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万俟清墨没有回答，拍拍手，暮纤云在她旁边出现，带来了厄愿。

万俟清墨上前一掌打到宗政巍漠身上，这是唯一一个对上一任下阳双子的感情中带走爱还活着的人，她没有下死手，可宗政巍漠还是吐了一口血。

厄愿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万俟清墨转身抱住他:“去过自己的生活，爱上这个世界，想起以前的梦，那样为我而活的你就有了别的理由。我就可以放下你去死。我看民间的父母都想看着孩子出嫁，嫁给一个有为的人，所以我找到了她。所以到底是谁的玉佩不重要。”

这段话，在场三个人各有各主意的点，第一句是说给厄愿的，第二句是给宗政巍漠的，第三句是给暮纤云的，她接着道:“我爱你，父亲，所以我要你和我痛的一模一样，痛的感同身受。记得，我要你好好活着。”

“嗯。”

厄愿的泪一滴一滴落下，似乎灼伤了万俟清墨，她推开厄愿:“我该去准备了。”

厄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万俟清墨从台阶上扑倒宗政悦欢怀里，说道:“我好累，先回去休息了。新人大婚前不能见面，明天再穿嫁衣给你看好不好？”

“好，我等会给你送过去。”

“嗯。”万俟清墨记住了来时的道路，自己一人走上幽静的小路。

宗政悦欢进去便看见了坐在地上的宗政巍漠，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走上前，只见宗政巍漠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条男式腰封，很细很短，他将此放在心口，眼神里充满眷恋。

对着宛若行尸走肉的宗政悦欢说道:“我并非是喜欢救命之恩，我是喜欢那三个月中相处的人。可惜我并不知道他是谁，认错了人。原来并非怕我变心，而是本就没有安全感。她说的是对的，我是个懦夫，即使发现不喜欢她，也被太多事物所牵绊。以至于错失真爱，也许我不太在乎所亏欠的人提出的要求的话便不会如此，我不亏欠她些什么，也不是她救的我。”

宗政悦欢上前去，从背后割断了他的喉咙，他向后倒在地毯上，伤口处似乎有一滴透明的水滴。是什么呢？握住手中的腰封，在心口上压了压，他没有握紧的力气了，感觉这被砸到的痛苦满足的笑了。

宗政悦欢的手上爬出来了一只虫子，宗政悦欢懂了些什么，鱼死网破，谁都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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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往宗政悦欢身体里灌入你的灵力？”万俟清墨想起当时宗政悦欢被打时的原因。

“我以为你们…你来这里是为了她？”暮纤云突然觉得自己那是的猜测错了，归根结底，万俟清墨来这里是为了防备温家。

“一部分吧，她也许看得透我，但我的情绪也许…绝非如此简单。”

这是当时送药的宫人走后两人的谈话。如今再想，她还是苦恼，看着嫁衣，她想无论再怎么苦恼，她也先是华尘储君。

————

高台之上，一身大红色的嫁衣，盖头在身后及腰，台阶上众人让步看着两人过去，学院后备资源的确多。

两人站立后，一阵狂风吹来，万俟清墨的盖头被吹飞，她转头看向后方，她与从前的区别只有眼上上了丹红色的妆。

众人眼看着风将她身后的裙摆吹散，再次看清台上场景，使他笑了笑向后倒去，泪珠飘在空中，她化作无数花瓣飞向众人，落到手镯之上，祈灵花瓣，世界补全。

“清墨！”宗政悦欢怔了一瞬，怎么会，明明她跟仙神都说好了，为什么还是留不住清墨，就像她昨天晚上送去的化掉武功的药被万俟清墨拒绝时害怕失去的恐慌一样，本以为神明可留，却不想暮纤云那般强。

在高台之上这般死，也就代表神明接受了她的献祭与请求，证明了神明的存在与偏向，她也死在了悦神。

华尘军队近乎入无人之境。

“轩辕圣弈！求求你，放过我。我愿意陪你。”钟离九孤一身官服别有一番滋味，他要活着，活着才有机会报仇，即使…那带下去几个，天下不会大乱，也算报了仇。

“钟离九孤，我是喜欢你，可一统天下显然更令人愉快！”说着一剑刺去，在他耳边说:“想威胁我，下辈子吧！”

上官景竹看着，不屑的笑了一下，神明存在，那就说明的确有轮回，可轩辕圣弈又怎么确定钟离九孤一定会轮回呢，他又怎么找到？凭那手镯？真死了你又不乐意…总归他不想再活，既然公主得到了神明认可，那是否说明可以做交易。

宗政悦欢跪坐在高台边缘:“你们这样…。”

“后世只会知道我们看起来蛮横之国，为了公主而疯狂的忘记一切。你并非喜欢她，你只是想占有她当所有物。当然，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你的感情和生长环境很畸形。还有你父亲也是懦夫，那些投降的国家保下了自己的子民。你想过开战之后要死多少人吗？就为了一个既定的结局吗？你们的名声很重要吗？总有人会明白你们才是懦夫，怕留骂名，不敢担责的懦夫。你夺了他的王位，是他怕了，还是对你母亲的愧疚？”后边的话，几乎是照搬厄愿他们昨天和宗政巍漠的对话，他实在懒得去跟这个人说，也懒得去想。

毫无悬念的战争。赢得很彻底，灭国之战，一个不留。

自此之后，万俟清墨的画像传开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文字之上，只记载，即使好华尘第一美人，那也是万万不能相提并论的。

由于知道的人不少，所以一直通过了将华尘公主与开国帝王一起奉为华尘双祖，毕竟是两个转折点中的关键。

暮纤云抓住了她飘落的花瓣，锁在迷阵，迷阵化玉，坠落人间，等待人回，低头看向高台之上直视着他的上官景竹。

那块玉最终被雕成塑像。

本来是发现这块凭空出现的玉山之后想的，可众人还未来得及动手，第二日就有一个巨大的玉石雕像坐落在城中。