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的花店，小雨蹲在李想旁边仔细端详盆中的花，那是一朵玫瑰，开得正是娇艳，红色的花瓣上沾满露水，让人产生怜爱。
李想蹲在地上，身上的围裙皱巴巴的，仔细看上面还沾着点泥巴。
“哥哥，我也想试试。”
“不行，玫瑰的刺会扎伤你。”
“好吧…”
“小雨。”
“嗯？”
“你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小雨低头沉思，他喜欢的花可太多了，路边的野花他都会留意一下，更别说家花了。
“绣球花。”
李想端详着手中的玫瑰是否还有没处理到位的地方。
“哥哥花店里有，要不要送你几束？”
“可是你已经送了我一束满天星了。”
“哥哥花店里的花多的很，不差那么几束。”
“嗯…行吧。”
“等哥哥这里忙好了去给你拿。”
“好。”
“那先我走了，小雨我朋友带着，我得过去。”
姑姑一听是程景杭朋友就来劲了，问道：“朋友？男的女的啊？”
“…男的。”
“……”姑姑瞬间没了兴趣，刚挺直的腰杆就塌了下去：“这个月没把女朋友带回来就别和我讲话。”
“我！”
姑姑抬头瞪了一眼程景杭：“我什么我？”
“没什么…”
姑姑抿了抿嘴，低头不再看程景杭。
“那我走咯。”
“……”
见姑姑迟迟不讲话，一心翻看着资料，程景杭半张着嘴皱眉：“不是，你来真的啊。”
“滚。”
“……”
李想领着小雨来到专门摆放绣球花的地方，一路像是穿过花海，最终到达一个更美好的地方，五颜六色的绣球花琳琅满目，小雨看花了眼，压根听不见李想在叫他。
“小雨？”
“啊？”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嗯…蓝色。”
“好，我给你拿几束。”
小雨站在李想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想包花，在心里默默记着包花的步骤。
“你也想学吗？”
小雨抬头看看李想，又低头扯扯衣角说道：“我手很笨，手工活干不来。”
“那你包过花吗？”
“没有。”
李想停下手中的活，将包到一半的绣球花放在小雨够得着的折叠桌上。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可是…我不会。”
“哥哥教你。”
“好！”
李想搭上小雨的手，手把手教学。
“来，先对折…对，再这样。”
两人太沉迷于包花，门铃声被他们彻底抛在脑后。
“干嘛呢这是？”程景杭扶膝半蹲。
李想没有被突然的声音惊吓到，只是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
“教包花呢。”
小雨是程景杭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如何，身上有什么特征他都了如指掌，正好见此机会嘲讽一波。
“哟，陆泽雨，你连纸飞机都折不来还学包花呢，学地明白吗。”
“你会吗？”李想问道。
“不会。”
“那你说个屁。”
“……”
“小雨，别管你干爹，我们学我们的。”
“好！”小雨朝程景杭做了个鬼脸，这次幸好有李想护着他，不然早就被程景杭揍了。
程景杭可以揍小雨还是陆茗文亲口同意，以陆茗文的话来讲，男孩就是要多“教育”，以后才不会走歪路，很显然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很妥。
还记得当时在医院里陆茗文和程景杭的对话。
“恭喜啊陆茗文，喜当爹了。”
“那当然…哎对了，以后你就是小雨他干爹了。”陆茗文翘着二郎腿道：“这孩子以后要是调皮捣蛋，我管不了的，你来教育。”
“当真？”
“当真。”
程景杭懒散地靠在一旁的墙上，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他的眼里仿佛绽放出了暖色调的烟花，炙热温暖。
而这样的温暖，仅赐给李想。
李想的头发偏棕，衬得他更白，像冬日堆积在地上的雪。
“哥哥。”
“怎么了？”
“你当我干爹吧。”
“…什么？”
小雨踮起脚，不顾程景杭的视线在李想耳边说悄悄话：“老程太凶了，动不动就教训我，而且…”
小雨压低声音：“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找不到老婆，如果他以后有老婆了，就有人护着我了。”
李想听到这里失笑，眉眼弯弯的，可漂亮。
小雨盯着李想的笑颜，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可以当我干妈。
“哥哥，你还是当我的干妈吧。”
小雨是在他耳边说的这句话，李想听的一清二楚。
“啊？”童言无忌，李想任然是笑着面对小雨：“男的怎么当干妈啊？”
“不行吗？”
“额……男的只能当干爸。”
“那我就有两个干爸了！以后老程教训我就有人护着我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叫我老程了？”程景杭走过来。
“糟糕！叫太大声了！”
李想一手抱住小雨，一手拦住程景杭：“你跟小孩子计较那么多干嘛。”
“你就惯着他吧。”
“小孩子嘛…”
程景杭无奈地叹口气：“给我看看你包的怎么样。”
小雨没说话，将包好的绣球花递了上去。
程景杭接过绣球花，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地挑眉。
“还不错啊，包的有模有样的。”
“也不看看谁教的。”
“李老师教的好。”
李想蹲在地上托腮露出满意的笑容。
“干爹，我饿了。”
小雨从李想怀里出来，扯了扯程景杭的衣角。
“靠…都忘了你还没吃饭，你想吃什么？”
“嗯…拉面。”
李想站起来，道：“正好对面有一家拉面馆，你们要不去那边吃。”
程景杭望向不远处的拉面馆，门口装饰的倒是豪华，不知道里面卫生怎么样：“也行。”
“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去吃。”小雨拉住李想的手。
“我就算了吧，一会我回家吃。”
“真的不去吗…”
小孩子的眼睛看着人畜无害，睁大后星光点点，让李想不忍心拒绝。
“一起去吧，反正都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