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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表弟我想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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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是个好日子,第三次忍界大战宣告结束,作为战胜方整个村子都洋溢着欢喜的气氛,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战争所带来的只有不可逾越的悲痛与扎根心底地恨意。

神无毗桥之战极为惨烈,水门班最后以牺牲一名队友的结局完成任务。我……什么都没能改变卡卡西瞎了一只眼,带土……

战亡

即便早有防备,我没被岩隐村掳走,仅靠我们三人也逃不过上百人的围堵,情报与实际情况完全不同,上辈子被岩隐村掳走并通过幻术控制的经历没有半点参考意义。

卡卡西在一次掩护我和带土撤离时左眼被敌人划伤,那刀来得又凶又狠,若不是卡卡西靠优秀的柔韧性,受伤的可能不只是左眼,而是半个脑袋都被削掉,战场上连消化疼痛的时间都变得奢侈。一半视觉被剥夺,身为天才也不免恐惧,战争没人会同情对手,更不会在意对手是否是个孩子,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几柄苦无射向卡卡西的视角盲区。

当时在想什么呢?大概是:会死吧。卡卡西会死,带土会死,我也会死。

我没有看清带土是怎样解决敌人,岩隐村忍术藏匿性极强,我们都不是感知忍者,因此极为被动。潜入失败后只有不断逃亡,而卡卡西受伤的那一刻带土仿佛能看见敌人一击毙命,之后对地上的死尸不断殴打,我想带土大概疯了。面对差一点失去卡卡西这件事,我和他大概都疯了。

“ob……”卡卡西夹杂着痛苦的声音唤回我们仅剩的理智,拦住我继续治疗的双手,试图给我们一个安抚的笑,却牵动伤口变得不伦不类。

“只是眼睛而已,忍者都会受伤,比起死亡这样的结局好太多了。”

卡卡西说的很对,比起死亡只是眼睛而已,只是眼睛,我不断安慰自己,心中却不断涌出酸涩。带土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嘴里只会一个劲的喊着“卡卡西,卡卡西”,眼泪“啪嗒,啪嗒”的落进土里消失不见。

“笨蛋……哭什么啊,你这个爱哭鬼,把琳也带得和你一样了……安心吧,我没事……”

我哭了吗?我怎么会哭,带土说的对,卡卡西才是笨蛋!大笨蛋!敌人那一刀又凶又狠直接导致眼球坏死,连一丝复明的可能性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没事!

明明比我们都要小为什么总是那么可靠啊混蛋!有时稍微也依赖一下我们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虽然现在说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恭喜带土。”

“笨卡卡!伤得那么重有什么好恭喜,已经伤得神志不清了吗?琳!你快帮他看看!”

“笨蛋带土!你才伤得神志不清!你没感觉吗?你开眼了,还是二勾玉。”

“欸?”

我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带土眼睛,原本深色的眼睛变成不详的猩红色,里面两个勾玉还在不停旋转,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吗……

“快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带土难得智商上线,对自己开眼丝毫不在意,弯腰背起尚且虚弱的卡卡西,对我点点头,我明白,我们又将开始新一轮逃亡。

2)

“琳,来看卡卡西吗?”是玖辛奈,我木讷的向她点头,低声道一句“辛苦了”从身边绕过她。玖辛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了按我的肩,离开医院。

今天是卡卡西昏迷第三天,上辈子卡卡西有昏迷吗?印象里并没有,与其说没有昏迷,不如说不敢昏迷。宇智波一族是木叶名门望族,写轮眼又是秘密中的秘密,宇智波又怎么会让写轮眼流落在外?

上辈子我只沉溺在失去队友的悲伤中,一再忽视卡卡西的处境,卡卡西究竟是怎样才留下带土的写轮眼呢?

在水门老师都快妥协的地步,他怎么保下那一只不断折磨,堪称累赘的写轮眼呢?我无从得知。写轮眼太过霸道,不断摧毁和重塑眼部神经,每一次摧毁都是一次折磨,每一次重塑都是一次治愈,不断循环,直到身为载体的卡卡西再也承受不住,耗尽生命力最终死去。

“老师……朔茂老师……”

“你来了……坐吧”

旗木朔茂眼神空洞,我叫了他两声才唤回他一点反应,这个男人在短短三天仿佛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朔茂老师会想什么呢?会为带土死亡伤心吗?还是会怨带土托付的写轮眼?

死一般都沉默蔓延在病房中,我们没有交流,能说什么呢?每每张口话语都哽在喉咙处,换成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卡卡西睡得极不安稳,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左眼处时不时会有一丝血水流落,划过脸颊落在雪白雪白的床单上,我看着那滴血,鲜艳又刺眼。

事情上怎样发展到现在?

我们躲过新一轮追杀,在一处山洞修整,物资所剩无几,补充查克拉的兵粮丸还剩一颗,苦无十五把,起爆符二十张,而治疗需要的药物却是一样都没有,医疗包在一次逃亡中遗失在战场上。

联系不上水门老师和接连不断的围堵,没有治疗,没有食物,查克拉见底,我们迎来必死的局面,连落脚修整的山洞都是敌人早已规划好的埋伏。

逃,只能逃,巨石不断落下,我几乎能遇见结局,在看见洞口处光亮时,我又升起一丝侥幸,或许我们能活下去,我们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命运能被改变,但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带土,卡卡西我们马上就能……”

“卡卡西!”

带土的声音带着恐惧,卡卡西被左眼死角处落下的石块砸昏,紧接着是一块更大的巨石落下。

“不,不不不!带土!”

“咚——”

一切尘埃落定,我不得不接受噩梦一般的现实。

3)

宇智波富岳十分郁闷,自己远方表弟把小命丢在战场上,还不等他收拾心情处理后事,二长老拄着拐杖就来了,开口就哭。

“我那苦命的孩儿啊……孤零零的折在战场上,你这一走,你让我怎么活,让我怎么和先辈交代……”

二长老年岁已高又是族里唯一大家长,反反复复哭着,那叫一个真心实意,富岳站着一边端水送茶,深怕他一个气没喘过来哭死过去。

“我的孩啊……一人孤苦伶仃,战场孤魂野鬼众多欺负你可怎么办,你别怕二叔这就来陪你……”

说着就要往门口樱花树上一头撞去,眼见要撞上,宇智波家小辈纷纷阻拦,几人好说歹说才把二长老劝回去,回到房内刚坐下又看见代表战亡信件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嘴唇抖动又要张口开始嚎。

“二叔!”富岳挥挥手让人把信件收下去,遣退几人,他怎会不明白二长老这一出闹得是为啥,不就是远方表弟遗体未能收敛,写轮眼还流落在外族人手上吗?

战场危机四伏忍者遗体不能收回十有八九,只是宇智波家血继特殊,即便战亡也会全力摧毁双眼,族中从未有一只写轮眼流落在外。

谁承想他那常年不开眼的表弟,在战争中不但开眼还在临死前把写轮眼送给外族人!这是宇智波家从未有过的先例!

宇智波一族自然心中不快,多次绕过宇智波富岳向三代火影提交文书,无一不是想取回眼睛,但……三代火影对此不做表态,打太极似的推回文书,还隐隐有袒护的意愿,简直是把宇智波家的脸撕下来扔地上踩上两脚,不少族人为此气愤不已。

二长老如此这般,宇智波富岳知道他躲不过:“我会去面见火影大人与他商议,只是带土那只写轮眼,我想还是不追……”

“族长大人!”二长老用拐杖重重敲击地面:“身为族长不为一族荣誉着想,不为族人讨回公道,如此一味妥协,我们最终会退无可退!”

“你那表弟虽无父无母,但你知道那代表什么!他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他可以在族中永不开眼堕落一生,也绝不可以死在战场上!富岳你身为族长你难道忘了我们为什么会忍气吞声到现在吗!”

“什么会忘!我怎么敢忘!”宇智波富岳双手抵住桌子猛然站起神色激动:“二叔!我所追随的只有那位大人,从小到大从未忘记!只是……带土那孩子二叔你也一直看着他长大,他在小事上不靠谱,对写轮眼这种大事心里比谁都在意,他说送那必定是心甘情愿送的,若……”

“你敢说外人没有一丝可能性强抢!”

“我……”不敢说。

写轮眼之珍贵忍界皆知,三代火影至今不表态,不就是想在宇智波族中凿一个小口,何况还有志村团藏在一旁筹谋划策虎视眈眈。

旗木卡卡西不是最好的选择,却也是最合适的选择。

若能从宇智波手里抢下那么一只眼睛,即便旗木一族与火影早已离心但也聊胜于无。

“二叔,带土一直爱慕卡卡西,我……信他。”

“你你你……”

二长老气得双手发抖,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好几次最后才吐出一句“不可理喻”,拂袖而去。见二长老离去,富岳对着背影高喊:

“您若不信那孩子,与他见上一面便是。”

即便二长老早已远去,富岳耳边还能听见那冰冷至极的冷哼声。富岳深深叹一口气,三战刚刚结束,族中事物繁杂,他没时间为此伤感,只是……

表弟!你能不能活过来啊!表哥我真的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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