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你——”
沈念被人逗得心痒痒的,伸手就想往人胸口上打去,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擒住了。
“哥哥,我来给你戴。”
墨淮微微俯下身,抽掉人盘在发髻上的木簪子,把沈念的一头青丝绕在食指上轻轻盘起,用那只枝头刚采下来的腊梅仔仔细细固定上,又将人两侧的碎发拢至耳后。
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满意:
“好了,这枝条的形状,还真适合做发簪。你闻闻。”
“嗯,好香啊。”
沈念吸了吸鼻子,想要留住鼻腔间那一缕清冷淡雅的香气,鼻翼一动一动的,像是努力分辨气味的小兔子一样。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墨淮无声地笑了,双手环在人的身侧,一双桃花眼光华流转:
“那是自然。哥哥真美,来,你自己看看。”
说着,他哐啷一声抽出宝剑,举到人的面前充当铜镜。
沈念微微偏过头,剑身上反射出墨淮深色的眸子,比头上那朵小小的梅花更红的,是他自己的脸颊。
意识到的瞬间,他更加张皇失措,抿了抿唇,想要转过身去,冰凉的小手却被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了:
“哥,回去吧,外面天冷。不早了,我困了,给你打水烫完脚,就睡了。”
墨淮搂住沈念的腰往房里走去,低下头,就见人长长的睫毛直扑颤,跟被人捏在手里的蝴蝶翅膀似的。
这几日他们都是紧紧抱在一起睡的,用他的话来说,“为了驱寒”。
沈念虽然瞪了他好几眼,但到底还是没有推开他。
时光匆匆,平淡而温馨。
又过了几年,墨淮习武学成了。
也正是这一年,爹爹上山采药的时候不幸遇上了山洪,撒手人寰,只留下两个半大的少年相依为命。
沈念和墨淮抱在一起嚎啕大哭,泪水就像是黄河里滔天的波浪,怎么也哭不净。
等哭累了,沈念顶着桃子似的肿眼睛,一声不吭地从橱柜深处拿出那把深棕色的古琴。
身无长物,家徒四壁,爹爹留下来唯一值钱的东西,便是这把琴了。
听他说,当年年少的时候,正是弹得一首好曲儿,才俘获了夫人的芳心。
如今物是人非,娘不在了,爹也不在了,唯有萧瑟的秋风,吹的门口的大柳树簌簌作响。
沈念枯坐在爹爹常坐的竹椅上,怔怔地望着这把雕着花的古琴,想到再也听不见爹爹弹曲子了,鼻腔酸酸的,眼见又要滚下泪来。
……见文案最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