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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醒不醒醒不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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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最想见到她,也是最想重逢的人如今就在你的眼前。

你会怎么办?

第一年,你想敲开门扉,毕恭毕敬地向她报告。

第五年,你想扑倒榻前,疯狂也没关系,被骂也没关系,抓住她的手去告诉她。

第十年,你想的是如果她还在,会不会、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来瞧过你一眼,哪怕是不见面的相逢。

第一百年……

此后百年,你坐上了曾经属于她的位置,身后却再也无她的守望。

你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她回不来了。

当着灰衣簪玉钗的那个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什么也没做。

没有幻想的拥抱,没有迟到了几百年的哀诉,甚至没有当年曾流过的一滴泪水。

什么都没有。你只是和这副熟悉的面孔相对。

那个女人就在面前,向你摊开双臂,“不抱一下?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本尊,不是他们模拟的冒牌货。”

你不为所动,停在原地凝望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你肉麻了。我不要。”

“你这丫头跟以前一模一样。”

“您老不是也和过去一样别无二致么?地姥娘娘。或者我该更尊敬地称呼您为‘后土皇地祇’。”

开拓者决意发卖自己的脑子,全新、全瑕、拆开可食用、邮费自理。

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路。先是认识流萤,那么大一个萨姆原来是机甲勇士,变身器借给开拓者玩玩。后和富哥结盟,富哥转眼就欻欻欻变身boss了?财大气粗就可以欺负人吗?开拓者跟他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现在好了,懵懵懂懂的开拓者又被送到了一片被称为“流梦礁”的区域。

这是哪?给开拓者干哪来了?哎呀这还是匹诺康尼吗?

梦中的场景又被拨转了。地姥轻易挥挥手,幽狱化春堂。这是你们都很熟悉的地方,老师与你曾共居的地方。

地姥垂首一笑,“小瞧你了,真是长大了,你居然真能瞧出吾与她的区别来。什么时候?”

根据十王司收录的《古国玄怪箓(神祇本纪)》所记载,地姥又称地母元君、虚空地母至尊。古国民间信仰中,百姓称其为后土娘娘,是执掌大地的尊神,其功平治九州、掌运幽冥。

后土以身化六道,执掌阴阳,育化万物,有化分生死之大神通。

地姥也是老熟人了,在她面前你无须隐瞒,“我来这的时候就说过的,我的老师不在这里。直至他们领我看到那枚梦泡,我更确信了。”

你奉命来到匹诺康尼接收老师的遗物,一枚属于她的梦泡。

这颗梦泡起初被视为无主之物,被家族收在仓库中吃灰。直到家族要举办谐乐大典,为此发动人力清点一切可用的资源,才让尘封已久的它再次现世。

家族试图破译其中的内容,却发现了梦泡的特殊之处。除非开启者是梦泡主人指定的人,否则任谁也没法打开这颗坚硬到要死的梦泡,更别说妄图读取内容了。

家族通过附在梦泡外面的信息和留言,查到梦泡的主人似乎与仙舟有关,几经转辗才联系到十王司确认身份。

以上是家族给你的说法。

许久未曾回来了,哪怕是梦中,这里依然不曾变过。除了当初的人不在了,一切布置都和当初一样。当初她拜托冥差给你扎的秋千还在悠悠摆荡呢。

老师仙去的讣告是十王司传给你的。她的遗物不多,生前别无长物,除去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被留给了你。考虑到老师身份特殊,那座旧宅被十王司封管了。

“她的名字连同肉身一起消散了,灰都不剩。而你不是她。”

地姥拾起地上的落叶,“吾不是她么?那吾又是什么呢?”

“你不是她。你是那位神明的遗识碎片,虽是如此,也只是十王司经由多次实验拟造的产物,堪称是凤毛麟角的成功品。”

神识无法单独存世,十王司多次试验,渴求找出最适合令其依附的载体。最后却发现只有女性的肉身能植入神识,令神识与凡人宿主共生。

神识选择的宿主亦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你的老师正是被选中的人。老师自幼失去双亲,作为战争孤儿被带入十王司养育,后土的神识被放在她身边温养观测,成年后正式植入体内。

你推测得八九不离十,“曾经的你是这样的,至少司内记载的所述我言之已尽。而现在的你,只是栖身于这枚梦泡的一缕残魂,或者说你是梦泡内容的本身。”

地姥抬头望着昔日的天空,她的力量使梦中的时间停驻,白云不会飘远,鸟儿不会腾飞,“……吾想起来了。她临终时将吾分离出体内,又封存于梦泡中。吾本以为自己和她会被一同送返仙舟……”

然而最终的结果是人尽皆知,你的老师和作为机密不可外传的地姥都没有回到仙舟。

最终十王司以特殊手段监测到属于你老师的生命波长久久停逝了。

地姥坐在那架秋千上,示意你过来推她,又对你眉笑颜开地说,“小丫头,你曾经庆幸过吧,即使是霎时间,你曾希望长翅膀的小娃娃能消耗掉我,用我最后的力量去铺设他们想要的世界,支撑那个摇摇欲坠的笑话。”

秋千小幅度地摆荡着,无风的树下只有你和她的衣摆坠饰在飘动。

你一下一下地推着她,默默听她推导,“你不愿让她的血肉和残魂再为十王司所用。是呀,子女只想让当娘的解脱。可是你接到的命令是将‘我’带回去,将后土娘娘的灵识副本带回去。哪怕吾仅仅是曾依附于她的一缕残片。你又作何打算呢?”

被戳中心思的你无言以对,“您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和老太太一起上班。一家娘俩都在十王司打长工,比着对的不能迎来退休he,太惨了啧啧。”

Another老太太反手拍了拍你,“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还有一种办法可谓两全其美。你成为吾选择的新宿主。让她的牵绊彻底离开此世,你带着吾便能向上交差。与‘吾’融合,亦可增强你的力量。如何?岂不美哉?”

“我的母我的姥,坏处都说了,说说好处。”

??

急了急了急了,地姥要急了。你瞅她的架势就要抄起旁边的扫帚拍你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哪里是坏处了?”

“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打小听话听多了,长大了不听了,我叛逆得很。有了力量,没了老师,我给十王司吭哧吭哧打几辈子工才是头儿?”

此间代价你们最为清楚不过,十王司看重后土的碎片和此一脉传承,若是接受了后土,你终此一生不可脱离十王司的掌控。

地姥撤回伸向扫帚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吾不是想给你一只铁饭碗么?”

“多谢您提醒我,那我干脆留在梦里翘班算了,翻身做老大挺爽的。”

地姥追着给,奈何你不要。一时间两人都无法劝阻对方,只好背对背干杵着。

室内是锁住的,你进不去。只好在院子里陪着地姥沉默。

“这是老师的意思?”

“不,她没说。”

“哦,那我不要。”

“……倒霉孩子,吾若说这是她的授意呢?你会改变主意么?”

“哦,不改。不要。”

“……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啊。”

地姥附在老师的体内,她也算看你长大的。严格来说,这宅子有她一份。你与老师的过去,有她一份。

小时候你对秘而不宣的弯弯绕绕毫不知情,那些机密要闻都是工作以后才得以接触到的隐秘文件。

在记忆中日渐模糊的这座院落里,同一个屋檐下,小时候的你只是会偶尔感觉到似乎有两个老师存在。

她们有同一具身体,却不会同时出现在你面前。或许,只是老师不愿意叫你知道,才从未对你言明地姥的存在。

地姥语重心长,她想抱抱你,却被你警惕地一闪扭开了。

“你应明晓吾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不论是助你们解决这里的麻烦,还是对你自身都大有裨益。你还不肯面对吗?你的身体要被虚无吞下了,自你踏入此地,沉眠无相者投注在你身的阴影显得更浓重了。”

怎么会毫无察觉呢?进入匹诺康尼伊始,你的味觉越发不可控了。

你怀疑过黄泉,怀疑过梦境,怀疑过冰淇淋店虚假宣传与实物不符,你甚至怀疑了知更鸟无实物表演吃冰淇淋的演技精湛。

“那就让祂整个吞了我呗,不用干活了。吃我连嚼都不用嚼,入口即化,震撼美味。就是口感有点老,不接受中评差评。”

“你不会的。你永远都会选择梦境之外的世界。——不然在开启梦泡的第一时间,你不会以身为饵放吾出去,让吾代替你行动,去帮你的朋友们。”

“有人还在等你不是么?你认识的那些小朋友还在外面,你不去,他们可能会一直留在这场无法谢幕的梦剧中。”

“吾的力量在流逝了,如果你不早做决断,吾会因脱离肉身太久而消散,或更糟——被[太一之梦]榨干。纵使你从梦泡的封锁中出去了,到时候亦无法离开这座监牢。”

“是停步还是前进,由你决定。吾只盼望你考虑清楚,你的埋骨之地会是这座不见天日的虚城吗。”

离开梦境的理由有很多。

景元在等你回去,你答应过不丢下他,不留他孑然一身的。藿藿她们在等你回去,你不在幽囚狱的日子里她们替你分担了不少。玛菈在等你回去,你答应过为她寻找弟弟。你还约了弟弟嫌疑人砂金,你要去找他求证。猫布在等你,在等寒假结束你去接她,和她一起回家吃貘馍卷。

还有……

被虚无吞没之前,你估摸自己还有点时间,足够去把这些人这些事都料理好。

“好吧,你有点说服我了。主要是我看不得别人糟蹋她的心血。决定了,我要去揍星期日一顿。”

这小子害你做不停打工的梦中梦,一下子让你多了几百年的工龄(不算数版),多么残忍的男人。

至于接受碎片的代价?容后再议。打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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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从梦里出去,是时候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了!

你,更是主人级别。

大概有天降神兵真的将你的身体带离了公馆,如今你对梦境的掌控能力又恢复了。信号满格了,没有外部的屏蔽阻断了,你又行了。

破开此梦,轻而易举。

周围的一切景象如水溶颜料一般融化剥落,地姥的身形也随之晃动。

她的身体逐渐透明,头上的玉步摇晃动不止,忽隐忽现意味着她要回到最近的躯体中了。

地姥满意地笑了,多年之后终于得见故人。

你走向将要归于体内的地姥,这是最后一面。地姥借用了老师的容貌显像于世。

当真与老师如出一辙,连那双眼眸皆是同符合契的相同。

你闷头扎在地姥的怀里,闷声道:“我现在的名字,日后请您带给她。”

曾经没来得及宣扬的喜报,未曾拿给老师亲眼过目的旨意,还有那个你为自己所取的名字。

地姥拥你入怀,双臂紧抱她的孩子,一字一句地将你所言铭记于心。

“玉蝉。那是我自己选择的名字,作为判官的名字。纵使我日后归于虚无,什么都不剩下,还请您记住我的名字并转告她。”

终于了却一桩意愿啊。地姥颂念另一个被自己压在心底的名字,她看到了吗?地姥抱住你了,抱住她和她共同的孩子了。

“玉蝉,真是个好名字。”地姥微笑着。

她化作一抹光光点点,飘散后又聚拢,随后你浑身被其包裹着。

暖暖的,像是回到了母亲的腹中。

砂金挨了黄泉一刀,反被推向被家族刻意隐瞒之地,最初的源头——流梦礁。

幸好有一位身着银铠如玫瑰热烈夺目的纯美骑士帮了砂金一程,好让他有惊无险地停留在此地慢慢调查。

好心的纯美骑士名叫银枝。他是名副其实的骑士,风度翩翩来此,救人却不求回报。

如果不是另有要务在身,砂金不介意和这位银枝朋友多聊聊纯美女神伊徳莉拉的光辉形象。银枝要赶去救下更多人,在流梦礁与砂金告别后,继续了他在匹诺康尼追寻纯美踪迹的旅途。

公司丢给砂金的工作在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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