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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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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刑房,女人握着鞭子与涔沅四目相对,迟迟挪不动步子。

“怎么?不懂?”涔沅的耐心不多,他轻勾手指,让她凑近点儿。

阴森地牢中,潮湿的气息弥漫,烛火微弱地摇曳,映出一片昏暗。权势滔天的宦官身着华丽的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纹路,却难掩那股阴鸷之气。他面容苍白,眸中透着冷酷与残忍。

女人则要狼狈地多,她白袍之上溅着大片的血迹,看着甚是可怖,像是刚了结了许多人的性命。

两个犯人都堵着嘴,看桑姝丹这样子,还以为是玄冥司专司审讯的无情杀手,顿时眼神更加惊恐。

“审讯……不是要先审吗,公公怎么上来就让奴施刑。”桑姝丹勉力让自个儿镇静下来,扭头问两个犯人:“你们审过了吗?不说吗?我这,没审讯过人,下手可容易没有轻重。”

两个犯人一个摇头一个点头,互相看了一眼,又反过来一个点头又一个摇头。

桑姝丹不禁皱眉看着涔沅:“奴,可否拿下堵嘴的让他们说话。”

“两个时辰前来的,按规矩,口头已经审过,桌上不是卷宗记录么,你若是不嫌吵,到可以拿下来试试。”涔沅解释到。

“这。”桑姝丹回到桌上,一条腿搭在长凳上,弯腰就着烛火翻看卷宗,得,这两人满嘴只有奸猾无比的绕圈子话和求饶之词,其中一个是从小伺候尤翊坤长大的小奴才,另一个是他最亲近的护卫。

“怎样?”涔沅询问她,语气已是不耐烦。

“那就劳烦公公教我如何来施刑吧。”桑姝丹看完卷宗,心中瞬间有了谋划,她转身请求涔沅。

转变的到快,涔沅闻言,露出一副“乐意之至”的微笑来:“人体皮肉,各有其用。施刑之时,需知何处最为脆弱,最让人痛不欲生,何处让你更省力。”

“公公所言是极。”女人忽地变得好学。

涔沅缓缓踱步,走到一个被铁链锁住的犯人面前,这人身形虚弱,一看就是尤翊坤的贴身奴才。

瘦男人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男人伸出细长的手指,隔着空气轻轻划过犯人的脸颊,继续说道:“先从面部开始,这里神经丰富,稍加折磨,便能让人痛彻心扉。用铁钩刺入脸颊或者削下鼻子,疼痛便会瞬间令人身心溃散。”被堵上嘴的犯人呜呜个不停,却在涔沅走近的时刻知趣地保持安静。

“哦,如此,稍等再这样吧,不然奴审着会看着好怕。”桑姝丹点头,一反常态,学得认真。

女人实则是强忍着恶心听下去。涔沅接着说:“接着是手指,女犯可施以拶刑,男犯人可直接一根根掰断。”不过涔沅懒得触碰这些脏污之人。

“奴的力气能掰断吗?”桑姝丹状似无辜地发问。

“自然可以。”涔沅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垫着试试。”

“不必。”女人皱眉拒绝了,站在比自个儿高了一个头的男人面前,桑姝丹竭力没移开眼睛,拆了他口中的抹布:“那我再问你一次,尤翊坤平日里交往最密之人为谁,他到底效忠于谁?若你第一句便不回答,就只能下次了。”

“姑娘,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瘦男人猛烈地摇起头,开头便是这句,桑姝丹一把给抹布又塞了回去。

她叹口气,拎起男人的手掌,“咔嚓”一声,眼准手狠,一下掰断了男人的小指。

“那你想想,下次换你。”桑姝丹面不改色,对另一旁的人说:“公公,还有呢?”

呵,涔沅看她的目光多了一分赞许,他不再多言,继而细心解说到:“手臂上的肌肉,可用烧红的烙铁慢慢炙烤,记住,要慢,才能让他们足够疼痛。”他将那烙铁递给桑姝丹,女人看他一眼,接过去了。

壮男人看着比瘦的还要难搞一些,他仍旧安然不动,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那就不用问了是吧。”女人抿着嘴唇,将那烙铁递向男人的小臂,刺鼻的味道闯入鼻中,她有些受不了,很快就想拿开。

却被涔沅的手覆上,稳稳握住,他站在她身后,笼罩着她整个身子,手指用力猛地用力往下压,男人在她耳侧再次强调:“既然做了,便不要给我半途而废。”

“唔啊啊——”壮男人辗转挣扎,痛得满头大汗。

良久之后,直到那小臂已经快被烧至露骨,涔沅才松开。

“做的不错。”涔沅挑眉笑到,女人差点儿反胃。

男人很快又指向犯人的腹部“腹部柔软,可施以重刑。用皮鞭抽打,或者用棍棒猛击,让他们的内脏受损,痛苦万分,或者施以极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比如将他们浸泡在盐水里,或者用铁钩穿过他们的琵琶骨悬挂起来。让他们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吐露真相。”

看着那还尚且完好的犯人,她心中不禁随着涔沅想象到他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中便充满了恐惧和厌恶。但在涔沅如利剑般逼迫的眼神之下,她又不敢表现出来。

前面的刑罚,桑姝丹还能想象,可后面这些,她深觉她根本下不了手,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俩犯人即刻就招供,不过……随着涔沅每一句出口,那两个犯人的脸色比她还要苍白。

“那些刑罚太累了是吗?”涔沅看了她一眼,懂她心中所想,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微微眯起眼睛,涔沅的目光这次没有再落在犯人的身上,他直直盯着桑姝丹说道:“还有这眼眸,虽是个很小的部位,却也能成为审讯的利器。可将细小的银针插入眼角,亦或是用烧红的铁签戳进眼睛,只需轻轻一动,便能穿透眼球。”涔沅取下墙上的一个放着精细刑具的布包来,递给她。

女人胃里一阵翻涌。而涔沅却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游戏。他继续用那冰冷的声音讲述着审讯的种种手段,地牢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恐惧与绝望在蔓延。

接下银针,桑姝丹看着他,却将银针放回布袋,取出那铁签,走向火盆。

“我先烤着,你们再想想。”桑姝丹声音不大,却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她侧脸对着两个犯人,姿态从容,清了清嗓子:“你们俩得知道,你们和工部尚书不一样,他家世显赫,又和将军孕有孩子,好歹能保下一条命的,你们身后有谁,只有一家老小。”女人言辞朴素又恳切。

“若你们死在这里,谁又去管你们一家老小。”她轻叹口气,缓缓踱步,她的裙摆轻轻摇曳,继续说道:“若尤翊坤效忠之人以你们一家老小来威胁你,你们又当真就觉得,死在这里他们便能平安?”

“如此简单道理,不须我来说吧。”桑姝丹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回荡:“其实……玄冥司早已派人到了你们家中保护家人,不过这保护,到也可以变成其他的。”她没看涔沅,淡淡撒了个谎,手中铁签已经烧得通红。

看着她的背影,涔沅眼底露出一丝震惊,他今日本来是想吓唬她一番,可她胆子竟比他想象中大得多,既敢动手,又能晓之以情,最后还胡诌着威胁对方。

还挺像回事儿。

看着女人在温情脉脉和夹枪带棒之间切换自如,两个犯人原本只有恐惧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松动,反而是那个壮男人眼中翻出泪光。

扔了那铁签,取了他堵嘴的东西,桑姝丹皱眉看他,为他拨动了一下额前的发:“你家中妻子想必还等着你呢,从实招来,便或许能见到她。”她睁大双眼,随口便语带诱惑。

立在一旁的涔沅看得不悦,却也知这时不好发作,他静静等着,回府再教训她。

壮男人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虚弱:“……我招,我招!”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男人深吸一口气,从口中吐出“宝瑞坊”三字,地牢中的气氛随之变得沉重起来。桑姝丹既为他的招供感到欣慰,又为他的开口而心中一紧,这又是个什么地方?她在脑中思索了几番,似乎是个赌场?

她状似无意的转身,向涔沅默语确认:“赌场?”

“……”涔沅闭眼轻点头。

“何意?尤翊坤是个赌徒?”桑姝丹立即转身,厉声追问到。

“是,尚书大人是那里的常客,和宝瑞坊的老板十分交好,也是认识了那位老板以后,大人,大人才变得有些不一样。”壮男人点头。

“不一样在何处?”眼看着男人似乎文采不佳,无法描述,桑姝丹顺手就取了另一个人嘴中抹布,小手一勾:“来,你接着说。”

“大人在宝瑞坊欠了许多赌债,可宝瑞坊老板都没有问他要债,不知,不知大人是否在他事上,行了公务之便,才填补上的,奴不是工部之人,具体之事奴实在不知啊!”瘦男人语带哭嚎。

就知道工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未曾想到如此严重,原本坐在桌前,开始记录的涔沅面露凶狠之色。

工部所管着的土木水利之事,事事有关国民生计,这是还没出事儿,要是水灾之时大坝决堤或者陛下的行宫塌了,这弥天大罪谁能担当得起。

“公公,这够了么?”桑姝丹小心翼翼问到。

随着这两位的招供,地牢之中氛围更加沉重起来,涔沅坐在桌前,写完最后一行卷宗详情。

“嗯,你就先到此为止。”涔沅起身,吩咐她:“走,回府。”

与此同时。

快要到除夕,又是后半夜,郢都城夜里冷清得不行,除了大晟京城常年最热闹的赌坊之内——宝瑞坊内。

这座赌坊外观并不起眼,然而一旦踏入其中,便仿佛进入了一个别样的人世。

赌坊内里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地面铺着华丽的地毯,桌椅皆是用上等木材打造,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赌坊的中央摆放着几十张赌桌,各种赌具一应俱全,人声、骰子的滚动声、牌九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这里的赌客竟不顾宵禁,通宵在这里豪赌。

尽管京城实施宵禁,人们不得在街上随意晃荡,但这座赌坊却为客人提供了舒适的住所。院子里绿树成荫,花草繁茂,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房间布置得温馨舒适,床铺柔软,家具精美,让客人在玩累了之后能够有一个安静的休息之所。

而这座宝瑞坊的主人阿史那贺无事之时便会坐在台阶高处的金丝楠木椅子上,冷静地看着这一切,掌控着整个场面。

传闻这位阿史那贺来自遥远的西域,他的身形挺拔如松,他穿着深蓝色异族服饰那蓝色,以厚实的布料制成,既有着抵御高原寒风的实用性,又展现出一种古朴的质感。长袍及地,行动间衣袂飘飘,仿佛带着古老高原的神秘气息。

领口与袖口处,以彩色丝线镶边,为那一抹沉静的蓝色添了分华丽与灵动。

他的双眸竟也是深蓝色,深邃似海,面容坚毅,鼻梁高挺,微卷的头发平日里在烛火下散发着神秘的光泽,发中还有银色丝线编在几个辫子上,又精致万分。

可谁人也不知,阿史那贺的过往。

冬夜,寒风凛冽,赌场中却热闹非凡。阿史那贺悠然坐在赌场之中,眼神冷漠而锐利,仿佛能看穿每一个人的心思。火光摇曳,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线条。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节奏不紧不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

赌场中弥漫着水烟烟雾,污浊不堪,而他坐在窗边,却如同置身事外的王者,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举动。

他的手下们穿梭在人群中,维持着秩序,同时也在暗中留意着任何可疑的迹象。

除了地上三层加起来有百亩之宽阔的赌场,当有大型赌会之时,赌坊的地下室更会热闹起来。

地下室宽敞明亮,灯火辉煌。巨大的赌桌排列整齐,周围坐满了来自各地的赌客。这里的气氛更加紧张热烈,赌注也更加高昂。

除了赌博,这里还会进行宝物竞拍。一件件珍贵的宝物被展示出来,引得众人竞相出价。

“回老板,涔沅所用,似乎真的是那柄失传已久的清玄软剑。”等了半刻,便有人来回禀。

仅仅是为了得到此讯息,阿史那贺便出钱雇了一批武艺不低的刀客们来验证,足以可见他之奢靡无度。

闻言,阿史那贺淡淡点头,随即起身前往地下室,他从不缺席每月一次的竞卖会,虽然年节将至,今夜的竞拍会人丁稀少,可人少,不代表没有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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