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赶来时,孩子已经昏了过去,脚踝被蛇咬的地方明显肿胀发紫。
“被咬多久了?”谢知意问。
妇人被吓得不行,说不出准确的时间,只说她发现时正瞧见一条蛇蹿进了林子里。
她听着妇人的描述,大概率是尖吻蝮。
【系统,有没有办法救救这个孩子?】
[系统商城包含医药栏,请宿主搜索相关商品。]
她来搜索?她又不是医生!
事态紧急,谢知意只能先行在系统商城里搜索“蛇毒血清”四字,很快医药栏里就出现了四种包含“毒蛇血清”字样的药品。
其中一种便是抗五步蛇毒血清。
幸在使用药品不需要她亲自注射,她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购物车。
[当前商品需要支付一千两,请问宿主是否确认购买?]
秉持着钱能再挣,命只有一条的原则,谢知意毫不犹豫回答:【确认!】
“叶公子可带了茶叶?”谢知意记得叶景川有自备茶叶的习惯,茶叶有消毒杀菌的功效,对蛇咬的伤口有所帮助。
叶景川点了点头,知晓她的用意后,折返去马车上取来了茶叶。
在系统对被蛇咬伤的孩子注射了血清时,她顺势拿了颗糖丸塞到孩子的口中,说是她家祖传的救命药丸,忽悠了面前的妇人。
妇人的呼声惊动了村里的不少人。
她用浓茶水冲洗孩子的伤口,又用茶叶敷上,正准备给孩子包扎时,忽而一道人影闯了进来,吓了她一跳。
“大宝!大宝你怎么,你醒醒啊!”
谢知意回头就见车夫急红了眼,正要抱起这孩子,她连忙出声制止:“先别动他!”
车夫大抵是吓丢了魂,不知所措地看她。
谢知意解释:“我刚给他服了药,且先等等,待他醒过来了再带回去。”
说完,她又朝着围聚在周边的村民说着:“大家伙儿都散开些,给孩子喘口气。”
很快孩童因疼痛呓语,苏醒过来的孩子嚎啕大哭,谢知意顺了顺孩子的后背安抚了一番,这哭声才止了下来.
“醒来就没事了,把孩子带回去吧。”她起身让了让道,又将叶景川手里剩下的大半块青砖茶交给了车夫。
嘱咐他回去可以用浓茶水清洗伤口,再敷上茶叶,促进伤口愈合。
车夫感激地朝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往回走。
“谢掌柜。”
突然,车夫停下了脚步,回头朝她看来:“那晚我的确都看见了。”
*
有了车夫作证,县衙重新审理了春花妈妈自缢一案。
“你是说,你亲眼瞧见赵六公子赵承文打晕了醉月楼的春花妈妈,假装她自缢的全过程?”县令板着脸看着跪在公堂上的车夫。
车夫不安地看了赵承文一眼,连连点头:“是是的,草民那晚听见赵六公子说……”
“他说只要春花妈妈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晓他并非赵家的孩子。”
车夫此话一出,旁听的百姓们一片哗然。
县令拍案示意众人安静,又冷声质问:“口说无凭!你可有实证?”
车夫愣了下,埋低了头没有回答。
谢知意见状不免焦急,赵承文租赁了铺子开设酒楼后,又装修又是整改的,怎可能还留着证据。
“别担心。”叶景川拉了拉她的手。
继而谢知意就瞧见启亦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县令大人,我还有人证。”
见启亦带来了当年为春花妈妈接生的稳婆,以及曾与她共事的歌姬,皆能作证赵承文并非赵家之子。
当年春花怀有身孕时并不知其父何人,只是为给孩子讨个好生活,才谎称是赵家的孩子。
“县令大人,大家都知我与家中兄长不合,此人曾是我大哥的车夫,他说的话怎能轻信?”赵承文说完,又指着身后一众人,“我不知你们为何要诬陷于我,但还请各位拿出实证来!”
公堂上陷入了僵局。
“这下该怎么办?”谢知意小声问着叶景川,她都恨不得将监控画面调取出来。
“莫急。”叶景川柔声安抚,就见一行人走了进来。
“我就是实证!”闻声赶来的赵家家主大步走入公堂,他示意着身旁的大夫,不知将和物证交给了县令。
县令一看,面露惊讶。
“县令可知该如何判了吗?”赵家主阴沉着脸,好似恨不得尽快了解此案。
县令会意,当下就断了赵家六公子弑母之罪。
旁听的百姓们纷纷猜测赵家主到底呈上了什么样的证据,连谢知意也没看明白。
正当她准备询问叶景川时,他已然附耳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晚些回去了再同你说。”
待人群散去后,她坐上了叶景川的马车,前往茶馆。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赵家主到底呈上了什么证据。
叶景川同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她乖乖贴近了他。
他脸莫名一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手指轻戳她的额头,拉开了两人了距离。
他清了清嗓子:“赵家主三十年前身患隐疾。”
“什么隐疾?”谢知意追问。
叶景川哑然。
见人儿眨巴着眼睛,天真烂漫的模样,他更是难以解释,只是委婉反问:“赵六公子今年岁几何?”
“看着二十来岁吧。”谢知意回答。
紧接着,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刚刚赵家主给县令看得是他的诊籍?”
叶景川无奈点头。
这下她更不理解:“既如此,赵家主岂不是打一开始就知道六公子并非他所出,又为何带回赵家,还如此器重?”
“谢姑娘,赵家主要是不认下这个孩子,岂不是承认了他不行?”架着马车的启亦终是听不下去了。
谢知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叶某人已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教坏小姑娘,刻意提醒:“启亦,好好驾车。”
[恭喜宿主查明春花妈妈死亡真相,获得外卖程序奖励。]
[飞鸟专送已上线,宿主可使用“飞鸟”接单派送。]
青砖茶馆内。
谢知意看着凭空出现在她掌心的木制飞鸟,以及桌上的木制鸟窝和一些特制竹笛。
飞鸟使用说明书上说,客户只要吹响这个竹笛,向飞鸟告知购买需求,就能衔接系统将菜单传送至鸟窝。
而她需要将配送的货品交给飞鸟,再由飞鸟传送给客人。
如此一来,她就不必再花钱雇佣车夫配送,有的客人若不想外出,只需要吹竹笛就能下单,岂不是便捷多了?
她正想着该给消费多少以上的老客户配送竹笛,又听见熟悉的叹息声,从茶馆的角落传来。
抬眼见廖老板还是坐在老位置上,点了一杯青砖茶,看起来十分低迷。
说来也是,经过这两次打击,廖老板的商铺都被挂上了“不吉利”的标签,早些时候还有些人问问铺子的价格,现在大家伙都绕着走,生怕沾上霉气。
“唉!”廖老板又重叹了一声。
谢知意怎么觉得,这是故意叹气给她听的呢?
“廖老板,你再这么叹下去,我这茶馆怕是也要关门大吉了。”她送了盘点心给了廖老板。
虽说酒楼闹鬼一事,大家都知道是赵大公子赵承业故意为之。
可大家伙还是有所忌讳,天一黑,她这茶馆就没了客人,生意早已一落千丈。
她还愁着该怎么提高收益,开她的茶楼呢。
“谢掌柜,当初我就该听你的劝啊!”廖老板无奈地摇头,“早知我就该把茶楼卖给你!”
搁这儿点她呢。
“八百两如何?只要你要,这茶馆我立马卖给你!”廖老板试探地同她打着商量。
谢知意听着好笑:“廖老板,你这可是凶铺,就算是白送怕也没人要吧?你竟然还要我八百两,我看着点心你也别吃了。”
说着,谢知意正要将点心收回。
廖老板连忙拦住了她:“五百两!五百两如何?”
“你瞧瞧前两个东家,五百两只能租我一年的铺子,如今你仅需五百两就能将我的铺子买下,怎么算都是我吃了大亏啊!”廖老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谢知意毫不客气地从廖老板手里夺回她的点心:“花五百两买死过人的铺子,我脑子进水啦?”
廖老板心一横,索性摊开了问她:“那你说多少钱!”
她思忖片刻,朝廖老板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两?你开玩笑吧!”廖老板也不干了。
谢知意冷笑:“一分都不可能。”
这时候想着从她身上薅羊毛了,当她年纪小没上过当是吧?
廖老板大抵也没想到此前一直同他要铺子的谢知意,现下竟如此坚决。
但这铺子遭了两次重创,连他自个儿都觉得晦气,生怕影响了运势。
廖老板在谢知意的茶馆想了一整个下午。
最终还是来到了谢知意的面前,再次同她商量:“谢掌柜,一百两,就一百两,你这么有商业头脑的女子,定是能让铺子起死回生的对吧?”
谢知意瞥了廖老板一眼没有理会。
廖老板直接拿出房契,以表诚意:“真真是不能再少了,好歹是整栋楼呢,谢掌柜你再好好考虑?”
“廖老板,你也知道我们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死过人的铺子了,若不是你常照顾我的生意,我哪敢接下这烫手山芋啊?”
她敛去眼里的笑,故作勉为其难地接下廖老板的房契:“既然廖老板如此器重我,我也知你不易,六十六两,就当图个六六大顺。”
廖老板现下恨不得赶紧将铺子转手,一听谢知意愿意花钱,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谢知意立马签字画押,爽快交钱。
廖老板:?
门外一人刚要踏进茶馆,听见谢知意买下隔壁铺子的消息,立马收回了脚,急着通风报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