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半夜翻窗。”
祝司停自动忽略这个问题,语气肯定道:“你生气了。”
柳枝吟:“生气?我为何要生气?”
祝司停低下头。
“抱歉。”
柳枝吟倒是没想到祝司停会来这么一出,堂堂衡王居然对一个弱女子示弱,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人。
“王爷未曾做错过事,何须道歉。”
长久的沉默过后,祝司停像是下定决心:“回去好吗?”
“不好。”柳枝吟斩钉截铁。
人有了底气就会有些肆无忌惮,或者换一句话说,被爱的人有恃无恐。祝司停上前拉住柳枝吟,“王府不能没有王妃,跟我回去好不好?”“不要!”
话音未落,祝司停便吻了上去。
柳枝吟被牢牢禁锢于怀中,动弹不得,这个急促的吻显然吓到她了。尝试着推开无果,柳枝吟摆烂的垂下手,任凭祝司停动作。
长久的一吻过后,祝司停将头埋进柳枝吟颈窝,声音嘶哑:“我想你了。”
柳枝吟没有料到祝司停会这般直截了当,脸色顿时染上红晕,手足无措的尝试推开祝司停。
只是难抵其力道,终究是没推开。
“你不答应那就一直这样好了。
柳枝吟有些恼羞成怒,毕竟上来还没质问就已经被吃了豆腐。“王爷一直这么不要脸的吗?”
祝司停侧过脸,专心的思考了一会儿,道:“只对你这样。”柳枝吟是真的拿祝司停没办法,一声叹息:“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几句。”
“不用,跟我回去就好,不过你若是硬要夸的话也是不错。”今天柳枝吟算是见识到祝司停的无敌厚脸皮了,她活这么久,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狗屁膏药,死死粘着,怎么撕都撕不掉。
最终,柳枝吟妥协了,莫名的,她生不起来气。
“我今天跟你走,明日凝止没看到我会担心的。”
“无事,我明早派人说一声。”
随后,柳枝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抱起,从窗户上飞了出去。呼啸的风吹过耳边,柳枝吟提高音量。
“你就不能走门吗——”
月色之下,祝司停弯起嘴角。
柳枝吟开始大笑起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今天夜景太美了吧。
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王府,祝司停还是不肯放柳枝吟下来,直到到了清卉苑,将柳枝吟抱进主屋内的床榻上。
两人成亲后,一直是像原来主仆一样分开睡的,眼下却将其抱了过来。柳枝吟刚想下床回自己的房间,就又被祝司停拉住扯过,失去重心的柳枝吟坐倒在祝司停腿上。
然后,一股热息吐露在脖子上。
“都是夫妻了为何不能同床共枕,你很讨厌我吗。”
这一下把柳枝吟问住了。
讨厌吗?好像没有,即使祝司停在自己心里像个神经病一样,后来又夺了自己的清白,想到这,柳枝吟报复心上来,用手肘狠狠给了祝司停一下。
祝司停故作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用牙齿在柳枝吟锁骨处下嘴,一个清晰的印子出现。
用脸颊蹭了蹭柳枝吟说:“该歇息了,今晚陪我好不好。”
“我说不好你会放开我吗?”
“不会。”
很软,不想放开。
柳枝吟叹息之中带着几分无奈,怎么像个孩童般无理取闹。
“那王爷总要放开我吧,不然如何安寝。”
过了一会儿,祝司停才松开,柳枝吟倒是不在乎什么,自顾自的侧躺在床上。
祝司停从身后环住她腰间,硬深深拉入他怀里。
这晚是如何睡着的?柳枝吟忘了,她只记得那个怀抱宽厚温暖,让人不想离开。
这么原谅祝司停是不是不太行。
那以后再让他慢慢还吧。
最后,坠入一个白羽的梦乡。
平淡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凝止会在有空的时候跑过来找柳枝吟,原本摄政王是不想女儿和衡王府有多余的联系,但都被以有别寒衣在当做理由推脱,渐渐地萧瑾便也任由她去。
柳枝吟与祝司停的关系很微妙,中间有一层窗户纸谁也没有捅破。两人又像是平常夫妻,有时祝司停也会缠着柳枝吟,也在那日之后开始同床共枕。
时间刹那而过,彼时秋猎到来。
谁都想在这次秋猎上出头,只要拔得头筹,赏赐必然丰富。
祝司停自然不在乎这些,但是他的小王妃好像非常好奇,那为自己的夫人,他也愿意使上几分力。
马车缓缓前进,这还是柳枝吟第一次出城,上辈子在病床上度过,这辈子祝司停也鲜少让她出门,美曰其名有危险,也罢,谁让她嫁的是祝司停。
柳枝吟很想探出头去赏外面的景色,但是身为王妃探头探脑的显得太不稳重了,本着不能给祝司停丢脸的目的,柳枝吟把心收了回来。
柳枝吟盯着又在看书的祝司停只觉得无聊至极,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他是怎么看的进去的。
柳枝吟只能吃些点心来打发时间。
“无趣?”
尚在发呆的柳枝吟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
“还行。”
马车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颠得柳枝吟离开坐垫,还好被祝司停拽进怀
里才勉摔一个屁股墩儿。
颠簸过去后,正想脱离祝司停怀抱,耳边传来一股热息。
“别动,就这样,不是无聊吗,睡吧,到了我再叫醒你。”
按理来说柳枝吟不该答应,更不该真的睡过去。
可惜也只是不该。
这段路途的确很长,柳枝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那个怀抱很温暖。
等到睁眼时,祝司停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姿势。
柳枝吟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活动了脖子随着祝司停下车。
周围声音嘈杂,王权子弟跃跃欲试,都争着出风头,好在各家小姐面前一展风采。
柳枝吟挑挑眉,低声道:“一群小屁孩儿。”
这句话被祝司停捕捉到,低头凝视了柳枝吟一会儿,不过光顾着打量四周,柳枝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枝吟——”柳枝吟身后响起声音,一声便能辨别的出这是凝止的声音。
说来也是新奇,别寒衣居然和凝止是同一辆马车,柳枝吟马上就察觉出来不对劲,不过凝止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凝止像以前一样扑向柳枝吟,撞的不禁后退到祝司停胸膛上。
然后耳边就开始凝止喋喋不休的话语声。
“我跟你说秋猎可好玩了,可惜我去年犯错,我父王把我关起来了还好今年求情才放我来的……”
别寒衣冲着祝司停打了个招呼,跟着凝止出入衡王府,竟也熟悉了不
少,衡王殿下跟传闻之中的嗜血冷酷完全不一致,别寒衣觉得祝司停最多只是不爱说话,又长着一张臭脸,所以才会招惹那么多人。
然而在远处的角落里,系孤舟凝重地看着聚在一起的四人,面色阴森可怖。
这注定不是一场简单的狩猎活动,暗处的人太多了。
整个场地之中只剩尚书府无人前来,据说是尚书府嫡长女失踪,根本无心前来,萧复疏就免了。
柳枝吟能感受得到有很多双眼睛在观察自己,柳枝吟叹口气,她这个身份还真是引人注目,搞得浑身不自在。
祝司停听到柳枝吟的叹息声,也知晓是为何,便将身子靠了过去。于是在众人面前,就是一副夫妻恩爱的场面,惹得世家小姐眼红。扫视人群一眼,柳枝吟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不正是那日说什么赏花,将她带到城外又给自己下药的几人。
这仇她还没报呢。
她柳枝吟可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睚眦必报也不一定得是个贬义词。柳枝吟唤蔓蔓过来,贴近她耳朵说了些什么,随即就看到蔓蔓坏笑着点头。
说完,祝司停就好奇的询问。
柳枝吟只是笑笑,神秘兮兮的说:“不告诉你。”
众人被召集在一块,萧复疏独坐高位。
就是这个在挽月园对着玉兰花树黯然神伤的人,也是将她嫁给祝司停的人,此时此刻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或许这就是成为帝王的代价,人总是要为一些东西失去。
“今日各位皆可一展风采……”
柳枝吟无心听这些客套话,舟车劳顿,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待会儿。
系孤舟用余光看了柳枝吟一眼,这细小的动作也被祝司停捕捉到。祝司停下意识的抓住柳枝吟,柳枝吟抬起头带着疑问,祝司停则是低沉着脸色,看他心情不怎么好,柳枝吟也不多问。
很快,狩猎比赛开始,凝止很想赢这场赛事,急匆匆冲入树林之中,萧瑾也只能扶额叹气,这个女儿他向来管不住,幸好紧随其后的有别寒衣,能让萧瑾放心。
“去吗?”祝司停贴着柳枝吟道。
“当然要去。”闷在王府那么久,当然要呼吸新鲜空气了。
留下来的女眷直勾勾盯着柳枝吟被祝司停护送上了马,羡慕嫉妒恨。柳枝吟“啧啧”几声,古今都是看脸的时代啊。
凝止是第一个冲进树林之中的,紧随其后的便是别寒衣。
去年的狩猎,拿得头筹的是别寒衣,凝止说什么也要拔得头筹,在树林之中疾驰,飞快的拨动箭羽。
别寒衣自然没那么想要头筹,不过他的未婚妻想要,他可以拱手相让。
所以凝止压根不需要这么努力,但是摄政王的女儿,从来不捡别人剩下不要的,便拒绝了别寒衣的帮助。
眼看树林越来越深,杂草灌木也越来越多,凝止不在乎这些,骑着骏马飞快穿梭,别寒衣真没想到,他居然有些追不上了。
事实上,凝止一心想赢根本没有注意到位处树林中哪处,即使越走越偏。
直到奔走许久都没有看见动物,便想回头去找别寒衣,奈何奔走许久也不见,最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迷失方向了。
即使努力的呼救,也不见有人回应。
凝止心中呐喊:“完蛋了。”
刚来就这样,那以后父王不会再也不让她来了。
就在凝止只能漫无目的的骑着马在树林中祈祷有人能来知道自己的时候,却听见不属于丛林之中的声音。
凝止大喊:“谁!”
然而空旷的附近无人应答。
凝止绷紧弓箭,神经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片丛林可是事先派人探查过的,不会进来刺客了吧。
显然,凝止不愧是凝止,下一秒,一枚毒针迅速朝着凝止的后脖颈射去,来不及呼救,便直接倒地晕了过去。
暗处的人一跃而下,将倒在地上的凝止撂起,运功穿梭在树上。等到别寒衣到达时,一眼就认出是凝止的马,心里咯噔一下。驾着马就冲回营地。
另一边,柳枝吟正被微风吹得发困,今天的天气太好了,微风是暖洋
洋的,身后有祝司停,索性就闭上双眼浅眯一会儿。
风被吹动,婆娑的树叶声像是助眠曲,静谧又美好。
然而,这片树林的危险远不如此。
就在两人悠闲驾马时,祝司停猛的勒马,随即紧皱着眉头,环绕着柳枝吟拉开弓箭。
祝司停方才一直未曾出过手,现下拉开弓箭,柳枝吟立刻明白过来。不过祝司停也真是的,怎么走到哪都有刺客,到底是招惹了谁。跟着祝司停这么久,柳枝吟已经见怪不怪,祝司停应该能解决。
很快,柳枝吟就后悔了。
这次的刺客简直就是疯狂刷新的小怪,起初是凭空出现的刺客,好在祝司停还算能应付的过来,但却不单单只是这些,无数的箭羽飞射,祝司停只能抱着柳枝吟滚落在地上躲避。
马儿受了惊早就跑走不见,倘若只有祝司停一人尚可,可是他不想让柳枝吟出事。
地上早已经密密麻麻都是箭,看上去无比渗人。
祝司停身上挂了彩,柳枝吟身上毫发无伤,但是柳枝吟更希望这些伤是在自己身上,那样他们可能还会有逃出去的希望。
就在柳枝吟拼命想办法的时候,又是一波人,只是这次的人很特殊,既没有执刃也没有拉弓。
而是一根根银针,很显然,这些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