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自然不无赞同的听帕特丽霞闲聊,虽然仔细一听他好像其实也没有提出过任何具体的计划——这也正常,对于这群靠继承来的金子过活的人来说,能满嘴经营方法才叫奇怪呢!
帕特丽霞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做复式记账法,呃,好吧,这是有点太小瞧人了。布莱克家自己也是有不少投资的:虽然现在大多数都掌握在布莱克夫人手里,而布莱克先生更乐意住在他的图书室中。
实际上,至今为止他确实多少关心过奎瓦斯工坊的大概运营情况,但也仅仅满足于帕特丽霞回复的“销量和利润很稳定”的回复。“我们两家都不缺钱,但有稳定的收入也是一件好事儿。”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或许再尝两杯奎瓦斯家的新产品,更多的细节就没有了。
从某些角度来说确实消减了帕特丽霞对于掌控家业的忧虑,虽然极偶尔的时候也会让她恼怒:毕竟这就意味着她确实需要一个人承担压力了,她不可能指望雷古勒斯去帮她跑商业应酬吧?
他提到过愿意向朋友们推荐奎瓦斯工坊的新产品,这就足够了。要知道现在和雷古勒斯一帮的哥们家里宴会上总会出现奎瓦斯的产品。要不是帕特丽霞对于食死徒未来隐隐的担忧,或许绝对是一桩令人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权力本身即是金钱。等到雷古勒斯如同他所说的毕业后接替父亲的席位后,那他作为家族继承人有的是人愿意通过大批量购买帕特丽霞的产品来讨好他。到时候帕特丽霞不过花点钱做两个高大上的广告,那不明真相的中立群众也会来购买。
甚至于有些立场不那么坚定的家伙,也试图追逐这个时髦。
只要黑魔王不倒下、布莱克家族不陨落,那奎瓦斯家的联姻将会是整个家族史上最成功的一笔买卖。
确实按照婚约来说,帕特丽霞生的头生子将完全归属于布莱克家族,生的第二个儿子和之后的女儿可以获得布莱克-奎瓦斯的联姓(只要她家愿意承担女儿的嫁妆),第三个儿子再度归属布莱克家族,之后的儿子可以双方商讨决定。
听着简直是吃亏了对吗?但联姓同时也意味着布莱克的黑狗家徽将印在奎瓦斯的橡木桶上,对外他们可以宣传自己从父系得来的“高贵”血统:新大陆北边就吃这套。至于南边嘛……帕特丽霞从小学的西语可还没忘光呢。
在这个故事里,除了注定要生三个孩子的帕特丽霞外人人都在大赢特赢。甚至对于帕特丽霞来说也不亏,巫师的生育并不如麻瓜那般痛苦受伤(谨记这群人是烧都烧不死的),而她本人既养得起也愿意多养几个。她小时候整天找女伴来玩不就是因为家里太过安静吗!
奎瓦斯先生自觉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懒散下来。“我也没愧对家族,等到我死了,就可以自豪的穿过帷幔给你的爷爷报账啦!”他的眼泪滑过不知不觉变得苍老干瘦的脸颊,冰凉的手指握住女儿的手。“要是我能活到你结婚的那天、生子的那天,这辈子就太圆满了。”
“你就安心吧。”帕特丽霞笑着拥抱了父亲,“等我夏天毕业就可以回来接手工作啦。”
毕竟她只需要再等半年就可以毕业了。总算可以毕业了。帕特丽霞在内心吁了口气,既然雷古勒斯愿意替她在国内走动,那除了例行的维护客户外她就可以把重心放在对外开拓上。这不仅仅是对利润的追求,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可以离开这个逼隘的岛国,去呼吸下大陆的新鲜空气了!
不说别的,现在校内那种针尖对麦芒的尖锐态度已经一触即发。雷古勒斯也告诉帕特丽霞,鉴于黑魔王想要对抗邓布利多,那将他从霍格沃茨驱逐出去、把学校夺过来成为自己的大本营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要录取那些血统不高贵的学生,保持霍格沃茨的纯洁。”他们是这么想的。
更重要的是,学校里那个能登记所有新生的工具也将会落到他们手上。而有的是黑魔王可以根据真名找寻到本人……帕特丽霞不愿去想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
可那个工具是可以被其他人拿走的。到时候邓布利多走了,他也有能力办起第二个学院啊?更别说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偏向邓布利多了,到时候指不定会跟着一起走……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来自己当时女学生会主席的投票结果。就算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也未必多站黑魔王。
噢,她当时还对邓布利多教授做了过多的承诺呢。但至今为止没人因为这事儿找过她,帕特丽霞自然也不会多嘴去做些什么。反正她确实已经尽力控制别直接打起来了,但那种憋着雷的氛围她怎么可能管得了呢?
或许是纯血派们没意识到,又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一个野鸡学院短时间内自然难成气候,最后的胜负还是要看黑魔王和邓布利多的对决。可黑魔王总是站在幕后,从没有和邓布利多院长决斗的打算(或许是受到格林德沃决斗失败后可怜下场的影响?),这样食死徒们也只能把劲儿放在董事会、魔法部又或者其他边角料上。
除去这点,帕特丽霞最后的学院生活过得还颇为滋润。她不觉得自己还能代表优秀毕业生来个演讲什么的,但在斯莱特林小团体的可以吹捧下,她还是过得相当舒心。想想吧,无论你说出什么话题都有人跟着捧场,绝对不会有人敢明着呛声!哪怕是对她这种本来交际很广的人也是种稀奇待遇。
甚至就连碰到了劫道组,西里斯也简短的祝贺了她一句。
……帕特丽霞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但至少这是最不坏的结果。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谢谢,也希望能尽早听到你的好消息”?至少在那一刻,她多少还是诚心说出那句话的。
虽然实话实说,她当时甚至不敢抬头看西里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