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吠舞罗酒吧内,走调的童谣悠悠飘散在吧台四周。
十束多多良端着几盏盛满果汁的酒杯,迈着轻悄的步伐走向中央沙发。
赤组成员们呼啦围拢在周防尊身旁,目光聚焦在那个银发赤瞳的小女孩身上。
她宛如一尊精致却冰冷的洋娃娃,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言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唯有一只稚嫩的小手,紧紧攥着尊的皮衣袖口。
谁也没说话,生怕吓到这个有着凄惨经历的小女孩。
草薙出云率先打破沉默,他从吧台后走出,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走到安娜跟前,蹲下身子,让自己与小女孩平视,轻声说道:“安娜,欢迎加入吠舞罗,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啦。” 说着,他轻轻打开手中盒子,里面是一条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手链。
宝石光芒流转,如同吠舞罗每个人心中燃烧的火焰。
红色,是安娜目之所及唯一的色彩,此刻,她的目光瞬间被手链上的红宝石牢牢吸引。
见此情形,其他人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热情,躁动起来。八田美咲更是一下子蹦到安娜面前,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开口:“安娜,我…我也为你准备了礼物。”边说边从身后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个崭新的滑板头盔,往安娜怀里塞。
“蠢货”,伏见猿比古瞥了一眼,满脸嫌弃,能送滑板头盔给一个刚从痛苦遭遇出来的小女孩,也只有这没脑子的家伙做得出来,甚至还选了一个红色的头盔,这算什么?细心的蠢货。
众人也纷纷露出略带嫌弃的神色,不过紧接着,他们都依次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十束递上一个毛茸茸的红色抱枕;镰本则端来一份可爱至极的草莓芭菲,一脸自豪地说:“安娜,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
安娜的目光落在那草莓芭菲上,只见顶端点缀着几颗鲜嫩欲滴、有着漂亮红色的草莓。
坂东却在一旁拆台:“啊嘞,我怎么看见你做了两份?”
“胖子,我看你是自己想吃”其他人附和着。
只留下镰本力夫拼命反驳。
周防尊接过草莓芭菲,轻轻放在安娜的手心里,低沉而有力地吐出一句
“以后,吠舞罗就是你的家。”
安娜捧着草莓巴菲,周防尊将温暖的手掌按在她眉心,炽热融入皮肤的刹那,赤色纹路在少女血色瞳孔里流转。“王...”
“印记在眼睛里!!好酷。”众人惊叹道。
木质楼梯上传来轻缓脚步声,十束率先回头发现,看见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少年正缓缓走下台阶。
“我们的小睡美人终于肯下楼了?难不成是知道今天会来个新妹妹?”十束笑着走上前,伸手想揉乱少年那头鸦羽般的黑发,却被少年偏头躲过,发丝扬起时露出后颈淡青的血管。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草薙出云笑着抬手制止这场闹剧,转而问道:“怎么下来了?”
“…… 渴。” 少年刚睡醒,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草薙出云闻言,立刻转身走向吧台,从冰箱里取出一盒草莓牛奶,顺便加热为江准备的早餐。
“江酱!这是安娜!可爱吧?”
“江酱,要不要吃草莓芭菲!!”
大家七嘴八舌地向少年抛出问题,不给江回答的机会。
突然,一颗玻璃珠从安娜的指间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在红色玻璃珠从安娜的指缝间坠落之际,她绯红瞳孔突然泛起涟漪,整个人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颤抖地往周防尊身后缩,眼中不加掩饰的恐惧。
安娜在害怕?在怕什么?
众人包围着安娜,眼神里疑惑又带着关切的安慰。
江掀起睫毛看向安娜的时候——暴雪般的苍白面容上,那双蒙着水雾的黑玻璃眼眸,漂亮得像暴风雨前最后一片晴空。
江比所有人都要更先意识到,那个小女孩是在害怕他。
小女孩的眼神很熟悉,在无数个世界里,常常会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充斥着恐惧与戒备。
在众人眼中,江的脚步陡然顿住,少年漆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阴影,苍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草莓牛奶盒上的水珠,水痕蜿蜒过腕骨内侧淡青色的血管。
而安娜在红色玻璃珠看到的江,那个被众人围着的少年周身缠绕着浓稠的黑雾,随着少年的动作,那些雾气扭曲着、蠕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缠绕在他身上,带着致命的绝望气息。
让安娜仿佛回到了那片她畏惧恐慌的黑蒙蒙中。
“江……”有人呢喃叫住他。
江平静无比,带着草莓牛奶回到二楼,只有安娜能看见的黑色雾气随着他的动作翻涌,在她眼中化作狰狞的鬼面。
那些黑雾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翻涌,缠绕着他的指尖,像是要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她下意识地往沙发深处缩了缩,直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
草薙朝众人示意后,端着热好的食物也上了二楼。
空气滞涩下来,安娜攥紧了手中的玻璃珠。
镰本看着还搞不清现场的众人,端着草莓芭菲冲上楼梯,只留句余音在原地“我给江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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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酒吧后巷
霓虹灯的光在薄雾里晕染出虚幻色彩,街边的酒吧里传来喧闹的人声和酒杯碰撞的脆响。而酒吧后巷,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堆满杂物的角落散发着异味。
空气中响起“彭”的一声,八田美咲几步冲上前,揪住伏见猿比古的衣领。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为什么要加入蓝衣服!”
他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目光落在衣领下的火焰印记,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这个不是我们的荣耀吗”
伏见冷淡的面容勾起笑容,笑容中带着难言的嘲讽与戏谑,他扯下衣领,右手升起火焰,毫不留情地焚毁那鲜红的印记,直至血肉模糊,仿佛要彻底斩断与过去的联系。
“啊~你所说的荣耀被毁了呢”
八田美咲怔怔望向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痛苦。
闹剧还在进行,但处于二楼窗边的江已经挪开注视的目光,他蜷缩在窗下的沙发里,膝上摊着本《银河铁道之夜》,纸页间的折痕是多次翻阅的证明。
草薙推开门时,正想让已经三天没下楼的江下去,却见江正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又在看这本?”本想开口劝他下去的草薙,转而将毛毯盖住他冰凉的脚,动作轻柔而温暖,“这次看到哪了?”
“乔班尼想要康帕瑞拉永远留在银河。”江的声音像浸过冰水。
“可是康帕瑞拉早就沉在河底了。”
短暂停留在吠舞罗的江,就像早已逝去的康帕瑞拉。
【请让这些偷来的时光,永远带着草莓牛奶的温度、蜂蜜的甜香,以及拥抱时火焰灼烧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