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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堕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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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公吓得一哆嗦,兰花指也不翘了,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老将军误会了,杂家是替圣上传话的。”

曹老将军总算拿正眼看他了:“你姓甚么?”

吕公公忙道:“吕,单名一个温字。”

“晾你一个太监也不敢妄自非议,与我到主帐好好说说,我看看是哪几个狗胆包天的人,敢传我谢家的谣言!路上好好想想,漏掉一个人,我掰断你一根骨头!”

边说着,曹老将军边提着老肥鸡出去了。

被点了名的老太监,无比想翘着兰花指指天骂一句:此行凶险,圣上坑我!

帘笼再度落下,帐中又只剩下二人了。

换了一身行头的谢恒,身上带上了边疆惯有的风沙味。

花春盎眷恋得吸了吸鼻子,说道:“谣言罢了,郎君,我没信。”

娇小的脸颊躲在宽大的红兜帽中,红扑扑的,谢恒替她摘下了兜帽,果真见额间已被捂出了薄汗,于是用指腹替她擦去,并说道:“并非谣言。”

肤若凝脂的美人,红色很是相衬。

花春盎:“?”

谢恒:“哪儿来的大氅如此稀罕?”

“大祭司送我的。”花春盎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两眼,只当他是说错了,开心地转了个圈圈,问道,“好看吧?”

谢恒:“以后都不要再穿了。”

“可这是大祭司送我的。”花春盎戒备地看向他,“郎君~~~你难道也不喜欢大祭司吗?”

花孔雀,不管是出于立场还是个人观感,郎君不喜都属正常,但换做大祭司,花春盎当真想不出不喜欢的理由。

谢恒避开了她直白的视线,解释道:

“红孔雀乃孔雀之王,人工豢养无法存活,野外生存又易夭折,长至两岁才羽毛渐丰,再长一年才明亮而有色泽。剔除羽毛短而素的雌性,野外求生的雄性红孔雀,浑身羽毛最多只一半完整而鲜亮,秋季取之部分再放生,来年春季再取换毛器的绒毛,如此往复,五年才得一件成品。

你既稀罕,不如珍藏起来,免得弄坏了又心疼。来日我送你一件雪山白狐毛制成的大氅,耐穿又耐洗,雪白的颜色想来很衬你。”

见她将话听进去了,于是替她解下大氅的系带,仔细叠好后,放回了箱笼中。

强捂着的热意散去,花春盎神清气爽道:“也是!大祭司送的东西,哪能够轻易弄坏了?”

谢恒替她将汗湿贴在两颊的鬓发往后撩了撩,问道:“今早是你自己更衣梳头的?”

挽得松垮的长发,被兜帽压得散乱,谢恒于是帮她重新挽了个发髻,手法虽不如丫鬟们好,但比起花春盎还是够看的:

“三岁那年,我也曾帮母亲挽过一次头发。那年中秋夜,父亲难得登母亲院门,并亲手为母亲挽了个发髻,临了离去时,我挽留不住,于是气愤地言说,这发髻挽得难看,要替母亲重新梳一个,母亲宠我,便笑着应允了。”

花春盎的脑子跟着清明了些许,不由想起了先前的对话:“对了,郎君~~~刚刚你是说……”

谢恒打断道:“你觉得我父亲与我母亲的感情如何?以你知道的言说即可。”

“不好。”花春盎如实摇头,“公爹若是深情,当同我爹一样,鳏夫一世。”

想起了甚么,尴尬地又吐了吐舌头:“我爹也不太算很深情,我们出门前,身怀六甲的赵姨娘刚刚被抬进了角门。不过能为我娘守身如玉近二十年,感情基础绝对是远胜大多数夫妻的。”

谢恒:“恩。”

花春盎补充道:“若是感情一般的话,合该只续一房妻,再添一二房小妾。”

谢恒:“恩。”

花春盎说得愈发自信了:“像公爹一般,几十年娶了几十房美貌姬妾,还未算上没名没分的,当真叫人瞧不出几分感情。”

谢恒点头:

“你猜想的不假,母亲对他亦无感情。当年选择嫁给他,是想借谢给事中的职位之便,在朝中安插进自己的人手,以便来日有威胁曹家军的弹劾出现时,能据理力争地反驳一二。

曹家军的重建如何艰难母亲看在眼里,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如何被边关的风沙摧残,母亲亦看在眼里。向往戎马一生的母亲,甘愿脱下戎装,嫁入深宅大院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护住外祖,护住曹家军。”

原还有这份隐情在。

不过高门大户间的联姻,多是以利益为基础,若能在此基础上培养出感情,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亦能相敬如宾得过一辈子。

花春盎仰着脑袋认真地听着。

谢恒摸了摸她的头:“外祖与母亲争吵了半年,到底还是没犟过母亲,掏空家底填了十里红妆,送她出了嫁。”

勒马停在都城城门前,顶着“无诏不得入朝”的圣旨,转身回了边境。

他再没法对着她骂“头发长见识短”了,她也再没法对着他骂“固执守旧的老古董”了。

父亲爱护女儿,女儿心疼父亲。

花春盎想了想,说道:“可公娘嫁入后,公爹再无升迁。”

“恩。”谢恒点头,“父亲虽品行不佳,才华却有,是为当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花春盎问道:“公爹不知娶了公娘可能会影响仕途?”

两代至尊皆忌惮曹将军,为此倾注了许多精力,又怎会因一二状元改变心意?

“色字头上一把刀。”谢恒冷笑道,“母亲绝色,刚见上一眼,他便一见倾心,发誓要明媒正娶。”

可惜他高估了己身在圣上心中的分量,也高估了见色起意的山盟感情。

空有一身本事,却郁郁不得志,正是他后来自暴自弃的一大原因。

谢恒:“婚后不久,母亲便怀孕了。初时,父亲很是高兴,直到三个月后,请动太医例行把脉时,查出了双生子。”

花春盎心中咯噔一声,话题怎么会回到了双生子上?谢恒将她心中的担忧说出:

“双生子是为不详,孕有双生子的普通人家,无法在孕期得知胎儿情况,却会在双生子诞下当时,将他们摁入恭桶中淹死。龙凤呈祥,双龙或双凤,却会给家里带来血光之灾。”

不论贵族还是平民,若怀有双生子,为了大家族或小家庭的荣耀,无一例外都会将其扼杀掉。

花春盎急道:“公爹也信了?”

谢恒点头:“母亲初嫁之时,正值父亲的事业上升期,父亲得知母亲所孕乃双生子后,屡次劝母亲将孩子打掉,却都遭拒绝。

新婚夫妻虽无感情基础,温存之下却也浓情蜜意,母亲与他说了许多,许诺孩子降生后,将其中一个孩子送至远离皇城的地方偷偷养着,一生一世都不相见,他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可谢家主家一直只有谢恒一个独子,花春盎有点不敢再往下猜测了:“太医泄密了?”

谢恒:“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父亲想花大价钱请求太医保守秘密,但涉及双生子,太医却不敢收,并如实上报给了圣上。父亲连夜请罪,圣上并未接见他。

后来也不知是太医泄的密,还是家中奴仆泄的密,亦或是圣上有意纵容,朝中诸臣也得知了。君心难测,与父亲交好的同僚纷纷劝他为了仕途打掉孩子,谢家族老也频频登门相劝,大街小巷也开始传起了双生子的歌谣。

在各方压力下,父亲寝食难安,本就不坚定的意向到底折返了回来。母亲知晓他心意,于是极力避开了与他的接触。

饮食全由院中小厨房负责,吃饭前先用银针检测,再由贴身侍女试毒,安胎之药方也找数位大夫一起看过,再由小厨房单独熬制。同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安稳护胎到了八月份。”

花春盎讶然:“就这样,还是没拦住公爹?”

婚前算二人的生辰八字时,花春盎是有听说,谢恒是个早产儿。

但谢恒身体强壮,与体弱多病的早产儿八竿子打不着,便不大在意。

谢恒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眷恋:

“那日,父亲喝了许多酒,硬闯进了母亲的房中,哭诉自己仕途不顺,母亲一时心软,便允了他留宿。时隔八月未曾温存,父亲几次三番想破戒,念及胎儿月份大了,母亲便半推半就得应允了。”

“温存”二字,让花春盎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谢恒假作并不知她的羞赧,只自顾自说着:“大夫也说过,月份大时,适当行房帷之事并不影响。事实也确实如大夫所言。问题出在——”

话说至一半,倏然捧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在她憋得七荤八素之时,才不舍得放开:

“在云雨之欢达到顶峰时,父亲吻住了母亲,继而咬破了藏在后槽牙处的堕胎药,将其混着津液送入了母亲的腹中。母亲发觉时药效已然发作。”

知道真相时,该如何的痛恨,才能在今日若无其事得将其说与她听?

花春盎晕乎乎得睁开了双眼,暗道,如若来日郎君要以此种方式喂她毒药,她怕是也避之不及。

卑鄙无耻!

谢恒描述得着实露骨,联想自己与他洞房时的光景,花春盎的面庞更是红得如煮熟的虾般。

羞赧与愤怒同时折磨着她,让她无暇应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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