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前面的小插曲,戚雁她们这才顺利进了宴会厅里。
戚父戚母原本只打算让戚鸣过来的,但因为戚雁这个不可控的因素,想了想又亲自过来了。
当他们看见戚雁带着姜渔进来时,顿时气得不行,把戚雁叫到角落,皱着眉训着她。
“你怎么回事?在这里你难道还要继续任性吗?”
戚雁听着他的话,神情不变,淡声道。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来了,至于我带什么人你们不用管。”
听到她的话,戚父气得脸都绿了,偏生在这样的场合里还得维持自己的体面。
见已经有人注意过来了,只能脸上挂着客气的笑点头回应。
“陶老爷子现在很期望你做他们家的儿媳,今天你好好表现知道吗?”
“那个小姑娘到底是谁家的?你快把她送回家去,你可不能再跟她胡闹下去了!”
戚父叮嘱着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戚雁一次次摆脱自己的掌控。
任陶家再怎么自命清高,也抵不住家里两个败家玩意,而且戚家虽是后起之秀,但无奈戚鸣天生就是个商人,在这方面可谓天才,可奈何家里没有女儿可以联姻,想起了戚雁和陶言的相亲,这才又动了联姻的念头。
戚雁这时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在方才被拉过来时就被迫和姜渔走散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姜渔在哪个地方。
戚父后面又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只想着快些把姜渔找回来。
这里虽说大多是上流人士,但不能保证是否下流,更何况姜渔的样子又那般显眼。
这般想着,她的心便揪了起来,迫切地想要去找到姜渔,让对方在自己眼前才能安心。
就在这时,她在不远处听到了姜渔的声音,接着便从人群里,看到了那抹颜色,将她的目光吸引。
“啊?你是在问我是谁家的吗?”
问她的男人显然也是考虑了很久才鼓起的勇气,被姜渔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逐渐变得不好意思,但想到任务还是点了点头,诚恳地开口。
“对,可以告诉我吗?”
姜渔的容颜精致,身形纤瘦,那一身简单的白裙将她衬得犹如误入狼窝的小白兔,人畜而无害,让人生起一种保护欲。
她的手上拿着被咬了一口的甜品,“唔”了一声思考怎么回答。
姜渔自然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但直接说自己其实是鳄鱼家的,怕不是会被当成胡说八道,要么就是被抓走做研究。
一想到会被人类扒皮,她身体就感到一阵不舒服,看向面前人的目光也渐渐变的警惕起来,抿着唇思考。
还没想出来一个完美的答案,她的目光从层层人群里,恰好对上戚雁看过来的眼睛。
一下子,她的眼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愉悦的情绪,在璀璨的灯光下,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让人一下子看呆了。
但没有人知道,数道身影在她的眼里,都是那人走向自己的陪衬。
“戚雁。”姜渔欣喜地开口。
“啊?”男子疑惑着,想不明白姜渔口中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姜渔刚想走过去找戚雁,但看到那个男子好红着脸等她回答,便思索了片刻,后勾唇一笑,微微一笑,看着走过来的戚雁,眸底闪烁着狡黠,纤细好看的手准确地指像一处,道。
“我是戚雁家的。”
语气雀跃,好似能将人感染一般,让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闻言,那个男子愣住了半晌,直到一个气质温柔的女子走过来,把姜渔的身影拦在身后,对他抱以歉意道。
“对不住,她有些调皮,但她有喜欢的人了。”
她的语气平淡,但说到最后时,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戚雁将她稍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她们之间暧昧的气息让那个男子不知所措,道了个歉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姜渔的样貌和头发都太显眼了,而且她们站在一起又般配的让人艳羡,在场谈笑风生的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瞥向这边。
戚雁这般倒是故意,远在人群里的戚父气得脸都绿了,想要过去把戚雁逮回来,但被其他人绊住了脚步,无奈只能狠狠瞪了戚雁这边一眼。
被太多人看着了,而且个个是探究的目光打量她们,让姜渔险些以为他们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想要送去研究院研究,当即浑身一震,抓住了戚雁的手臂,皱眉道。
“戚雁,他们看着不像好人。”
说着,便想着要不要把这些人都杀人灭口了。
想着想着,她又咬了口手里的甜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不行不行,这样会被戚雁讨厌。
戚雁看见她有些呆的样子,以为她是有些紧张了,将人拉到人少的地方安抚对方。
那个男子离开后,来到了蒋遥身边,一脸愧疚地开口。
“蒋总,只问出了她的名字是姜渔。”
姜渔……
听到这个名字,蒋遥眼眸微垂,看着手中高脚杯里的香槟。
这一次她是彻底确定了,那个就是跑出来的少族长。
她抬眸看向了那边亲昵的两人,眼眸微眯,眼底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最后并没有说责怪,摆了摆手让那个男子离开。
“格瑞丝小姐。”
蒋遥开口叫住了路过的格瑞丝,略带侵略性的眉眼带上笑意。
“不介意的话可以陪我聊聊吗?”
格瑞丝也不怎么认识蒋遥,但对方说得这般诚恳,自己也不好拒绝。
陶老爷子虽然已经是五六十岁的年纪,但身子骨依旧健朗,神态中自带威严。
他的名声在在那,旁人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
老爷子出来时,身边是自己那两个宝贝孙子,还有一个身形颀长,风度优雅的男子。
在众人的目光中,特意将戚雁叫了过来。
他毕竟是长辈,更何况自己的兄长还站在对方身边,戚雁也不想在旁人口中落下诟病,只能带着客气的微笑走了过去。
戚雁的身上露肩的宝蓝色长裙,将她的举手投足都衬得多了几分清雅,也让旁人侧目。
“老爷子您还是这般健朗。”戚雁礼貌开口。
她的手上始终牵着姜渔,老爷子看见戚雁身边的那人后,也是眸底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但到底是曾经白手起家的商人,眼睛打量着她们两人,目光又落在十指相握的手上时,眼底不知闪过了什么,但很快便带上和善的笑意,对戚雁道。
“还是老咯,未来还得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您谦虚了。”戚雁道。
对于戚雁的态度,陶老爷子本对她还有的意见,也在这时多来几分满意的情绪。
“小雁呐,你和我这孙子前段时间也见过了,这是不是得商量商量订婚了。”
陶言听到后,皱着眉开口。
“爷爷,她根本……”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陶老爷子严肃的打断。
“像小雁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不是你们不争气,还需要我这把老骨头操心!”
陶言被训斥地闭了嘴,眼睛却仍旧不服的瞪着戚雁她们。
然而听到他们要让戚雁订婚的姜渔,顿时炸了,撇了撇嘴,不满开口道。
“你个老头子在胡说八道什么?戚雁怎么可能和别人订婚?!”
戚雁的对象可是她,谁都不能跟她抢。
思至此,她扬了扬下巴,得意的看着他们。
原本还在觥筹交错的客人们,在听到后具是皱起了眉,看着这个口无遮拦的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陶家再怎么落魄了,老爷子的名声依旧在,也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所以他在听到姜渔的话后,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但毕竟看姜渔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也只是呵呵笑道。
“这位小姑娘倒是个眼生的。”
戚雁皱眉,但偏头看姜渔时没有责怪的意思,小声道。
“不要胡闹。”
“哦。”
姜渔虽然答应了,但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说错,生怕这个老头子又让戚雁跟被人订婚,所以握着戚戚的手又紧了紧,一双漂亮的银灰色眼睛用自以为凶狠的眼神盯着他们。
陶老爷子:……怎么背后有点凉?
戚雁的脸上依旧是客气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替姜渔道歉。
“真是对不起,我替她刚才的鲁莽向您道歉,她或许只是太激动了。”
戚雁都这么说了陶老爷子也不好和小辈计较什么,随后又“呵呵”扯着笑,道。
“年轻人嘛,而且这是你的朋友,我怎么说也是要给个面子的,看来她听到你即将订婚也是格外激动呢。”
“……”
姜渔还想说什么,手心就被戚雁捏了捏,让她不要再捣乱了。
无奈,姜渔张了的口再一次闭上,只能委委屈屈地低头把玩戚雁的手指。
她们的动作间都透着亲昵,特别是戚雁的目光,宠溺得不像话。
一旁的戚鸣打量了姜渔片刻,后对上戚雁的目光后,立马了然,对老爷子礼貌地笑了笑,道。
“我家妹妹还未有结婚的打算,这事还是过阵子再提吧。”
他虽也有心替戚雁拒绝,但这个时候并不合适,只能委婉的说着。
陶老爷子怎么可能没有听出来,但最近的生意出现了资金断裂,急需一个投资人,若是不能搞定戚家的这两个,怕是日后必定元气大伤。
想起这个老爷子便气得微微发抖,但面上还是得装出和善的样子。
“我也明白这些,但他们也都老大不小了……”
戚雁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礼貌的笑意没有变化,开口看似温柔,实则最是无情。
“不好意思啊老爷子,不是陶言对我有不满意的地方,而是我其实已经结婚了,怕是和您孙子有缘无分了。”
“人家都有对象,刚刚我都要跟你说了,还不是你……”陶言埋怨道,被人看了两次笑话的他更是气愤,又不敢对着老爷子乱发脾气。
“陶二公子是早些时候就知道了,而且他也有心成全我们。”戚雁继续扯着理由拒绝。
戚雁礼貌微笑着,看向身旁的那人时的目光温柔的几乎将其溺毙,让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们的关系。
“对,戚雁跟我结婚了,她是我的。”
姜渔站出来宣示主权,立马把包里的红本拿出来,显摆骄傲的小模样又偏偏让人恨不起来。
现在不仅是陶家的人愣住了,就连戚鸣都怔愣了片刻,皱眉道。
“你怎么……”
戚雁却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沉默地摸了摸姜渔的头。
她怕被眼尖的人发现不对劲,又把红本子收了起来,但是在场已经不少人看见了。
当众出柜,哪怕富二代的圈子玩得花,也没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更何况是连证都不声不响地领了。
但这对姜渔的意义却不一样,既然戚雁当中承认了她们的关系,那按照族中的规矩,她们才是真正的在一起了。
想到这,姜渔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笑得有些傻。。
陶言看见那个红本子,脸色变了又变,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强扯着笑道。
“当然是要祝福你们的。”
戚雁见戚鸣还有些诧异不敢相信,对他点了点头,平静且坦然开口,像是特意强调。
“我不喜欢男人。”
“她喜欢我。”姜渔在戚雁身后笑着开口,神情格外得意。
戚鸣很快就从这爆炸的信息中回过神来,但并没有要责怪戚雁任性的意思,只是淡定地点头,随后对陶老爷子开口。
“看来家妹和陶言是无缘也无份了,还请不要勉强撮合她和陶言了。”
陶老爷子这时也不好发作,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自然自然。”
站在宾客里的蒋遥,在听到那边的动静时猛然看了过去,眼底的锐利让人不敢直视,抿了口杯中的香槟,眸子沉沉,根本看不出起来的情绪。
随后她看见格瑞丝疑惑的目光看向她,神情再次恢复正常,笑道。
“格瑞丝小姐,你和戚小姐是朋友,方便叫她过来同我叙叙旧吗?”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