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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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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齐朝楚愣神的时候,那边南宁京城一阵腥风血雨。

五皇女原先护驾有功,却挟天子皇恩,私下调戏陛下侍从,霍乱后宫的消息从后宫传至前堂。

为女,不孝。

为人,不德。

一时间,朝野上下纷纷要求撤回赐给五皇女的领地,同时,文官虽以裴家为首,但难保不替其撑腰,当处以连坐罪。

武将以陇东将军、五部以户部尚书为首,呼吁拥立大皇女为储君,大皇女的势头更盛。

“不可,如今裴家正在汉州尽心尽力,防役救灾,若是降罪于五皇女,五皇女与六皇子同腹而出,这不仅会分了六皇子的心,更是寒了忠臣的心啊!”

“忠臣?何为忠,中子上下一条心,只有向着陛下那才是忠,哪有陛下处事还需看臣子脸色的道理。”

“我何时说要看脸色了?指不定就是那侍从勾引的殿下呢?”

“证据凿凿,你是当后宫的掌事是眼瞎的吗?”

“陛下,切莫因为一时的仁善之心,就让整个南宁风气不正啊!”

是啊,忠不忠是一回事,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和后宫之人通奸,这才是现在该盖棺定论的事。

帘后的女子眼下泛青,面颊和嘴唇不具血色,但眼神犀利,与往日的高高在上无有不同。女皇坐在高位,扫视着群臣,手掩在唇下咳了两声,点了钦天监问话。

“此时处置,是否有违礼教,背天意?”

钦天监禀道:“祭天礼为的是向天下子民祈福,陛下掌管天下,亦托有福报。陛下的家事,只看陛下的心意即可。”

“既如此。”女帝还是一副不冷不淡的口吻,“将五皇女关进刑部,由刑部收押,待天礼后收回封地,贬为平民,流放岭南。”

这个处罚,有些重了。

“是。”

天子发话,众人垂首。

台阶下以南枝桠为首带头回应。

渐近午时,南枝桠出了殿门,并没有跟着众位大臣出宫,而去看望了一眼她的好妹妹。

南舒坐在殿中央,瞬间从外涌进来一队身披黑色盔甲的士兵,围在殿的两旁却没有进去,给了里面的人最后一份尊重。

等南枝桠到的时候,两排的士兵早就将南舒的双手铐在了一块。

“殿下。”身侧的新任的统制在一旁看见南枝桠立马行礼。

周围的人对她格外尊敬,唯有南舒,漆黑的眼眸深邃无波,站在那里一言未发。

南枝桠瞧她这模样,冷笑一声,朝统制吩咐道:“你们暂时先退下。”

统制有些犹豫,朝左右的副官眼神对视,犹犹豫豫地说道:“殿…殿下,这不符合规矩。”

上面有令,直接关押,中途不得做任何停留。

南枝桠嗓音带着寒意更凛冽了三分,“退下!”

“是!”

板上钉钉的未来储君,跟她顶,不要命了?

统制上前一步,朝四周的士兵比了个手势,随后高声说道:“所有人,向后退。”

南舒抬头,与正在势头的南枝桠对视。

此时的她眼下乌青,肉眼可见的失意,她微泛白的唇轻启:“视我为眼中钉很久了吧!”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自己深得陛下信任的时候,来上这么重重的一击。

南枝桠打量着她这幅模样,忽然莫名其妙笑了一声,“眼中钉?”

“一个庶女,你也配?”

“你藏的倒严实,又有什么用?”女皇手下近侍早就是她的人了,南舒在母皇面前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一清二楚,就算她无意,只是恰好言语照顾了一下殿前小侍,但后宫是什么地方,直的能说成歪的,白的能说成黑的。

南枝桠哂笑,随后凑到南舒的耳边,道:“我知道,那晚是谁听见了。”

本来对一切都置若罔闻的南舒立即抬头,闪过一丝惊愕,“你-”

“那可是我和母皇的秘密。”

“被发现了,可是要死丧黄泉的。”

南舒垂落的手青筋跳动,抬眸,红了眼,是怒的,是恼的,“所以,你就将六弟推下水,害他染上疾症?”

“他什么都不懂,他当时什么都不懂!”

南枝桠一脸欣赏,脸上除了快意就是快意,“我哥哥付出了什么,我就要他付出同样的代价。”

“你……”

“只可惜,他竟然活了下来。他竟然全忘了,好吧,就当我放他一马。”

“可现在,他实在是太碍着我了。”

若是他想起来,捅到母皇那里,亦或者告诉她,那自己手上还有什么底牌,这关乎到自己能否登上那个高位。

南舒沉下眸,思吟了许久。

她突然开始嗤笑起来,南枝桠的视线密密麻麻地锁视她,见她表现出另一副姿态,不妨皱起眉毛。

“南枝桠!”空阔的拐道里传来南舒掷地有声的声音。

“你这一辈子自始至终想得只有你自己,还要拿别人当挡箭牌,那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硬生生找的理由。”

“还报复?”

“你只是怕被人占了你的位置,窥视到了你那小心翼翼藏起来,却又人尽皆知的野心。”

南舒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闯进了南枝桠的心里。

“如若你有心,才不会将你亲哥哥千方百计想护下来的孩子给打掉。”

“你不就是怕他给你创造不出利益了吗?”

“闭嘴。”南枝桠眉头越拧越紧,她怎么会知道?

这次换南舒深深地看了她的好姐姐,以一种绝对的挑衅者的姿态。

“你逃不掉的。”

这一句话后,士兵放出的时间也到了,南舒洒脱离开的背影,从南枝桠的目光中越走越远。

逃不掉?

好妹妹,母皇的秉性你怕是不知道。

信不信与否都靠位子上的人一张嘴。

母皇她要的是,借五皇女压压民间对裴家愈发高涨的声势。

要的是,忠臣不仅要会来事,还要恰到好处的会“服软”。

南舒离开了内门,便到了玄武门,抬头便能见到有几丈高的城墙,藏红色的大门敞开,出了这道门,能否再回来是个拿性命堵上的一场赌局。

似有意识一般,南舒抿着的唇微微牵起淡淡的弧度,似笑,也非笑,像是早有预见般,她缓缓转身。

城墙之上,一抹白色一瘸一拐疾步走来。

远远眺望,冷如玉望向南舒的眸,微微发烫,凌乱无序。

在这某一瞬间,他什么也不想顾,只想大声高呼她的名字,只盼着她能平安,只要平安。

大概是他给予南舒的目光太过灼热,身为阶下囚的南舒心里反而踏实了一点,嘴唇轻轻触碰又分开。

冷如玉依旧远远地站在那里,目光炯炯有神的就望着那一处,恨不得要将带走的人给抢回来。

但他读懂了她最后给自己的叮嘱。

保护好自己。

冷如玉攥紧手心,背无力地靠在墙面上。

从小寄养在别人家的他,一向只能察言观色,只要关于她的事,他一贯是敏感又小心。只要有她和他单独在的时候,他身边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就是怕出现现在这种事。

可现在,还是发生了。

冷如玉扶着粗粝的石砖站稳,过于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忽然,他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原本就干燥泛白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像主动丢掉了思考的能力,直直得向养心殿一瘸一拐地跑去。

如春的天气,气温正在缓缓回暖,但地上的严寒透过石砖从脚底蔓延至心间,冷得他的脚踝隐隐作痛,他扶着腿,由原来的快跑变成慢走,后来只能扶着青砖行走。

太慢了,太慢了。

积蓄已久的憋闷、酸楚涌上心头,气得他直捶自己的腿部,像是要在上面撒上所有的气。

“三哥?”

熟悉的声音传递至耳边,冷如玉从难捱的痛苦中抬起眼睛,眶里润湿,恍若隔世地望着眼前的人,明明很亲密,但又让他莫名的产生陌生的感觉。

“你?”冷如玉哑着嗓子,疑惑着看着朝自己走来,身穿官服的女子。

“三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开口的正是新上任的豫州节度使,本次科举名次不高,但胜在善于融入人心,与之交往的人没有说其品性不好的,说得最多的一个字,钝,太钝了,独属于老实人的那种。

熟悉的“三哥”让冷如玉一时有些茫然,太久了,好久没有人叫他这个称呼了。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像是救命稻草般地看着眼前向人。

“救救她,你救救……她,我求求你。”

冷畅意明显被他说得愣住,张了张嘴,疑惑地问道:“她?三哥,她是谁?”

“她……她……”冷如玉一下子梗住,他有什么正当理由让她去救南舒呢?

一个是皇女,一个是女帝的男宠。

——

刑部地牢里的南舒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牢服,眼睛被穿过铁窗透进来的光刺痛地聚不了焦,她伸手遮了遮。

这时,铁窗外一抹亮色由低挂高,由一根丝线连接着,不远不近,却刚好能让南舒看见。

“你这样,里面的人能看到吗?”文邰交叉叠着手臂,打量着风筝和刑部的距离。

“大人,能看到的。”王三捏了把汗,心里很是憋屈,要说她也是刑部的二把手,怎么能屈尊降贵听一个男侍卫说话?被大伙晓得了,回头当差咋有面子。

“再升高点。”

“是是。”

最后,二把手王三还是没能如她所愿。

瞧着这距离差不多了,文邰点点头。

任务大功告成!

这次将功赎罪应该是成了!

罗起司站在一旁,她发现面前的这个腰间一把剑,脸上戴面具的男子很少笑,平时跟在裴大人身边,眼神一贯都是冷冽,此时眼睛竟轻轻弯了起来,连嘴角的酒窝都隐隐显现出来。

意识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文邰条件反射般迅速找到源头,罗起司显然没意识到对方神经这么敏感,呼吸一滞。

一下子被抓了个正着,难免尴尬。她摸了摸鼻子,借机缓解,道:“裴大人公事快处理完了吧,怎么还不见要回城的消息?”

文邰又恢复成原来冷得瘆人的模样,“我家的大人日理万机,消息能让你知道?”

这语气,这调调,怎么让人听着有些心痒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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