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安静地过了几天,周日照例去医院做陈羽的心理咨询,因为他也是个水货,所以还挺便宜的,145一个小时。
“早,最近怎么样,还好吧,事情有进展吗?”陈羽摊开文件夹板,开始询问叶寒状态并记录。
“嗯,已经移交给警方,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破获这起案子,那只鬼近期也没跟着我。”叶寒缩进舒适的沙发,突然想到灵觉,陈羽也算有灵觉,可能因为不强吧,局里没有招聘他的打算,可叶寒对一件事有些在意。
“陈医生,你说,我以前看到的那些幻觉,有没有可能就不是幻觉,而是在灵视还没成长的时候见到的其他东西?”
陈羽记录的笔停下,认真思考一番,最后耸肩:“要是以前,我会肯定那是幻觉,但在亲眼见过之后,我不确定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靠!”叶寒顺手把手中的抱枕砸向他:“你不是医生吗?连这个都不知道?”
他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这心理咨询资格证你也知道有多水,你看这层楼,除了你,谁来?”
叶寒鄙夷道:“你好意思说?”
陈羽无所谓:“我家有钱啊,我干嘛那么努力。”
叶寒竖起中指:“邪恶的资本家。”
陈羽干脆把文件一扔,掏出车钥匙晃晃:“那可爱的知识青年要不要和邪恶的资本家去兜风呢?”
“我要去!”叶寒从沙发上跳起:“谁说你是邪恶的资本家我咬谁!汪汪汪!”
周一早上,叶寒睡梦之中被叫醒,顾冬拿着他的手机指指上面,是赵琳打来的。
“喂?赵姐?”因为昨晚玩得太晚,叶寒哈欠连天,看看时间,才八点半,今天早上第一门课的老师请假,所以不用起床。
“嗯……好,我马上去。”接到送耿丽和俞娜去学校的命令后,叶寒不得不开始打着哈欠起床洗漱,果然在校门口看见赵琳和两个女孩。
在电话里,赵琳说是刚遇到黑魔仙,怕她们单独去学校会再次遭遇,但是她自己也有急事,所以让叶寒帮忙送一下。
这当然没问题,叶寒叫来网约车,在前座迷瞪着睡着,迷迷糊糊感觉女孩们下了车,对司机师傅嘀咕一句回刚才那个大学就又陷入酣睡。
哗啦——叶寒一个激灵,从头凉到脚,醒来,迷茫地睁开眼。
周围是好几个身穿黑西服,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人,面前则是两男两女,面若冰霜地看着他。
“什么……”还没搞清楚状况,下意识想动一动,却发现完全动不了!
自己坐在一个凳子上,双手反绑在椅背,双脚分别绑在两个蹬腿,连脖子都绑着。
充满石灰气的风吹来,呛人,眼睛左右一扫,妈耶,工地,太适合杀人藏尸了。
一时间慌神,这是什么,绑架?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不是非得要说这句经典台词,而是到这个地步才发现,只说得出这两句话。
“耿丽,俞娜。”耿爸冷冷开口。
“什么?”叶寒懵逼。
“她们,不认识?”
“认识认识,我认识!”叶寒好一会儿才理解他的话,对方又道:“打!”
“诶!不是,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叶寒狂喊:“你想知道什么?我肯定说啊!你先问啊!”
“哼。”耿爸鼻子里溢出冷笑:“最近和我女儿走得很近嘛。”
看这大哥尚且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叶寒松了口气,准备好好说:“我确实认识她们,可是你们为什么绑架我!”
“绑架……”耿爸捏着关节眼看就要冲上来让沙包大的拳头和叶寒脸蛋亲密接触,俞妈拦下他。
“我们发现你和一个女的最近总是送我们女儿去学校,而且一般都是在迟到的情况下,这是怎么回事?”她露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希望你不要说些鬼话。”
看着那匕首,叶寒就感觉冷汗冒出来,和头发滴下的冰水混合再一起,更加冰冷。可是不说鬼话,那也得说出来有人信才行啊!
“我要是说,你们信吗?”
“先说来看看。”俞妈好像不是让叶寒说,而是让他编,然后自己姑且一听的样子。
“其实,你们的女儿,是……魔法少女,迟到是因为,她们要打败邪恶的黑魔仙。”说完,叶寒紧张地吞咽口水,紧盯在场所有人。
意外的,没有任何动作,时间仿佛凝固了般,连呼呼的风声都听得到。
“呵、呵呵、呵呵呵……”一直一言不发的俞爸冷哼,然后笑得越发阴冷,生生让人起鸡皮疙瘩,脸黑得锅底灰一样。
叶寒听到他牙齿咯吱咯吱研磨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好像嚼碎的是他。
“我明白了,你是个疯子,还想,带坏我的女儿!”俞爸慢慢解开扣紧的衣袖,挽起,提着斧头的手青筋蜿蜒,一看就是个好打手。作为这股怒气的对象,叶寒才明白,恐惧到极点是叫不出来的!
之前算是四人中最暴脾气的耿妈此时不得不上前阻拦:“大哥,算了算了,还不是时候。”
叶寒都想感谢她了,谁知她话锋一转:“最多打个半死,抬去四医院,我们在四医院还是有人的。”
四医院就是市里的精神专科医院,这里的人小时候经常会被大人威胁,要是不听话就送去四医院,那孩子们就会乖乖的。
但是叶寒刚从四医院出来,他凭什么再回去?!
“不行!你们这是在犯法!”他激动非常:“都说了你们女儿是惩恶扬善的魔法少女,他奶奶的信不信由你们,自己去问不就行了!叫她们来当面对峙啊!我要是图谋不轨打死我都成!”
“啊?!敢不敢?!!”
脸红脖子粗地吼完,对面四人面面相觑。
这真的是疯子吧?
还是俞妈冷静:“好,你等着。”她在手机上拨号,随即传来声音:“喂,警察吗?我这里是……”
耿妈赶紧夺过那电话挂断:“你干嘛报警?你觉得警察来会放过我们?到时候不管这个疯子还是我们都要去喝茶!”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小丽和娜娜来吧?”俞妈看看周围:“这里这么脏,而且不安全,最重要的是现在是上课时间。”
叶寒真想和这些人拼了。
你们也觉得这里危险?你们自己都不敢报警,你们也知道是上课时间,我上午还有一堂课啊!再不去上老师要挂我科了!
四人一合计:要不等中午,中午两个女孩会出学校吃饭,到时候打个视频。
然而耿妈一拍大腿:“哎呀,忘了,手机给他们没收了,那个手表能视频通话不?”
俞爸在后面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行,让她们来,要是让老子发现什么,你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狠狠一扔烟头,再往死里碾熄。
叶寒汗毛炸起,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也血气上涌和俞爸像要吃人似的眼神对视。
开启一场莫名其妙的比赛,都不服输,直到十几分钟后叶寒眼睛通红流下眼泪,灰尘再一往眼睛里吹,才不得不眨了下眼睛。
靠!输了!
输了这莫名其妙的比赛后叶寒气势迅速减弱,焉焉地低着头,拼命拿肩膀给自己擦眼泪。
一早上的时间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熬到耿爸去接两个孩子,不久外面似乎驶来一辆车,但紧接着,又是一辆车,然后,又一辆车。
前两辆车的人下车,只是打个照面,就一起急匆匆走进工地内。
“我的祖宗们,你们终于来了!”叶寒见到耿丽和俞娜就亲切无比,这代表自己最起码能活下来。
“叶寒哥哥?”
“叶寒!”一个意外的声音出现,叶寒惊讶地看着本不该出现的人:顾冬。
“顾冬?你怎么会……”
“你们这是在绑架吗!?”顾冬啪一下甩开书包,迅速捡起地上一根钢筋:“警告你们都别动,我报警了!”
然后作势要投掷,耿爸赶紧护住两个小孩离远点,叶寒急忙道:“顾冬,不要冲动,有事好好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尖笑声突兀地传来,所有人都在寻找是哪里发出声音,就听见有个小女孩道:“本姑娘在这里,愚蠢的人类!”
这是从高处传来的,叶寒循声望去,只见雪霏霏以变身姿态坐在还未封顶的房梁上,她身边就是高挑的乌灵灵。
“古娜拉黑暗之神,古拉卡罗,黑暗提琴!”小提琴悠扬的声音从雪霏霏的武器中飘散,作用却不是让人欣赏,而是使听到的人陷入昏迷。
当然,只能让没有灵觉的人陷入昏迷。
眼看自己爸妈倒下,耿丽和俞娜也二话不说,立刻变身。
“巴啦啦能量,呼呢啦,魔仙变身!”
光芒散去,耿丽起手就是一个攻击,快到叶寒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与此同时乌灵灵的攻击也来了,两波在半路上对撞,四散的能量生生将地面和半空中的灰尘清出一个形状。
战斗正式开始,四个魔法少女连续吟唱,身法快到有残影,而处于她们中间的叶寒就不怎么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