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压醒的，想要翻身时才发现内脏都快要被挤出来，你趴在床榻，脸埋进枕头，巴太将全身重量压在你的身上，膝盖挤进你的双蹆之间，圈过来的胳膊环住你的腰，小臂垫在你的肚子下，一丁点缝隙都没有，你无法想象此刻的自己被他压成什么形状，眼前一片白雾，好像看见了世界的尽头
脸向一旁侧开，就能感受到巴太的鼻尖擦过你的侧脸，他还在睡着，还挺安稳
你也不确定自己是被压昏过去还是累的睡着了，大脑一片空白：“巴…太”
他有点嫌烦，耳朵压在你的后脑，阻碍了你发出的噪音
“巴太…起来…”
巴太睡的正沉，膝盖无意识的抬起，正好撞到不该撞的位置，你疼的小腹颤抖，手臂尽全力撑起一点，头尽可能的向后转，咬住他的耳朵，用力
“唔——”疼的本能睁眼，巴太的目光还涣散，双眸覆着水汽，你的身影落在他眼中，将瞬间迸发的警惕转化为迷茫和困惑，最后是委屈，似乎不知道你为什么咬他，身体还压在你身上
你双臂搭在他宽阔肩膀上，扭着胯在他身下转身，面对着他，刚想推开，巴太却一把将你托抱起，瞬间失重让你被压麻木的大蹆夹紧他的腰，他慢慢坐起来，你就这样跨坐在他身上，面对面的紧抱着，熟悉的姿势
“我睡觉不老实…对不起，是不是压疼了”
“巴太，放手”，随着他眼中的水汽渐消，目光恢复清明，混沌的思绪终于逐渐褪去，他反应过来似的睁大眼，立刻松手
“你马…”，他放开的太突然，你惯性的向后仰躺，瞬间滚下床，摔在地上的声音不清，头着地发出一声闷响，不用看都知道摔成什么样，他慌张的从床上下来，没扶起你，反而用手掌压住你的唇，你短促的惊呼被迫戛然而止，胸膛剧烈起伏，掌心接触的皮肤温度急剧攀升，手掌以上露出来的眼睛湿漉的望着他
“别叫…这个时间他们都起来了，听到声音…不太好……”
你想咬他的手，齿尖快触碰他皮肉时，他手快的收回，你捂着头不想再搭理他：“这屋只有咱们在，他们能乱想什么？”，手肘击打在他肩膀上，他闷吭一声，还是没动??
“当然是想…想…”他突然站起来，手垂在裤缝旁，也不知道该放在哪，最后拿了件扔在床上的外套披身上，转过身不看你，声音越来越小：“就是男的女的…那个……”
你想到了托肯说的话，男的女的那个，是爱，爱就爱，你不明白巴太突然脸红什么，你扶着床边向巴太伸出手：“拉我起来”，他反应过来似的一把将你拽起来，力气太大，拽的你一个踉跄的向他怀里扑
你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突然拿了枕头挡住月/夸，巴太立刻转身，错开你的身体，你的小腹狠磕向桌角，你疼的蜷缩在墙边捂着肚子，巴太扶着你的手臂着急的询问着，你一脚跺向他的脚背：“滚滚滚”
他忍着疼后退，始终没把枕头拿开，一直死死挡着
你瞪了他一眼：“有病”，想出去吃早餐，又止住了步子，回头的瞬间巴太一颤，枕头又挡的严了点，紧紧压着，你也看不懂他在干什么，自顾自的警告他：“你以后就在地上睡，压死我了，昨晚为什么抢我床”
“昨晚、昨晚我本来要去地上，但你抱着我不放手，我在你耳边喊了十几遍我要不要回地上睡，你就是不说话，还一直抱着我……”
你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慢慢走向他，他抓着枕头的力度越来越大，随着你的脚步后退，直到后背贴住墙壁：“你真问了？”
“我发誓，真的问了”巴太屏住呼吸，看向你的视线只有真诚，窒息的氛围间，肚子饥饿的响声让你没在好奇他怪异的姿态，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去找托肯拿早餐
等你彻底离开，巴太才慢慢将枕头拿开，帐篷顶的很高，他一时半刻是出不去门了……
草原虽然昼夜温差大，可雨季也越来越热，你拿了条干毛巾挂在脖颈，随时擦汗，夏牧场没有电力供应，洗澡只能烧水，特别不方便，你和托肯抱怨着想洗澡但没地方
早餐已经吃完很久，巴太才从房间出来，正好听见你和托肯抱怨想洗澡，今天是苏力坦去放牧，他不急着出门，巴太拿了一块馕，挑了个离你最远的地方，坐在桌子旁：“我可以试着做个淋浴间”
“淋浴间怎么做？”你来了兴趣，从脖颈取下毛巾投几下凉水又挂回脖子上
“搭个棚子，棚子上接个水管子做成花洒，洗澡的时候可以拿个桶倾斜着放管子上，让它慢慢流水，还挺方便的，我们经常这样”
“你要是洗澡我可以帮你搭个浴棚”巴太扫了你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吃馕的动作停下，灌了几口凉水
“要洗！谢谢你”随着你的呼吸起伏，那沾着汗液的衣衫布料就这么贴着你身体的轮廓，湿腻的难受
“那我…我去做”巴太拿着馕的手有点颤抖，他快速将馕扔在桌子上，将冰凉的水全部灌进去，几乎是跑着离开
“真有病”你也不知道巴太为什么突然扭捏什么，继续自顾自的用毛巾擦汗
巴太拿了几根搭帐篷用的地基钢条，走到新换的水缸旁，踏雪刚要低头喝，就被巴太一巴掌打开，只能在一旁不满的叫几声，巴太抬手敷衍的在踏雪鼻子上摸了几下，然后盛了几盆水倒在身上，烧起来的温度勉才强降下去
院子里锤子砸钢条的声音持续到正午才停下，防水布搭着木板盖在钢条上，简易的淋浴间终于做好，巴太用背顶毡房的门，咬下手套随意拿在手里，他脱下外套搭在右肩，只穿了件黑色的半袖，汗水打湿的布料，勒住他肌肉起伏的轮廓，他轻抬下颚，向你问了句：“小了点，但够用，现在洗吗，水烧好已经放上面了”
你怀里抱着刚下的小羊，拿了个奶瓶喂养，在他的眼里，好像自家小媳妇在喂刚出生的婴儿，他看的愣神，你拍着羊背哄了几句，又放回地上：“洗”，他很快回过神带着你往淋浴间走
你确实没用过这么小的浴室，墙壁的木板上被巴太贴心的钉了快撑架，刚好放香皂，头顶的水流也不稳定，忽大忽小，好在有地方洗澡，你将脱好的衣服装进袋子系好，门开了个小缝隙放，光洁的手臂伸出来，拿着衣服袋子挑了个干净的地方放在门边
毛巾裹着香皂在身上揉一遍，你冲掉身上的泡沫，打算速战速决，泡沫还没干净，头上的水就用完了，你敲了敲门板，向守在门外不远处的巴太喊了一声：“巴太！水没了，帮我再换一桶”
新的热水早就烧好在旁边放着，巴太听见你的声音就拎着桶过来，他扶着梯子爬到淋浴间的顶棚，桶还没来得及换上去，用了多年的梯子突然断裂，他利落的跳下来，水桶稳稳的拎着，一滴水也没撒出来
他蹲下看了一眼，短时间是补不上了
“巴太，你干什么呢？水呢！”你着急的错了一句
“来了”巴太抬头打量一圈，淋浴间是贴着毡房建的，毡房的侧壁在建设的时候就留了供人爬到房顶修雨布的墙梯，他顺着梯子爬到房顶，脚踏在淋浴间顶棚的最边缘稳定身形，巴太俯下腰，将木桶固定在淋浴间顶棚，水流终于恢复，你继续冲洗身上的泡沫
他借着淋浴间顶棚的支撑刚站起来准备从毡房上跳下去，力度没控制住，脚下传来咔咔的断裂声
你正洗着，就看见头顶的木板从中间裂开，砰的一声，巴太突然从头顶砸下来
狭窄的淋浴间瞬间挤进了两个人，几乎身体相贴，太过猝不及防。你懵了一下，才惊叫着摸索毛巾挡住身体
你想推开门出去穿衣服，门外却传来苏力坦和阿依别克的交谈声，他们就站在不远处，你透过门缝向外看，他们靠在木栅旁正激烈的交谈着缴枪的事情，一时半刻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你们现在只能在淋浴间等到他们离开
温度高到甚至到了灼烧程度的呼吸撒在你的头顶，你才想起来巴太还在，紧贴着你光LUO的身体站着
他的耳根红的甚至有点发紫，尽力抬着头看向天上的云，头顶的花洒淋下来的热水顺着他头顶流向他微张着唇，又顺着唇向下颚喉结，最后流进他紧贴的衣襟中
他的胸口起伏越来越剧烈，你刚想开口，他却比你先了一步：“你…你……没挡…住……”
你慌乱的低头看，毛巾不算大，挡住上面又挡不住下面，你抓着毛巾两角上下拽着，动作间又不停的擦在他的身上，巴太紧闭着眼睛，像被虫巢啃食那样难受，念叨些你听不懂的哈语：“Аллатаала （真主安拉）”
淋过同一场雨的黑色衬衫，在他的胸口越收越紧，好像将他的心脏甚至神经都攥住，狭窄的淋浴间被蒸腾而起的水汽一寸寸填满，热水从头顶的花洒蹦流，浇淋着逼仄空间里漫起灼烧的浴望，湿润水雾包裹着紧紧相贴的你们
空间实在太小，只要巴太稍微放松身体，你的胸口就会刮蹭在他的身上，他还是仰着头，双手不知道放在哪，最后高举着，在水雾侵透的木板顶上划出凌乱的痕迹
因热气氤氲起的水汽很快又覆盖住巴太抓出的这些痕迹，浓重的水雾间，他也逐渐看不清你红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