整个头颅甩飞出去。

公冶明几步走到床边,见他面色通红,嘴唇苍白,额角都是冷汗。

他伸手探了探白朝驹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

“你发烧了,我去叫大夫,你好好躺着。”他把白朝驹摁回到枕头上。

白朝驹想“嗯”一声算做答应。但他的鼻子堵住了,这一声“嗯”没有出声,倒是吹出了个鼻涕泡。他慌忙把鼻涕泡吸了回去,不想给公冶明看到自己邋遢的样子。

公冶明背对着他,正往门外走去。他高高的马尾晃了晃,露出白皙的后颈,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

“等等。”白朝驹慌忙喊道。他昨天喊了一晚上,现在嗓子也哑了,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比公冶明还哑些。

但公冶明还是听到了这微不足道的响动。他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等他继续。

“你的脖子……”白朝驹用眼睛指了指他颈上的数点淤青,“都是我弄的?”

公冶明点了点头。

白朝驹的脸腾得红了,他终于回想起昨夜自己抱着公冶明脖颈狂啃的无礼行为。

他本来发了烧,脸就很红,现在红得更加厉害,从双颊一路红到耳根。

“你出门前把头发放下来,绑低一点,挡起来,别被人看到。”白朝驹说着,伸手比划着。

“不。”公冶明拒绝道。

“你、你……不知廉耻!要被人笑话的!”白朝驹着急地要从床上爬起来。

“我不怕。”

这可是被人喜欢的痕迹。公冶明高仰着下巴,迈着大步走出门去。

白朝驹在床上足足睡了三天。

这次风寒,一半怪他自己,把剑绑在背上,拔出来时连着衣服一块儿脱下了。在四月还有些清冷的夜晚里,赤膊吹了一晚上的风。

另一半得怪公冶明,要是他没有着急出手,把白朝驹打晕。他们俩早就和好了。也不会发生晚上的闹剧,白朝驹更不会一人伤心地在冷风中待到半夜。

但总之,一切还是过去了。俩人不仅和好如初,还比先前更亲密了些。

至于那个唐翡,金乌会的漏网之鱼,也在那日白朝驹和姚羲对峙时,被公冶明顺手捉了。

唐翡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他认得当时毒发的公冶明,做梦也没想到,他竟还好端端的活着。

公冶明把他捆在树上,本应该早点把他带去官府。谁料白朝驹突然病倒,这事就被他落下了。唐翡就这样,被五花大绑地吊在树上,过了三天。

等公冶明想起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差点嗝屁了。

和他一样倒霉的,还有被白朝驹吊在河边的那两位,一个泼皮,一个黑脸壮汉,都是唐翡的走狗。

唐翡被折磨成这样,还以为是他们俩故意的,一见到俩人过来,忙不迭地将被困女孩的消息招供出来,哀求他们饶自己一命。

白朝驹想了想,便直接将他带到了京城,交于陆歌平处理。

陆歌平忌惮他先前栽赃自己的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不遗余力地送他秋后问斩。

这下子,金乌会在处州的残存势力总算一扫而空。只是那地方想要好转起来,还得过些时日。

处州风景秀丽,虽说山很多,但水也不少,水道发达,是个不错的地方。

但要那里的人克制住赌瘾,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人总是有惰性的,尝过来钱太快的甜头,就会一直惦记着,不愿意再老老实实地去做正当营生。

唐翡斩首的时间定在五月初五,正端午。在陆歌平的强烈要求下,为起到杀鸡儆猴,警醒众人的效果,免除了唐翡凌迟之刑,仅做斩首示众,唐翡对此感激不尽。

正午时分,菜市门口早就搭起了高高的斩首架。

百姓们纷纷端着饭碗,在木台子下占好了位置,个个伸长脖颈翘首以盼,想看看那传闻中卷了上万两白银的罪犯长什么样子。

午时过三刻,唐翡被五花大绑地推了上来。

“哎呦呦,瞧瞧他那下巴,地库饱满,难怪能赚这么多钱。”有人感慨道。

“他再会赚钱,赚的也都是些不义之财!有命赚没命花罢了,有什么好羡慕的?”

说话的是名个头高挑的年轻人,一身白衣,剑眉星目,茂密的头发扎在脑后,还不听话的向四面八方胡乱翘着。此人正是白朝驹。

“要我说,是他本事不行。我要是有他这么多钱,肯定能上下打点好关系,根本不可能傻乎乎地被抓。”那人说道。

“他可不傻,他狡猾地很呢,只不过遇上了我们。”白朝驹胳膊一使劲,把藏在自己身后的公冶明也拖到那人面前,亮给他看。

“你们?”那人一脸不信地打量着俩人,“就凭你们这俩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抓的他?别吹牛了。”

“我们及冠了,不是小孩。”公冶明说道。

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出来,反倒更像小孩了。

那人忍不住嗤笑出声来,说道:“你倒不如直接报上名来,让爷爷听听看,江湖上有没有你这样一号人物。”

“那你可听好了。”白朝驹伸长了脖颈,拍着自己的胸膛,高声宣布道:“我,叫白朝驹,我边上这位,叫公冶明,都得记住啊。”

“白朝驹?”那人冷笑了一声,“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一看你就书读少了吧。我在江南一带很有名的,平阳公主还给我写过书呢!”白朝驹一脸自信地说着。

“我认得你!”人群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大声道。

“瞧瞧,还是有人认识我的。”白朝驹得意地挺直了腰板。

“你是阿缨!”老太太对着他喊道。

白朝驹愣了下,随即立刻摇头否认:“婆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阿缨。”

“不,你一定是阿缨!”

老太太伸出了满是皱纹的手指,紧紧抓着白朝驹的胳膊。

“没错,没错。”她看着白朝驹左臂上,一小块浅褐色的月牙形斑点,喃喃道,“你就是阿缨,这个胎记,自打你生出来就有,我记得可清楚了!”

“婆婆,我不是阿缨,你真的认错人了!”白朝驹焦急道。

“阿缨,我是岳婆婆啊,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老太太看到“阿缨”不认得自己,瞬间红了眼眶。

“快走,快走!”白朝驹手忙脚乱地把胳膊从岳婆婆手里抽出来,一把拉过公冶明。

他低着头,头也不回地快步往人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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