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是个好天气。没有下雨，太阳揭开了云层，凉风冲不破行人的外套，一切按部就班地向前走，韦恩集团的大多数人也瞅着表，准备第一时间占住电梯。
秘书办的员工把今天最后的文件发给董事长，也不指望有回应，同时抄送给了包括ceo卢修斯在内的其他高管。
“我有个计划，”员工斯嘉丽坐着办公椅，转了个180°，对后面的同事说，“下班后我们去保利餐厅……等等，什么味道？”
“像一氧化碳泄露。” “像我厨房烧焦了。”
“但我们在28楼。”一个清脆的声音插入了她们。
斯嘉丽看过去，是梅里，隔壁组的负责人，正趴在窗边张望。
很快，报警装置就告诉了答案。
“艹，起火了，朋友们。”有人猛地从工位上站起。
“可以提前下班了？”
“反应慢点可以提前下线了，从地球online。”
“Shut up！”
平时用来播放铃声的广播里出现了新内容：“安静，每个人。请勿恐慌，现在开始，10楼及以下请跟随安全逃生标志从楼梯间通行，不要靠近电梯。为了防止踩踏事件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请按照每个月逃灾演练的内容保护好自己及他人……”
三遍广播重复过后，一个众人不太熟悉的声音卡进麦克风里：“咳咳，我是布鲁斯·韦恩，在顶层，与你们同在。若无意外，接下来，每人享受带薪假期3天到10天，表现出色者有现金奖励，5w／人。受损楼层将暂时空置，于假期装修，所涉及员工可以选择居家办公。若造成伤病情况，公司报销全额治疗费用，汇报完毕。”
“韦恩？我第一次听到他长篇大论。”
“GOD. ”斯嘉丽听到一直站在窗边的梅里喊了一声上帝，“这火势不对劲。”
刚刚还在底层燃烧的火焰，已经蔓延到15、16层了。
“有引燃物。”顶层办公室，布鲁斯对卢修斯说。
“您要离开了吗？还是换个身份。”
“这是一个阴谋。”
“针对您的。”
“多灾多难。”
﹍﹍
杰森到达韦恩集团楼下的时候，差点没处停车。
他看着手机里几天没说过话的联系人B，按下了通话请求。
“布鲁斯，you ok？”
“杰森？你在哪儿？”
“你办公室楼下。”
“回去。”
“然后留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
杰森哼哼地说：“那我离开哥谭的那半年，你觉得我是一个人吗？”
蝙蝠侠沉默。过了几秒，说道：“除非你突然说自己进化出了超能力，防火或者控冰，不然我不会允许你进来。”
“你有吗？你没有。”杰森反驳。
“做家长的总是站在前面，这是我父母交给我的道理。”
一击必杀。
杰森：“可是……”明显态度软化。
“杰森，我不想分心去担心你，just go home.”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让我成为你。”杰森恶狠狠地说出了与语气完全不同的话，“我就在车里等着，在楼下等着，我等你出来。”
布鲁斯，你说父母应该挡在孩子前面，可是我不想成为曾经的你。
千万不。
＊＊
警车开路。
“哇哦，小丑帮的人，死了不少啊。”警员文森特惊讶地说。
“哪个勇士干的？”
“消防队到了吗？”
“他们的车在路上，估计会比我们慢点。”
戈登带人到达韦恩集团楼下时，一眼就发现了“危险驾驶”。
他冲到车窗边上，扣了扣。
“戈登局长。”
“杰森？”
杰森眉头紧锁：“别太意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洛里安不在这儿，她去居民区了。”
戈登：“根据我的同事描述，另一处着火点没有她的身影。有居民看到过她，她救了几个人和动物，离开了。”
“也许是去追凶了。”
“我建议你就待在这儿，别跑进火场。”
“知道了，局长先生。我已经答应过布鲁斯了”
﹍﹍
洛里安不知道她进入火场的英姿被难得听话待在车里的杰森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以为自己是超人吗？”杰森瞠目结舌。
很快，他就来不及思考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思绪。
“格雷森？”
“你在哪儿？”
“关你什么事。韦恩塔楼下。”
“你看到詹姆斯·戈登了吗？”
“刚刚碰过面。”
“一个坏消息，”迪克站在走廊里，回头又看了一眼灯，“芭芭拉在医院，你的朋友救了她。”
“朋友？”
“就是V，我不认识她，但她知道我。她把我从岗位上直接抢了过来，拉到医院。”
“芭芭拉怎么了？”杰森神情凝重。
“不太好。我告诉你不是让你现在说给别人听，做好心理准备，你也许同样是被伤害的目标。”
“那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经历过了，就在不久前，小丑帮在路上冲我们来了一发PRG，幸好车子防住了。”
“你开车？”
“这不是重点，对了，那个……讨厌的替身呢？”
“他在自己家。”
“看来是个乖宝宝，哈，难得。”杰森冷笑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听过几次家庭成员的噩耗，杰森，我不想再听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还在楼下。我们中最不要命的那个还在楼上呢，真不幸啊，做我们的家人。”杰森喃喃自语。
彼此指责对方鲁莽，然后遇到类似情况又做出相同选择——这是他们家的日常，在生与死之间舞蹈。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有个死人。”
布鲁斯听见员工的叫喊，从观景台往下看的时候，看到了估计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他的宿敌被钉在切割得整整齐齐的钢板上，四层钢丝绳连接钢板的四个角，固定在广告牌的边缘。
紫色的西装已经烂成了渔网，肢体部分就是一盘摇摇欲坠的肉丝，草绿色的头发也已经不新鲜，混合着黑色的血、白色的脑浆，构成了与某辆车同款配色的画面（惊悚版本）。
尸体正下方是三排整齐的垃圾桶。
布鲁斯第一反应居然是：谁这么无聊？
第二反应是熟悉的头痛。
有好事者（胆大的记者）已经拍下了照片。
他在个人网站上动情地写道：“我们不知道下一任美国总统会不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秃子，不知道英国王子什么时候登基，不知道天堂地狱的准入标准。但此时，作为一个哥谭人，我该说：今天是属于哥谭每个人的节日。”
更多人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打码图。
远在岛上的阿卡姆也收到了消息。
哈莉·奎茵一棒击毁了电视。
警卫们高兴地讨论这件事。
做完这一切的洛里安深藏功与名，携着光学迷彩从韦恩塔离开。
她来到伤痕累累的“危险驾驶”边上，来自杰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干的？”
她抬起头：“你在车顶不累吗？”
他从车顶跳下来，认真地打量她：“你真神奇，莱维。”
“是吗？谢谢夸奖。”
“谢谢。”他伸出手，给她一个拥抱。
她愣了下，拍了拍他的后背。
“走吧，这地方烟太冲了，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杰森伸了个懒腰：“不需要，我要等布鲁斯。”然后指着危险驾驶的车身说，“它是个好伙伴，我该负责把它修好。”
“想太多，伙计，我自己就是个修车大师。除非……你让我看看你老爹的车。”
“你想开他的车？”
洛里安嘴角上扬一个弧度：“我准备再改装下我的车，至少轮胎想要同款。”
“I have one. ”杰森得意地说。
“一辆车？”
“一个轮胎，独家收藏。”
洛里安给面子地竖了个大拇指。
＊
哥谭有了新的变化。
当克拉克以记者身份来到哥谭做采访时，深切地感受到了。
他进入旅馆，老板看了看他的样子，懒洋洋地说：“外地人？你来得是好时候，晚上十二点之前回来，过时不开门。”
“什么好时候？”
“现在不允许乱杀人了，装精神病也不行，GCPD里出了一个超级警察，不知道什么背景，开枪的速度比超人都快，你要是不听警告，想学以前那套——biu，子弹就飞过来了。”
真·超人：“那为什么是十二点？”
“因为这人十二点下班。”
“这算不算可乘之机？”
“不，蝙蝠侠上夜班。”
而被讨论的洛里安呢？
她正如临大敌地翻看说明书，准备给仓鼠手搓一个房子。
之前在火灾里救出的仓鼠，顽强地在布加迪里活着，一直到她扔小丑的时候，她才想起来，然后临时放在了戈登家里。
后来又被转交给了她。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咋了，骑士？”她调侃他的“黑暗骑士”这个外号。
另一头的布鲁斯韦恩满头黑线：“别这么叫我。你的休假什么时候结束？”
“半个月，又不是我主动请的。”
“芭芭拉想见你。”
“在哪儿？”
“韦恩庄园。”
“好远。”
“你不是想看蝙蝠车吗？”
“你说服了我。”
她拎着鼠鼠再度出门了。这次。她要替鼠鼠找个好的临时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