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有流水却办不了流水宴。”

“也没什么，他的流水也不一定适合流水宴，大不了自己弄一个吧。”梦含苡虽然有些失望，但并不消极。

水木沐心中白眼，自己怎么弄，拿个木板把它敲成半圆吗？面上却不显。

而北国驿馆里，暝拥阳和雪扶苏正在交谈。

“你哥是不是要到了?”暝拥阳没话找话。

雪扶苏愣了一下，然后回想过来。

“嘘。”雪扶苏急忙让暝拥阳禁声，然后小心翼翼的向门外看，蹑手蹑脚的起身，又再次向外探头瞅了瞅，把门关上。

暝拥阳眉毛轻皱。对于雪扶苏，他大抵是有些猜测的，而这个哥哥，似乎更可疑。

“这么谨慎?”暝拥阳一挑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陛下说过我族就剩我一个人，如果让陛下见到我……兄长，陛下应该会治我欺君之罪吧！”雪扶苏说兄长的时候稍稍停顿一下。

“怎么会?陛下多宠你啊。”暝拥阳半调侃半试探。

“但欺君之罪便是罪，会被罚，疼了。”雪扶苏避免与暝拥阳的目光对视。对面这个人太聪明，即使他与北国帝王关系不佳，但也不能让他猜出来，因为他大嘴巴。

暝拥阳却因刚刚的怕疼想起一件事，“扶苏，你什么时候去针灸?”

“我不要！”雪扶苏眼眸瞪的大大的，紫灰异瞳填满了惊讶与无主，也多了几分真实。

“这是为你好！”暝拥阳强调。

“我不！你就是要讨渃襾的欢心。”雪扶苏抱住旁边的柱子。

暝拥阳本来没那么在意的，只是去提醒雪扶苏，但看他这个德行，还说他是为了讨好夜揽月才提醒他，小没良心的，别把他看的那么重色轻友啊！

“必须去！”暝拥阳眯眼，“你不去我就告诉陛下你有一个哥哥。”

雪扶苏不可置信，眸子里都是不甘与愤怒。

最后，雪扶苏深吸一口气，咬牙：“我知道了。”

暝拥阳露出得意的笑容。但脑子却开始极速运转，他哥哥的身份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不过大抵在见到他时就能猜测了。暝拥阳对自己的智慧有着绝对的自信。

“好了，你乖乖的，我会帮你掩盖一切，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好友啊。”暝拥阳眼里满是落寞。

“如果你不追求夜揽月大抵还能多一个朋友。”雪扶苏学着夜揽月的语气轻哼。

“他不一样的，那是我的月亮啊！”暝拥阳一想到他，嘴角就止不住笑意。

“他听见你说他是他是月亮会生气的。”雪扶苏垂下眸子。

暝拥阳怎么不知道夜揽月呢，他就是太善良了，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自己的错也会对其心怀愧疚。

但其实他不应该去喜欢他的啊，这样对两个人都不算多好，或许也对自己不公平，但这一束月光，如果他现在不抓住，以后就可能没有了。

“那，你和凉末寒、岘撒云、慕摘星不是朋友吗？”雪扶苏问。

“凉末寒才不需要朋友，他眼里只有利益，岘撒云与我并不熟悉，慕摘星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人，不可深交。”暝拥阳眸子深沉，“你是不是和岘撒云关系极好?”

“嗯，很好。”雪扶苏不自觉的点头。

“放心，萧月名声极好，不会太疼的。”暝拥阳拉回话题，或者说是把朋友的事跳过。

“名声好和不疼有什么关系？”雪扶苏不愿。

“反正你得去。”暝拥阳一耸肩。

雪扶苏不情愿，但也知道暝拥阳是对自己好。

“那个萧月，他凶吗？”雪扶苏问。

“众说纷纭。”暝拥阳这么回到。

“这什么啊？有人说好有人说坏吗?”雪扶苏不平，“那，渃襾怎么说的。”

“弟弟很乖，很善良，很可爱。”暝拥阳学着夜揽月嘴角不动声色，眉间扬起自豪。

“学的可真像。”雪扶苏抽抽嘴角。

“那是，我对揽月特别了解。”暝拥阳挑起嘴角，享受着雪扶苏的夸赞。

“对了，你哥哥是不是也是像你一样这么显眼?”暝拥阳发问。

雪扶苏夹起头发，问：“你是指发色和眸色吗？”

“嗯。”

“兄长大抵会带面具和假发吧。”雪扶苏抿唇。

“那这呢？”暝拥阳点了点眼角。

雪扶苏摸摸紫色眼眸眼角的一块凸起，说：“你在说这玩意?”

“嗯，不过带上面具都不怕瞳色显露应该不会怕一块凸起吧。”暝拥阳说。

雪扶苏却忽然沉默，他忽然开始回忆，他有没有这一块凸起。

答案似乎是没有，那他被……

雪扶苏不敢想。

“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暝拥阳问。但他会猜测和那块凸起有关。

“没什么。”雪扶苏摇摇头，强挤出一个笑容。

“不过听说一个神医可以开刀，你的凸起是不是某种病症啊，让他给你弄下去?”暝拥阳无意中提了神医南澈寻。

“我不，这没有必要吧。”雪扶苏急忙捂住凸起，顺便把自己的紫色眼眸一并捂住了。

“你别这么担心，不会强制这些。只要不对你身体有伤害我们不会强迫你。”暝拥阳说。

“知道的。”雪扶苏稍稍别过头。他知道的他们是对他好的，但怕疼与知道对自己好是矛盾的。

而一个策马奔驰的人，在思索怎么样能进进城，又不惹别人注意。

用蓇琅的话，这个杀手之名人尽皆知，大抵是进不了城的，如果说真实的名字的话，又会暴露与某个人的关系，他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但这头发可以带假发，让人看不出原本的银发，但眸色几近没有办法改变。

当然在当蓇琅的时候一直带着面具，本来理所应当的认为不会有人认出他，但有个人看见了他的脸，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也是具有风险的。他忧心忡忡，也心怀愧疚。当时或许他应该杀了她的，可能杀了她就不会有人知道蓇琅的样貌，但她又不忍心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就此离开。

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如果杀了她的话，一定是有错的，她们教过她，没有一个生命是可以被随意剥夺的。

蓇琅是杀手，手上却没有一条人命。因为风凌轩，他们接受到杀人委托后，风凌轩会设计精密得当的计划，设计好凶杀现场，把人抹去身份，安置好他们所有人。

所以他手上才没有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